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醫院的。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魂不守舍地回了不屬於我的家中。

中午十二點，顧琛氣急敗壞給我打電話，對我一陣輸出。

“何欣妍，你人呢？為什麼沒有來醫院？”

“已經十二點了，飛飛要吃飯，不吃飯他就要生氣發脾氣，你不知道嗎？”

“我把你當作是未來與我共度餘生的人，你就是這麼對飛飛的？”

我看著眼前精心準備的禮物，鼻尖有些酸澀。

“何欣妍，立刻馬上，過來醫院喂飛飛吃飯！”

我唇角勾起，忍不住譏諷：“他是沒手嗎？不會自己吃嗎？”

“如果他沒手，那你沒手嗎？你不會喂？”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忽然莫名有種輕鬆感。

顧琛接著打，我接著掛。

掛了幾次，他好像知道我不想接他電話，終於消停了。

但他轉而拿了另一個電話打過來，“何欣妍，過來！飛飛在鬧脾氣！”

這次電話裏不是隻有顧琛一個人的聲音。

還有顧飛的咆哮聲。

劈裏啪啦的。

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飛飛，你別生氣，飯馬上就來了。”突兀的女聲傳來。

是蘇茜。

顧琛好像也意識到這點，愣了片刻，轉而對我繼續出聲。

我問：“她到底是誰？”

顧琛聲音一頓，解釋道：“朋友。”

嗬。

我笑了，真正的女朋友吧。

顧飛很挑食，我喂了五年，他隻吃我做的飯。

一日三餐，我都會在家裏做好飯送過去。

我忽然感覺心裏透涼透涼的，直接掛了電話，然後把兩人的電話拉黑。

蘇茜的好友申請還躺在列表中。

我抿了抿唇，點了同意，然後點她的頭像看她朋友圈。

不看還好，看了我就感覺我剛剛為什麼不多刺顧琛幾句？

蘇茜的朋友圈沒限製，能看全部。

每一條都有顧琛的點讚和評論。

我隻覺得心口堵得慌。

我掏心掏肺對顧琛，扮演一個合格的女朋友，可他人家實際上有白月光。

我把手機扔一邊。

次日醒來，我渾身精力充沛。

五年了，難得睡一次好覺。

意外地，顧琛竟然在沙發上坐著。

看到我，他陰沉著臉。

“何梓延，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不過是一個生日，你還覺得你是個小孩子嗎？”

“昨天就算了，你今早為什麼不去給飛飛送粥？”

“你知道我為了賺錢有多不容易嗎？我現在不讓你出去當打工仔，讓你在家好吃好喝的，你有什麼不知足的？”

昨天，顧琛見我沒去醫院，審犯人一樣問我。

我回了句：【今天我生日，我想幹嗎就幹嘛，你管我呢？】

懟完顧琛，我就把手機關機。

在一起五年，同居五年，顧琛從來不會進我房間。

他在沙發上等了我一早上。

我什麼都沒說，直勾勾地盯著他。

五年了。

以前我每次生病了，顧琛工作都不要了，片刻不離守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