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我辦理完手續帶著團團去了殯儀館。
半夜我給冷雪凝發了一條信息:團團出事了,你能不能來見他最後一麵。
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信息石沉大海。
我如行屍走肉般回到家,一夜未眠頭痛到站立都很困難。
冷雪凝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看了我兩眼滿臉不悅。
我睨了冷雪凝兩眼,見她一言不發,換了拖鞋準備徑直走回房間,被她一把拉住。
她湊近我看著我褲腳的泥漬嫌棄地捂起了鼻子問道:“昨天去哪裏了?身上一股怪味,現在都敢一聲招呼不打夜不歸宿了?”
冷雪凝有潔癖,婚後為了照陸她的情緒,我從不在主臥衛生間上廁所。
一旦到了春夏,運動完我都會立即洗澡。
婚後我事事小心,生怕惹得她不高興。
她一生氣,便喜歡拉黑我所有的聯係方式。
我必須拿朋友的手機不斷地發信息哄她,給她拍各式各樣的新禮物照片。
直至幾日後她逐漸消氣,才會回複一句:“好了,這次認錯態度還算良好,暫且原諒你了。”
但現在,我已經無力去為她考慮這些。
我淡淡地“嗯”了一聲,抿了抿唇。
見我仍舊站著不動,冷雪凝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不去給我做早飯?”
“一個整天待在家裏的廢物,誰允許你衝我甩臉色?”
從團團出事到現在,我滴米未進。
我強忍著胃部傳來的不適,搖頭拒絕。
“想吃什麼自己叫個外賣把。”
我的話音未落,冷雪凝已勃然大怒。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吃外麵的做的東西。”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立刻去給我下一碗熱湯麵,我就給你一份驚喜。”
話音剛落,冷雪凝拍了拍自己的包,滿臉期待地看著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出於心虛,近一年冷雪凝每逢出差都會給我或者團團帶一份禮物。
雖然每次她都說禮物是精心挑選的,但我能看出來都是她隨手在路邊商店買的。
“驚喜就不用了,我有些累,先回房間了。”
見我仍舊不為所動,冷雪凝終是忍不住動了怒。
“昨天我確實有重要重要業務要談,沒能及時接到你的電話。”
“我工作這麼辛苦,你就不能不作妖?”
七年間,這不是冷雪凝第一次這麼數落我。
自團團出生後,很多次生病打疫苗都吵著鬧著要見媽媽,冷雪凝很多時候都會不耐煩地回我。
“孩子生病了就去看醫生,不要總是找我,你連簡單的為我分憂都做不到嗎?”
我默默地看了她脖頸處的粉色印跡兩眼,轉身回了房間。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了“砰”的一聲,冷雪凝接了通電話去陪董景川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