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學員實地攀岩時,我因安全繩斷裂掉落穀底摔斷了手。
躺在醫院的我忍著劇痛打老公電話,得到的卻是他的一頓訓斥。
“你究竟在鬧什麼,騙人也不找個好的借口。”
“我每天工作很忙的,別再來煩我!”
接著老公的朋友圈更新消息彈出:【優雅的人生才是我最向往的。】
配圖裏程安笑著看鏡頭,而老公笑著看她。
我流著淚告訴醫生沒有家屬,親手簽下了截肢手術書。
......
再次醒來時,我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醫院裏。
回想了一下起事故發生前的細節,突然想起程安動過我的設備。
程安是老公公司的一個實習生,同時是我的學員。
為了不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準備先問問情況。
我給程安打去電話。
“程安,我攀岩受傷了在醫院,你是不是有動過我的......”
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的男聲打斷了我,語裏滿是不耐煩。
“你一個徒手攀岩記錄者能摔?又和安安有什麼關係?沒事多跟安安學學淑女,一天天沒點女人樣!”
隻一句,電話就被掛斷。
看著照片裏麵笑容滿麵的他們,委屈情緒在我全身蔓延開來。
我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眼淚奪眶而出。
以前的我們,明明不是這樣的。
哪怕是我聲音不對勁,何霄城都緊張的不行,必須將我帶醫院檢查個遍。
可如今,為了陪程安看音樂會,連我受傷進了醫院他也漠不關心。
甚至覺得我還在騙他。
“女士,你......”
站在病床上邊醫生欲言又止,我趕緊擦掉自己的淚水。
一旁的醫生見我這模樣歎氣的搖了搖頭,最後隻說了一句。
“左手對生活影響不大,你樂觀點。”
在醫院昏睡兩天後,我醒來時身邊依舊空無一人。
我著急地尋找手機,哪怕身體還十分虛弱,我害怕何霄城找不到我著急。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手機裏沒有一個他的電話,甚至是一條信息。
一時分不清我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就在糾結時,何霄城電話打了過來。
“喂,老公......”
“你聲音怎麼了?先不管了,安安她手受傷了,你快送點吃的來醫院!”
我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聲音也顫抖起來。
“老公,我就在醫院,我的手......”
何霄城再一次打斷了我,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夠了!你是不是想說你手也受傷了,我是讓你學安安恬靜,不是讓你學會說謊!不想來就不來,找什麼借口!”
他的話化作一根根利箭插入我的心臟,我像被抽了魂一般愣在原地。
等我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被掛斷,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血。
連平整的床單都被我抓得皺皺巴巴的。
原以為出院之前都見不到何霄城一次,可一日中午他慌慌張張跑進了我的病房。
他那擔憂的眼神在看見我的一瞬間安定下來,整個人又恢複到冷淡的模樣。
“你學員還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看來也沒什麼事嘛。”
何霄城一邊說著一邊在我床邊坐下,自然地為我削起了蘋果。
這一舉動,讓我那接近枯竭的心又瘋狂跳動,我張嘴咬下他遞來的蘋果。
“老公,你可以在這裏陪我嗎?”
剛剛還溫柔的何霄城瞬間變了臉,我不理解是哪一句惹到了他。
他將蘋果扔到床上,轉身就走了。
無論我怎麼呼喊 ,他都沒有理會我一下。
走到門口他轉身厭惡地看著我,語裏也滿是煩躁。
“又不是什麼小孩子,陪什麼陪,我沒有自己的工作嗎?你這不也沒什麼事嗎?用不了幾天就好了。”
“我這幾天忙,你不要打擾我。”
我笑得勉強,安靜的看著他離開。
強烈的失望和憤怒在我胸口翻湧,可我現在還虛弱,不想和他鬧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