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前。
妹妹突發急性心臟病。
為了給她治病。
我變賣了名下為數不多的財產,借遍了親朋好友。
結果到頭來。
妹妹還是沒等我湊夠醫藥費,直接撒手人寰。
我攥著手裏東拚西湊來的十幾萬塊錢。
心如刀絞。
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買個還算體麵的墓地。
希望到了下麵,妹妹不再跟著我過苦日子。
可是在妹妹病重時。
我抱著奄奄一息的她,給身價過億的妻子打去電話。
她竟然滿臉不屑地嘲諷我。
“低血糖暈倒住院就要五十萬?你當我冤大頭嗎?”
可是。
她上個月剛花了八百萬給男閨蜜買了一輛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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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室門外。
護士將蓋著白布的妹妹推了出來。
我呆立在原地,發緊的喉嚨幾近哽咽。
讓年近30歲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窒息。
“顧焉識,顧焉識!”
在目送護士推著病床消失在走廊盡頭的瞬間。
我身後突然傳來了程韻錦尖酸刻薄的聲音。
她是一個年近五十歲的中年大嬸。
在我妻子公司做財務主管,在接到我用錢申請的電話後,特意來送醫藥費的。
可現在對我來說,一切都晚了。
程韻錦眼神憤恨地盯著我,氣鼓鼓地將裝著五萬塊錢的背包丟在我身上。
趾高氣揚對著我吼道。
“為了騙白總的錢,你還真是做戲做全套,居然都把我騙到醫院來了。”
“這是給你的五萬塊醫藥費!”
“你不說這是救命錢嗎,怎麼不去交住院費?”
“還有,你銀行卡怎麼回事,轉賬都轉不進去,害得我還要特意來醫院一趟!”
“真是晦氣!”
聽著程韻錦的嗬斥。
我隻能選擇道歉。
“對不起,麻煩程姐了。這醫藥費,以後我都用不到了。”
我沒有撒謊,確實用不到了。
因為妹妹永遠離開了人世。
看著程韻錦憤怒的臉,我繼續解釋。
“我的銀行卡因為欠債,被銀行封了,隻能麻煩你來一趟醫院。”
為了給妹妹治病。
我透支了所有信用卡,欠債幾十萬還不上。
我也因此早就上了銀行的黑名單。
“什麼?被銀行封了,你是幹了什麼缺德事?”
程韻錦氣洶洶罵道:“我們家白總缺了什麼德,竟然找了你這麼一個軟飯男。”
“算了算了,我管不得這些。大熱天的,我先回公司涼快了。”
程韻錦臨走時,不耐煩地撇我一眼。
“以後再想要錢,恐怕沒這麼容易了,白總說了,她要限製你的消費。”
嗬嗬。
是嘛。
以前為了給妹妹繳醫藥費。
我屢次三番地求她。
可換來的不是理解與被愛,反倒是嫌棄。
這樣的生活我過夠了。
在程韻錦臨走時,我冷靜下來回道。
“麻煩你幫我給你們白總帶句話,讓她有空的時候回來跟我簽個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