瞬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調動了起來。
就連東方婉兒都忍不住的伸長脖子向裏觀望。
文媚娘雖然心中好奇,卻還是保持著皇帝的威嚴。
趙平安微微皺起了眉頭,完全搞不清楚李文浩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但他絕對不信這小子靠著木桶裏的東西就能把突厥人給搞定。
想著,他便上前一步,一咬牙,掀開了木桶上的蓋子。
瞬間,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麵而來。
“這......”
趙平安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明白了什麼,趕緊捂住了口鼻,噔噔噔的往後退去,險些栽倒在地。
看著他的反應如此強烈,其他人是麵麵相覷,都在好奇這木桶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把趙平安給嚇成這樣?
可隨著那股刺激的味道彌漫開來,但凡是聞到味道的官員,紛紛做出了嘔吐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這裏麵裝著的,是......是大糞啊!”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好懸沒把胃給吐出來。
東方婉兒也是下意識的掩住口鼻,躲到了文媚娘那邊。
就連文媚娘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很是無語。
李文浩這家夥究竟在搞什麼?
眼看著眾人實在受不了,李文浩趕緊擺了擺手,示意士兵們把木桶給蓋上。
如此一來,那股子味道才暫時被蓋住。
李文浩的嘴角抽了抽,這些官員的承受能力也太差了。
這才哪跟哪啊就受不了了?
片刻後,趙平安總算是緩了過來,一臉憤怒的指著李文浩,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李文浩,這就是你說的對付突厥人的妙計?”
“就這些大糞!?”
這個該死的李文浩啊,居然讓他去打開木桶?
剛才一股子味道,差點把他給熏死。
故意的,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
其他官員也是紛紛出言指責。
“是啊,這家夥簡直就是胡鬧,靠著這些大糞,能打敗突厥人嗎?”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啊。”
“好在剛才我離得比較遠,不然我非得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不可。”
“這李文浩太不是東西了,居然讓咱們和陛下在這裏陪著他看此等肮臟之物?”
“不像話!”
......
李文浩壓根就沒把這些官員的話放心上,隻是微微一笑,淡然道:“你們還真說對了,就是靠著這些大糞湯,咱們就能讓突厥騎兵喪失戰鬥力。”
“不,準確的說,是熱騰騰的大糞湯!”
文媚娘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
她從李文浩的話裏,捕捉到了重點信息。
熱騰騰的大糞湯!
東方婉兒眼神玩味,強忍著笑。
想必這趙平安肺都要氣炸了吧?
李文浩這家夥居然讓他去看大糞?這讓他這尚書大人的麵子往哪擱?
“李文浩!你休要胡言亂語,這戰爭豈是兒戲?”
趙平安伸手指著李文浩,氣的身子都發抖了。
看著大臣們那質疑的目光,李文浩淡然道:“趙大人誤會了,我李文浩自然不會胡說八道。”
“這大糞本是世間肮臟之物,尤其是加水煮沸了之後,那味道更是刺鼻無比。”
“想象一下,在敵人攻城之時,把一桶滾燙的大糞湯從頭澆下......”
“你說敵人會怎樣?”
哪知道李文浩話音剛落,趙平安就嗤笑一聲,不屑道:“你這法子,頂多就是燙傷敵人罷了。”
“戰場上,燙傷隻能算是小傷,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們的戰鬥力。”
“再說了,隻為了燙傷敵人,完全可以用開水,何必弄這麼惡心的東西?”
“我看你這個法子啊,就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其他大臣也是議論紛紛,總之沒人覺得李文浩的方法好。
而東方婉兒卻是秀眉微蹙。
以她對李文浩的了解,她覺得此事絕不是如此簡單。
她下意識的瞥了文媚娘一眼,發現女帝也是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麵對眾人的質疑,李文浩不急不慢的說:“此言差矣。”
“這玩意可不僅僅隻是燙傷敵人,還可以要了敵人的小命!”
聞言,場上一片死寂。
趙平安是滿臉不屑。
行,我讓你嘴硬,有你哭的時候。
此時,文媚娘實在忍不住了,出聲問道:“李愛卿,你給朕詳細說說。”
李文浩衝著女帝一拱手,恭敬道:“回陛下,其實這裏麵,不僅僅是大糞,還有油。”
“世人皆知這大糞乃肮臟之物,臣在裏麵注入油水之後,不僅能讓其擁有更高的溫度,在把敵人燙傷之後,大糞才開始真正發揮出作用。”
“在大糞裏,有許多可以置人於死地的東西,一旦進入人體就會引發各種的疾病,死都不知道怎麼是的。”
這就是典型的細菌戰!
甭說是突厥人那條件,即便是放在名醫齊聚的皇城,一旦被感染,都是必死無疑。
隻不過他們聽不懂什麼是細菌,所以李文浩也就沒說的太詳細。
他的話說完,場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懵了。
“真的假的?這玩意有這麼厲害?”
“誰知道啊,不過這玩意確實是肮臟之物。”
“如果真的可行,那真的不失為妙計。”
......
東方婉兒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大糞居然還能這麼用。
文媚娘也是瞠目結舌,大為震撼。
如果真能達到李文浩說的效果,那這東西不失為一個守城的利器啊。
趙平安微微眯起了眼睛,冷笑道:“這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想,有什麼實證嗎?”
他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隻聽過大糞惡心死人的,卻沒聽說還能把人毒死的。
“實證是嗎?當然有。”李文浩衝著趙平安笑了笑,“趙大人,忘記跟你說了,昨日下官找了個死囚做了實驗。現如今,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話音落下,兩個士兵便拽著一個身體被大麵積燙傷,奄奄一息的囚犯走了過來。
官員們隻是看了一眼,就露出了滿臉的厭惡,趕緊往後退了退,避之不及。
慘,太慘了!
這名囚犯全身潰爛,散發著陣陣惡臭,若不是胸口還微微起伏著,沒人會覺得他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