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包東西看著貴重,其實都是外頭店裏買來的尋常貨色,平時備著多是賞下頭的人。夫人自己不吃外麵買的,隻吃陪嫁鋪子裏的內貨和陸府那邊送來的。
江燁給家裏的好處,江珍香受用最有限。
頭一個是老太太享受,其次便是大哥和侄子們,再然後大嫂和侄女們吃剩不要的,才輪到她啃兩口。像燕窩這種東西,根本輪不到她。
因此她分不清好壞,也不知這東西雖不錯,但和人參比並不是什麼特別好的。
隻看到這兩包鼓鼓囊囊,繩結兒係得精致好看,分量似乎還挺足,便稍微滿意了一點。
即便如此,依舊一句謝都沒有,一聲不吭地扭頭走了。
梅香對著江珍香的背影輕啐一口。
段菲把石濤的話聽進了心裏去,可礙於江燁讓她最近不要來找他,隻能暫時留在營中。
她也沒閑著,開始刻意拉攏一些新入營的兵士擴大自己的好兄弟陣營。
身邊跟著的兄弟驟然少了那麼多,連帶著追捧和助紂為虐也少了許多,她很不適應,日後想做點什麼也不方便。
於是,段菲施展手段,很快就和挑中的新人們打成一片。
除了一起切磋練武喝酒,她甚至還主動請他們上花樓,一起羞辱磋磨那些賣笑姐兒們,把她們欺虐得狼狽不已。
這樣不但可以發泄對漂亮女子的敵意,還能展現她和一般庸脂俗粉的不同之處,以及她才是真正能和男人玩在一起的人。
那些新來的人哪裏見過這等陣仗,很快就被她的“豪邁仗義”給蒙住,還沒一起上過戰場卻像是有了過命的交情,發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關係近了,自然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段菲本就一直若有若無渲染她和江燁關係的非同尋常,這些新來的兵士又見她出手這麼大方,一問都是將軍給的,便擠眉弄眼地開起了他們二人的玩笑。
“段副將跟了將軍這麼久,又是隨行伺候的,想是什麼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吧?”
不料,這句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段菲驟然變了臉色。
她和江燁同吃同住,又是一起打仗多年的,再加上她有意撞著他走 光幾次,她的身子早就被他看遍了。
可他克製得很好,並沒有越線。
魚水之歡,兩人一次都沒有過。
或許是忍久了難受吧,有天,一個妖豔女人大著膽子男裝混進了營中和他私會,他沒有拒絕。
兩人的調笑聲和那帳篷上放縱的身影,像是一把刀狠狠 插 入了段菲的心中。
那賤人一臉潮 紅饜足從江燁的帳篷裏出來時,把在外渾身僵硬的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輕蔑嗤笑,搖曳生姿地離開。
每每想到那眼神,段菲就紅了眼,幾乎要咬碎了牙。
於是她和瘋了一樣針對這些摸來軍營的幺蛾子,把自己的恨意和挫敗全都發泄在這些女人們身上。
而江燁從來不計較她這些舉動,原本的怨恨漸漸變成了得意,以及肆無忌憚。
直到在陸非晚那裏吃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