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兒子兩歲那年我和婆家人大吵一架，從此再未登過婆家的門。

這十幾年，每次回婆家都是老公帶著兒子回去。

婆婆70大壽這天，兒子和老公非要拉著去婆婆家。

我經不住他們的一再哀求，終於點頭答應。

吃飯前，老公給每個人分了一瓶8塊錢的牛奶。

卻唯獨遞給我一瓶3塊錢的：

“8塊的沒有了，你就喝3塊的吧，反正家裏每次有便宜的都是你喝，你也喝不出好壞。”

兒子聽到老公的這句話也在一旁搭腔：

“對啊，媽你就接著吧，你都一把年紀了喝便宜或者貴的有什麼區別？一瓶牛奶而已，你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兒吧？”

我有些無語地笑了。

......

我看著丈夫李濤手上那瓶包裝簡陋的牛奶。

再看看地上空蕩蕩的，裝著8塊錢牛奶的包裝箱。

李濤會把8塊的牛奶分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但唯獨不會分給我。

我突然覺得這段婚姻很沒有意思。

我沒有伸手接過那瓶牛奶，而是抬眼平靜地對李濤說。

“我要和你離婚。”

李濤看我的眼神裏滿是莫名其妙，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你說什麼？不過是一瓶牛奶而已，別在這發癲，全家人都看著呢，給我個麵子。”

“你現在都40多歲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呢，連瓶牛奶都計較。”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說說你這10多年有沒有盡到一個做兒媳的責任，十幾年都沒踏上我們家的門，今天我媽生日你竟然還有臉在這沒事找事。”

“不就是兒子一歲的時候，我媽和我姐得罪過你嗎？你是報複對吧？”

聽到我們這邊的吵鬧聲。兒子陳澤川站起來一臉不高興地對我說：

“媽，你能不能顧全大局？今天是奶奶的生日，我們一家人都挺高興的，你別掃興了行嗎？”

“就是一瓶牛奶而已，3塊和8塊有什麼區別？在家的時候你不經常喝便宜的嗎？你不至於那麼小心眼吧？”

“那些事我都聽我奶奶和我爸說了，都是些小事兒，你這麼多年不是來看我奶奶，我奶奶還總跟我念叨你，我看你應該適可而止了，別仗著我們全家都讓著你就無理取鬧。”

我冷冷地看向江濤：“你們母子都跟江澤川說了什麼？當年那些事是我無理取鬧嗎？”

江濤眼睛眨了眨一臉心虛的樣子。

不自然地轉移話題：“先別說這些了，我媽和我姐都在廚房忙著呢，親戚們都在這兒，你這個兒媳婦也得做做樣子啊，快去幫忙吧。”

而這時婆婆卻滿臉堆著笑說：“不用了啊，我和你小慧把飯都做好了，你們一家快來吃飯吧。”

兒子用眼神示意我到餐廳去，我並不想和他們一家人吃了一頓貌合神離的飯。

卻被老公和兒子硬生生地拽到了餐桌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