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擋住傷口,心中無限淒然。
不重要了,在他聽信梁安森的話,站在謝薇薇那邊的時候,她過去的那些事就都不重要了。
“這裏啊?”阮寧指著自己的傷口,淡淡的扯了扯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監獄裏的時候,被人打的。”
話落,她毫不避諱的當著眾人的麵,脫下上衣,換上了那條暴露的紅裙子。
紅色是謝薇薇最愛的顏色,甚至這條裙子的尺碼,也是為她量身定做。
這些年阮寧瘦得有些脫了相,穿著這條裙子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胸口的肌膚,更是袒露無疑。
霍珩臉色一紅,隨即立馬挪開了眼,其餘人視線緊緊落在她的胸前,隻是在看到她胸口無數道燙傷疤痕後,又都紛紛擰起了眉。
那些傷口新舊交替,顯然是近幾年的佳作,這個女人究竟經曆了什麼,胸口才會留下這樣可怖的傷痕。
阮寧無視眾人的眼神,伴隨著音樂,跳起進監獄前她最喜歡的那支舞步。
曾經的她跳起舞來像是精靈,一顰一笑都讓人心醉,如今的她步伐蹣跚,頻頻出錯,一曲還未完畢便被看戲的公子哥叫了停。
她強忍著心中的屈辱,不讓眼淚掉落下來,然後一步一步走到靳薄言的麵前,問道。
“靳總,您滿意了嗎?”
靳薄言分明是恨她的,恨她仗勢欺人,恨她高傲蠻橫,不過是一件小事,她也能不依不饒的鬧上一整天。
為了爭風吃醋,她竟然安排人淩辱謝薇薇,逼得她跳海自盡。
這樣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感情,更不配成為他的妻子。
所以,在事情真相出來以後,他不念舊情的將她送進了監獄,出來後更是不折手段的折磨她。
看到她痛苦,他想,這是她該得的懲罰。
隻有她越痛,才能明白自己錯得多深。
可是現在,他看著阮寧褪去了曾經的光芒,收起棱角,乖巧得像是隻受傷的小兔子,心中卻連半分痛快的感覺都沒有。
他不悅的擰了擰眉,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憤怒。
像阮寧這樣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同情!
他冷冷勾唇,隨後伸手召來傭人,將裝滿開水滾燙的杯子直接放到她的手上。
“滿意,賞你的,喝了吧。”
阮寧的手被燙得通紅,在監獄裏被強灌開水的畫麵猛然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手一抖,玻璃杯應聲而落,瞬間摔了個粉碎。
不要……不要這樣……
她的臉色瞬間便得慘白,濺落的開水燙到旁邊站著的人,那人氣急了,罵罵咧咧的從旁邊另外拿了個杯子放到她的手上,又從傭人手中搶過茶壺,直接便將滾燙的開水往她手中的杯子裏倒。
“你他媽再給老子砸了試試看!”
滾燙的開水溢出杯子,可那人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仍舊提著茶壺,往她的手上澆。
阮寧痛得差點叫出聲來,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握住水杯,一動也不敢動。
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她在心中不斷的默念。
堅持一下就好了,熬過今天就好了……
身後霍珩似乎看不慣這樣的場麵,選擇了別過臉去,靳薄言擰了擰,正要開口。
梁安森忽然去而複返,他衝到靳薄言的麵前,神色激動。
“薄言,薇薇回來了,她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