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市醫院還有很長的路程,我擔心他撐不到那時候。”
“那怎麼辦?”
宋嫣然緊緊皺著眉頭,她又嘗試了很多次打電話給薑琳,但對方都顯示無法接通。
身邊的誌願者不斷地呼喊我,讓我不要失去意識,但救護車上的儀器顯示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宋嫣然當機立斷就讓救護車開往最近的救援隊總部。
那裏也有相當專業的醫護人員,能先做個急救手術。
然而到了救援隊總部時,卻發現所有用得上的醫護人員全都被叫走了。
薑琳的隊員聽到了動靜打著哈欠就走了出來。
一見到這個陣仗眼睛瞬間睜大了。
“人呢?為什麼人都不在!”
宋嫣然簡直要氣瘋了,她當醫生這麼多年恐怕也是第一次會遇上這種事情。
隊員見到我這副模樣嚇得臉都白了。
“離這裏三公裏的隧道發生了車輛追尾,薑隊長她就帶著所有醫護人員救援了,現在總部沒有能做手術的人......”
隊友囁嚅著,一邊向他們解釋一邊和我道歉。
她怕是也一直認為我在編出謊言騙她。
“簡直就是瘋了!就算有事故,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帶走。”
有誌願者向宋嫣然提議直接去市醫院進行手術。
但她隻是凝重地搖頭,眼中的悲傷都快溢出來了。
“別說能不能保住命了,就算保住了,也逃不過截肢。他的這條腿已經壞死了。”
聽到這句話,我呼吸不禁急促了幾分。
我才三十三歲,如果真的截肢,這就意味著我的後半生會與冰冷的假肢過一輩子。
就在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的時候。
大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快,你們快去給雲川做手術,他傷得很重。”
是薑琳的聲音,即便我看不清她的臉,但依舊能感受到她的擔憂。
謝雲川出事的地方離這裏也才三公裏,在這裏做手術是最佳的選擇。
薑琳路過我時看都沒看我一眼,她隻是讓所有能做手術的醫護人員優先治療謝雲川。
宋嫣然一眼就看出來,謝雲川的傷口雖然嚇人,但隻是皮外傷,根本不需要做大型的手術。
她連忙抓住了薑琳的手,語氣十分焦急。
“蔣博文的傷勢比謝雲川嚴重,他可以等但是蔣博文等不了。你得分一批人給我,我現在就要給蔣博文做手術。”
薑琳的眼神隻是匆匆瞥了我一眼,眼底的厭惡沒有任何掩飾。
她甩開了宋嫣然的手,完全不再把宋嫣然當做好友。
“宋嫣然你那麼擔心他,你跟他過日子去啊。蔣博文隻是被埋在雪裏能有什麼事?但是謝雲川不一樣,他渾身都是血,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他的痛苦了。”
薑琳的聲音哽咽,淚水一滴滴地落下來。
隨後語氣又十分地決絕。
“這裏資源有限,優先給謝雲川治療,出了什麼事我扛著!”
聽到了這句話,我瞬間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