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容一身素衣,楚楚可憐。
“皇後娘娘這是做什麼?鎮北王府的家事也要管嗎?”
我冷笑一聲,一巴掌摔在她臉上。
“鎮北王近日野心倒是大,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裏了!”
“怎麼?還要本宮給你行禮嗎?”
楚秀容霎時紅了眼圈,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嬤嬤一腳踹了過去。
“以下犯上的東西,敢直視皇後娘娘,藐視皇家威嚴,誅你九族都不解恨!”
楚秀容叫疼,卻還是不得不跪在地上。
美人落淚,可隻叫我看得惡心。
“滾外邊跪去,汙了皇後娘娘的眼睛,你有幾條命夠斬的!”
嬤嬤看懂了我的神色,立馬將楚秀容提了下去。
楚秀容氣極,她哽咽開口,眼中滿是挑釁。
“可嫂嫂八年得不到哥哥愛重,也並非娘娘能管的。”
“有些東西,再如何出身高貴,也得不到。”
話落,便又得到了嬤嬤的一巴掌。
“算了。”
薛瑩反而安慰我,“我不氣,你也別氣。”
“十年而已,沒事的。”
我心底發酸。
我跟薛瑩是魂穿在此的穿越女,這是我們穿越的第二十三個年頭。
她是丞相嫡女,我是將門千金。
我們自幼與晉王還有太子一道長大,青梅竹馬。
她從小喜歡晉王,而我看上了太子。
十年前的上元節,我被許配給太子,她被安排給晉王。
太子有個表妹,晉王也有。
可是太子不喜歡楚秀容這個表妹。
而晉王對楚秀容情根深種。
卻不想成親當天,一場宮變讓天底下最尊貴的太子跟晉王不得不落荒而逃。
而我跟薛瑩,用了五年的時間,讓他們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我們陪了他們,整整十年。
我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薛瑩。
昔日豔光四射的好友已經枯瘦如柴。
“我帶你走,阿瑩,我永遠都在。”
我親自攙起薛瑩,要往外走,薛瑩輕飄飄地,靠在我身上的時候骨頭硌得我生疼。
我的女兒上前踮著腳給薛瑩遞披風,嬤嬤用披風裹著她,我帶著薛瑩要往外走。
楚秀容從地上爬了起來,攔在我們麵前:“她薛瑩既然嫁入周家,死也要死在周家。”
“哥哥沒回來,就算你是皇後,也別想把人帶走。”
我把薛瑩交給嬤嬤,一腳將楚秀容踹翻在地,俯身掐著她的臉。
“楚秀容,你是不是忘了,你隻是周自平姑母從青樓領養回來的。”
“連個郡主的名頭都沒有,你拿什麼跟我叫板?周自平那個蠢貨的愛嗎?”
指甲在楚秀容臉上劃出紅痕,她眼中有驚恐。
我一把甩開她,帶著薛瑩坐上回宮馬車。
讓太醫為她診治後,我叫來薛瑩的貼身婢女問話。
這才知道,半年前楚秀容就從流放的北地被周自平接了回來。
一年前,周自平就開始跟楚秀容通信,楚秀容在信中哭訴日子難過,後悔當年的決定。
婢女憤憤不平。
“這些年都是我們夫人跟著王爺吃苦出征。”
“她楚秀容當年宮變的時候拋棄王爺嫁給反賊,如今倒來說是情非得已!誰信呐!”
我笑了笑:“這不是有傻子會相信嗎?”
當年宮變的時候,周自溪跟周自平這兩兄弟原本打算走密道逃生,卻差點死在宮變裏。
原因就是周自平曾經將密道的存在告訴了楚秀容。
而楚秀容為了榮華富貴,把密道的位置告訴了當初謀反的魏王父子。
“皇嫂,我來接她回去。”
我的思緒被打斷,周自平皺著眉站在我麵前。
看見他我就生氣,冷笑道:“晚了,她要跟你和離。”
周自平愣了一瞬:“不可能,她怎麼會要與我和離?她放不下嶼森。”
“皇嫂,你別攔著我,我去親自跟她說。”
周自平抬腿就要往裏走,我伸手攔住。
“你那個好兒子親自過來求我,說讓我勸阿瑩跟你和離。”
“有這種兒子主動分憂解難,鎮北王好福氣啊。”
周自平的腳步頓住:“我從未想過與阿瑩和離。”
“你沒想過?那你把楚秀容接回來,還縱容她把阿瑩氣到流產?”
我冷笑:“周自平,你的腦子是被狗吃了?”
“楚秀容當初做的事,千刀萬剮都不過分,沒殺她已經是看在你姑母的份上。”
“那些日子,要不是阿瑩在你身邊,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對著本宮狗叫?”
周自平有些惱火:“我隻是將秀容當作妹妹,她到底跟我是兄妹!”
“她在北境吃了那麼多年的苦頭,也差不多了。”
“我接她回來隻是為了照顧她,至於流產。”
他頓了頓,神情有些無奈。
“是阿瑩自己喜歡胡思亂想,之前端著湯來書房的時候,看見我給秀容上藥,所以......”
“啪!”
我忍無可忍,一巴掌打了過去。
“你是腦子有病還是覺得別人都是傻子?是沒有醫女嗎?”
“非要孤男寡女的讓你給她上藥?”
周自平用舌尖頂了頂發紅的臉頰:“我去見她,我去跟她解釋,解釋明白了就好了。”
“滾!”
我還要開口,服侍薛瑩的宮婢匆匆跑了過來。
“娘娘,薛小姐說要見王爺。”
我臉色一變,周自平則是有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邁步就要往前走。
宮婢卻攔住他。
“薛小姐說,要先跟娘娘談心,再見您。”
我越過周自平,徑直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