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佳宇相戀十年,終於修成正果,準備領證,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就在我們站在民政局門口時,一個女人拿著懷孕報告單將我們攔了下來。
她將我一把推開,趾高氣揚的命令道:“你們不能結婚,陳佳宇隻能和我在一起!”
“馮思南,你這個小三,破壞了我和他的感情。”
我本以為我愛了十年的男人,會對我說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寶貝我們不要理她。
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甩開我的手,轉而摟緊了小三的腰,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對我說:
“事到如今,我想你也看到了。月月才是我的真愛。我跟你結婚也隻是為了刺激她,讓她看清自己的心。所以,我們結束吧!”
真是可笑!
我們在一起十年長跑,眼見著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到頭來我居然成了小三?!
我在民政局門口全身發冷,看著我的未婚夫和另一個女人甜蜜相擁。
後來一年內,陳佳宇的主任頭銜被撤,江月被醫院辭退,他們夫妻二人幾乎被整個錦城的醫療行業除名。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馮思南的馮,是馮氏醫療集團的馮,也是馮氏財團的馮!
1、
“馮思南,你是個小三,你是個賤人!”
眼前這個披頭散發,撒潑打滾的女人是江月,陳佳宇科室的護士長。
她衝到我的麵前,抬手給了我一巴掌,叉著腰站在我的麵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小三,破壞了她和陳佳宇的家庭。
江月像是個捉奸的原配。
此刻的她,正歇斯底裏,對著我怒目圓睜,當著眾人的麵,顛倒是非黑白,企圖引起眾怒,讓我接受千夫所指。
果然,周圍的人開始對我指指點點,斥責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小三。
“小三都敢堂而皇之地來民政局結婚領證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三真是該打!”
“豈止該打?簡直就是該死!”
......
江月趁著我百口莫辯之際,將我推倒在地上,我手肘撐地,刮擦出一道道血痕。
她順勢扯住我的頭發,每一巴掌都精準地落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火辣生疼,並且毫無招架之力。
僅僅幾分鐘之後,我和江月的個人衝突就上升到了群毆。
她們將我圍在中間,嘴裏是最惡毒的辱罵,下手也極其狠毒。
江月則幾乎是騎在我的身上,讓我根本動彈不得。
這些人是江月找來為她搖旗呐喊的。
最後,她卡住我的脖子,幾乎要讓我窒息。
要不是求生的本能驅使,讓我爆發出一股我不曾有過的力量掙脫開來,我可能直接就被這些人打死在民政局門口了。
陳佳宇沒有絲毫過來拉架的意思,隻是站在旁邊冷眼看著。
看得出來,她很享受兩個人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戲碼。
我滿身狼狽,口鼻裏都是鮮血。
“呸!真是下賤!做什麼不好,做別人的小三,人原配還懷著孕呢!”
“居然趁別人懷孕搶別人老公?你這個黑了心的賤女人真是不得好死!”
......
可是,明明和陳佳宇十年戀愛長跑的人是我!
明明我才是那個原配!
“陳佳宇,你難道一句話都不說嗎?”
我抬眼看著他,想著作為我的未婚夫,他至少能為我說句話。
可是並沒有。
在我被一群人圍攻的時候,他竟然選擇完美隱身。
陳佳宇將我丟棄在一旁,伸手拉著江月護到了自己身邊。
“馮思南,你讓讓江月,她現在懷孕了。你就算讓她打兩下泄憤又能怎麼樣呢?”
聽到陳佳宇如此絕情的話,我一瞬間明白過來,冷笑了一聲,咬牙說道:“所以,你今天是不打算和我領證了?”
陳佳宇點了點頭:“我想剛剛江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懷孕了,懷的是我的孩子。我今天來,是準備跟她訂婚的,而不是你。”
陳佳宇說得雲淡風輕,就好像這是根本不重要的事情。
就好像,我花費半年時間籌備我們的婚禮,就像是一場夢。
說完,他將戶口本和戒指一股腦兒的扔在了我的身上,攬著江月的腰施施然的走進了民政局。
我獨自一人坐在民政局外的台階上,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接受來自圍觀群眾的指責和謾罵。
我起身想走,可是江月找來的人,又重新將我推了回去。
要不是我拿出手機報警,隻怕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我和陳佳宇在大學相識。
彼時我跟他都是錦城醫科大學臨*學院的學生,直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十年的時間了。
他是從偏遠農村一路考上來的。
聰明肯幹,積極努力。
這也是我一開始喜歡上他的原因。
即便是當時,我的家裏人都說他是個鳳凰男,並不靠譜,我也依舊堅持。
前段時間,陳佳宇不負眾望,終於成為錦城第一醫院腫瘤科的主任。
我也終於等到了他的求婚,夢想著即將可以進入婚姻的殿堂。
“馮思南,我們領證吧!謝謝你這十年裏對我的陪伴,沒有你,我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我依稀記得陳佳宇向我求婚時說的話。
現在想來都是曆曆在目。
可是,求婚是真的,近在眼前的背叛也是真的!
十年間,我放棄了自己在醫院的晉升,成為陳佳宇背後的女人,傾盡一切的支持他。
甚至,他的幾篇核心論文,也是出自我之手。
為了這些論文我不知道忙碌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整個人都瘦了足足十斤!
我用自己的心血將他推送到如今的地位,可是換來的是什麼呢?
換來的是民政局前的難堪!
陳佳宇是個大孝子,一貫孝順他的母親。
他一直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可是我之前沒有同意。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答應了
事實上,我們也確實擁有了一個孩子。
隻不過這個孩子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必要了。
2、
結束了一天的鬧劇,我身心俱疲。
剛剛到家,就看見陳佳宇和江月正在搬家。
準確來說,是陳佳宇正在把江月的東西往我買的房子裏麵搬。
“你們在做什麼?!”我捏緊了拳頭走過去,憤怒的質問道。
陳佳宇抬眼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馮思南,你不用回家了,那裏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很是不解,甚至是有些憤怒。
“你什麼意思?這個房子難道不是我買的嗎?”
我站在門口,發現大門的鎖芯也已經被換過了。
原來江月今天在民政局門口的突然發難,根本就不是意外,是他們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陳佳宇笑道:“當然了,可是那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房本上寫的是我一個人的名字!”
我明白了。
陳佳宇出軌,他現在竟然還想讓我淨身出戶!
原來,這就是他的真實麵目嗎?
我啞口無言。
“馮思南,我們的關係走到盡頭,你要負主要責任。”陳佳宇竟然將責任推到了我的身上。
“你知道的,我媽一直想要一個孫子,你為什麼不願意給她生!”
“我要把我爸媽接到城裏來,和我們住在一起,你為什麼不願意!”
“我一直在堅持。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要是肯妥協,我們不會走到今天的!”
我冷眼看著他,心生絕望。
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都是這麼想的!
“那你現在是得償所願了!有江月給你生孩子,現在這個房子,你也可以將你爸媽接過來一起住了?”
我十分平靜。
事到如今,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算是擊碎了我對他的最後一絲希望。
“當然!”
陳佳宇伸手攬過江月,語氣雀躍,像是徹底走到了人生巔峰。
“馮思南!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
陳佳宇長歎了一口氣。
“要是沒有你,我如今也不會坐在主任辦公室裏。”
我扯出了一抹笑,戲謔的說道:“是嗎?那我希望你......步步高升,在那個位置上坐得穩穩當當。”
“那是自然!”陳佳宇的話鋒一轉,語氣中充滿了對我的可憐,“倒是你,離開我,你可怎麼活呀!”
我捏緊了拳頭,冷冷的說道:“這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看在你跟我一個科室的份上,我就先不撤你的職了。”陳佳宇玩味似的笑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跟我和江月在一起,我們會不舒服。”
這一刻我才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實。
原來,人絕望的時候根本不會破口大罵,更多的是沉默......
“陳佳宇,我想你也要明白,我進醫院憑的是自己的本事,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你覺得你能左右我的人事調動?未免也癡人說夢了。”
我主動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的雙眼,緩聲道:“你別忘了,你晉升用到的論文還是我幫你寫的!”
陳佳宇聽見這話,徹底破防,暴跳如雷,直接抬手一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江月順勢將我推了一把,我差點從階梯上摔落。
“馮思南,我警告你!你別以為幫我寫過幾篇論文,就能用這個威脅我!”
“你有證據嗎?你覺得我會讓你把這個證據遞交上去嗎?你別做夢了!別做夢了!”
陳佳宇將我逼到了死角,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伸手直接卡住我的脖子。
“你在這個城市裏無依無靠,你想和我掰手腕?你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句話,你在這個城市裏絕對沒有立足之地!”
此刻的他已經完完全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如同一頭猙獰的野獸,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魔。
“你要是怕我告發,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在這段時間憋出一篇屬於自己的論文!”
陳佳宇聽完見我說完這句話,徹底暴怒,捏著拳頭對著我砸了過來。
我應聲倒地,眼前一黑,腦子裏都是嗡嗡的。
陳佳宇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密集地落下來,如同是在瘋狂的發泄一般。
我應接不暇。
躲避的過程中,一腳踩空,直接從十幾級台階上摔了下去。
我的腹部收到了撞擊,撕裂般地疼痛迅速在下腹部彌漫開來。
陳佳宇站在平台上,冷眼看著我,見我沒了動靜,才道:“你別裝了,這麼點高度摔不死人,你也是醫生,應該明白。”
我擰著眉毛,捂著腹部,痛苦地呻吟:“我的孩子。”
我試著抬腿,睜眼就看見兩腿間竟然流出了鮮血。
江月衝了過來,看見我兩腿間的血跡,她嚇得驚聲尖叫。
陳佳宇緩緩走向我,怒不可遏,甩手給了我一巴掌,責怪道,“馮思南,你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另外一邊臉上,伴隨著憤怒的咒罵:“要你有什麼用!”
羞辱和疼痛在此刻交織,讓我痛不欲生。
3、
我懷孕了。
本來我是準備在領證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陳佳宇。
告訴他,他要當爸爸了。
算是送給他的新婚禮物。
他和他的母親這麼渴望孩子,相信他們會高興的。
可是,現在我卻躺在醫院的病*上接受手術。
我睜眼看著手術台上的無影燈,覺得一陣眩暈,耳邊竟然傳來了陳佳宇對我辱罵的幻聽。
因為做手術,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江月帶著水果花籃所謂的登門拜訪也是挑釁。
“好不容易懷的孩子掉了?”江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說明你跟他就沒有緣分!而陳太太這個位置隻會是我的。隻會是我江月的!”
見我不說話,江月的譏諷便變本加厲。
她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遝鈔票扔在了我的臉上。
“這是陳佳宇讓我給你的。這些錢你拿著吧!就當是營養費了。”
說完,她扭著腰心滿意足的走了。
隻剩下我一個人,望著慘白的*單發呆。
我看著那些鈔票,啞然失笑,擰緊了*單的一角,身體微微顫抖著。
重新上班的第一天,我遲到了。
等我匆匆趕到醫院時,醫院裏的大交班已經開始了
陳佳宇作為大主任,看見我時,張口便道:“馮醫生,這段時間是去哪裏快活了呀,看起來累壞了吧!怎麼?你還知道醫院的路怎麼走啊!”
我抬眼看著他,看著他一副醜陋的嘴臉,想都沒想直接就懟了回去。
“是啊,沒有陳主任忙,一邊忙著跟未婚妻領證,一邊忙著跟江護士長金屋藏嬌。”
科室裏頃刻之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用詫異的目光看向我跟陳佳宇。
他們大多知道我和陳佳宇的關係,也在一個星期就收到了我們的喜糖。
現在聽見我這麼說,也都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馮思南!你自己留不住男人,就別怪別人會去搶。不被愛的人才是小三!”
江月沒忍住,衝到我麵前,擺出一副要和我對峙的架勢。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我冷笑著,“那你是什麼?!小四?還是小五?”
陳佳宇走過來,將江月護在懷裏,嘴裏嘟囔著:“別跟她計較了。為了她這樣的人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我這樣的人?哈哈!我這樣的人!陳佳宇,你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我看著他們,沒有生氣,隻是微微聳肩,又小聲地提醒道:
“你是怎麼把蔣主任擠走,然後鳩占鵲巢的故事,我想在這個醫院裏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你還需要我給你大肆宣傳一下,讓盡人皆知嗎?”
陳佳宇氣得嘴唇發抖,*口劇烈起伏針,一雙眼睛怨毒的盯著我,仿佛在飛著刀子。
他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這樣嗆他。
他的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但是我沒想到,陳佳宇竟然抄起一旁的鐵質病曆夾朝我的頭上砸來。
好在有同事反應夠快及時拉開了他。
“陳主任,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有什麼事情好好商量,好好商量。大家都是一個科室的同事,沒必要這樣。”
說著話,參與拉架的同科室醫生蔣煜然朝我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我趕緊走。
早交班的時候一場鬧劇匆匆結束,我強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始投入工作。
可是工作就不免和江月要打照麵。
她膽子倒也是大,竟然敢公然拒絕我的工作安排。
“馮醫生,這件事你還是找別人去吧!我現在......沒時間。”
說完,我就看見她拿著手機開始蹲在配藥房裏玩手機。
“馮思南!”
陳佳宇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叉著腰看著我,冷冷的命令道:“這段時間,你就不要收病人管病人了,你就跟著我查查房就行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想磋磨我的意誌,好讓我屈服。
陳佳宇現在把我和實習生放在同等的位置,他這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羞辱我嗎?
“馮思南,我建議你回去把最新的臨*指南看一看,不要在這裏空說無憑。”
“真以為自己會寫兩篇論文就能目中無人了?”陳佳宇笑裏藏刀,“如果真的有這麼簡單,那科室主任讓你來當好不好?!”
當著我病人的麵這麼指責我,除了加重醫患矛盾,根本沒有別的作用。
麵對陳佳宇的刁難,早有心理準備的我照單全收。
如今在這個科室裏,他的確是說一不二,我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中午休息,我看見江月正在護理部派發她的請柬。
看見我,她主動遞上來一張,臉上掛著挑釁的笑容:“馮思南,你會來參加我跟陳主任的婚禮吧!”
我伸手接過,低頭竟然看到她拿著的,赫然是我之前挑好的請柬。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甚至是喜糖,請柬,江月準備的竟然都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