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打入冷宮的。
在皇帝跟他的白月光大婚的那天,我被賜死。
三尺白綾下,我在傳旨太監麵前上吊自盡。
太監檢查我沒呼吸了,讓人把我草草葬了,就去跟皇帝複旨,誰知皇帝直接瘋了!
“朕要的是她服軟認錯,誰讓她死了!”
他憤而掘墳,卻發現我的棺材裏什麼也沒有。
......
祁鎮和楚瑤瑤大婚的聖旨傳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太監們在甬道上到處跑,囔囔的聲了音即使在冷宮裏的我都能聽見。
一聲瓷碗脆裂的聲音,伴隨著太監怒罵,在冷宮裏回蕩。
“不吃就不吃,您還以為自己是娘娘呢,現在你的日子過的連狗都不如。”
我的婢女跟他吵起來:“我們娘娘是奉旨思過的,不是被廢!”
大太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沒聽說過被丟進冷宮裏的妃子還能出去的,不吃是吧,來人,都拿出去喂狗。”
大太監一呼,幾個小太監就進來,把我桌上那兩個發黴的饅頭和地上的幾個菜葉子全都掃走了。
走的時候轟隆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我的貼身婢女寶珠氣急說道:“娘娘,這就是在作踐您,您不能繼續忍了。”
可我知道,這是有人刻意折磨我。
楚瑤瑤見不得我過得好,對我百般磋磨都是正常的。
可是她剛進宮就給上下施惠,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誰沒拿過她的銀子,自然個個都把她當活菩薩。
誰會相信她會這麼做呢。
外麵傳來大太監吩咐冷宮看守的聲音:
“都聽著,裏麵那位娘娘,那是被皇上厭棄了的,居然敢毒害皇後,簡直是不要命了。”
“隻要她敢鬧事,你們就動用刑罰,別鬧出人命就行。”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是楚瑤瑤吩咐的,楚瑤瑤就要跟皇帝大婚了,宮裏麵都巴結著她,這太監多油滑呀,必定幫楚瑤瑤把事兒辦的妥妥的。
寶珠聽到這話就想出去跟他們理論,她娘娘清清白白,對皇後即使再不滿意,那也是禮敬有加,怎麼就跟毒害這種事情聯係在一起了。
“行了,這種話在宮裏麵何曾斷過,要是事事都要去爭個高低對錯,那咱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我盤腿坐在那木板床上,雙手合氣丹田,開始運轉體內真氣。
寶珠雖然氣性大,但還好聽我的話,我不讓她出去,她就真的不出去了。
她坐在我麵前,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知道她歎氣什麼,我從小便師從神龍門門主,師父知道我是個天生練武的好苗子,主動上門要收我為徒。
當年神龍門的名氣遍及南北,鋤奸扶弱,名震天下。
在門派的正堂裏,就有先帝賜予的“輔國清明”四個大字。
隻是我會武功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十五歲那年,我被師父趕下山門,說我已經學成,應該去見識見識江湖這個大學堂了。
我知道,這是要曆練我。
他甚至一分錢創業資金都沒給我!
不過好在我有點武功,平時幫人打打架、幹點雜活兒還能湊合活下去。
直到我遇到了祁鎮。
不過我跟他的相遇,可不是什麼英雄救美的老橋段。
反過來,美救英雄。
當年祁鎮還不是皇帝,隻是個不得寵的皇子,當時已經是奪嫡之戰最焦灼的時候。
他被太子盯上,那太子可不是個會顧及兄弟情義的人,畢竟皇位在上,誘惑簡直太大了。
太子派出的殺手追著祁鎮在京城的大街上一路狂奔,祁鎮身上全都是血,顯然是以一敵十很是吃勁。
就在要撞到我的時候,我直接一腳一個,踹飛兩個殺手。
其餘殺手一臉懵,但下一刻就朝著我殺了過來,他們可能把我當成了祁鎮的暗衛。
有了我的加入,祁鎮和我兩人配合,很快就搞定了這些殺手。
他們畢竟是收錢辦事,不會把性命搭進去,可能也看出我不好惹,所以趕緊跑了。
祁鎮擦了擦臉上的血,雖然臉上帶著警惕,但還是朝我伸出手:
“小姑娘,跟我回去吧。”
我眼睛噔噔的看著他,眼前的男子俊美英武,眼間剛才的殺氣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神情。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叫柔情似水。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著他回去了。
回到王府,我被他送去給嬤嬤們梳洗打扮,不多久我就變成了一個穿著白黃流仙裙,頭簪海棠花的小姑娘。
乍一看,就跟世家小姐一樣。
坐在客堂裏正在包紮傷口的祁鎮看到我的那一刻,真的是愣住了。
伸手甚至碰掉了放在桌上的茶杯。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但是看到他旁邊的太監們似乎都很高興。
他把我安排在一個非常漂亮的院子裏,院子前麵是一片湖,湖上麵有水榭閣樓,是個絕佳的清雅之地。
隻是從我進王府第一天起,我就聽到很多議論,都是關於我的。
“真的很像楚小姐呀,怎麼會那麼像。”
“難道楚家有兩個女兒?不會吧......”
“看我們家王爺都被迷成什麼樣子了,這姑娘有福了。”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祁鎮帶我回來的原因不是看上了我,隻是我長得有點像他心中的白月光。
我去他的書房裏偷偷看過,在一副江山圖的旁邊就是那位姑娘的畫像。
穿著跟我差不多,但是僅僅從畫像中就能看出那女子的貴族氣質,不像我,活脫脫一個鄉野丫頭。
我這個時候也發現,祁鎮送我的衣服大多都是按照這個姑娘的喜好買的。
這是真的把我當成替身了。
後來幾日,我就再沒看到祁鎮了,好幾日後,祁鎮回來了。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在書房裏,麵前跪著幾個同樣身上全都是血的殺手。
看到我來了,他揮手讓這些殺手都出去了。
我主動給祁鎮清洗傷口。
褪去他的袞龍袍,他墨發披肩,身材勁美,一道道新傷舊傷縱橫交錯在他寬闊的背脊和粗壯遒勁的手臂上。
我的臉色忽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