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隻因給影帝老公的女兄弟倒水時隻倒了半杯,老公便斥責我不尊重人,將我爭取了很久的女一送給了她。
借著演戲的名頭,女兄弟瘋狂扇我巴掌,更是將我從樓梯推下,害我當場大出血。
我在手術台上生死不明時,他卻在陪著女兄弟用情侶餐。
好不容易醫生聯係上人簽字,他卻破口大罵:
“沈清影,你矯情死了,流點血就要死要活,在場的演員哪個沒受過傷?”
“少在任盈麵前雌競,女人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我流著淚送走了孩子。
同時,還有我們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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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我正在整理離婚資料,陸江推門而入。
他神色如常,一邊走進浴室,一邊吩咐道。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是我和陸江一起學做的第一道菜。
那時我們感情很好,他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吵架了,就用吃糖醋排骨來和好。
還記得上一次因為他的女兄弟任瑩吵架,他和我冷戰了整整七天。我做了糖醋排骨去找他,卻被他狠狠踩在腳下。
他說:“你知不知道,你做的東西真的很難吃?”
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想吃,隻是想給一個台階下。
可是,我不想要了。
出來時,陸江見我沒動。
他篤定我在鬧脾氣,嗤笑一聲,坐在對麵敷衍的解釋起來。
“這段時間我忙著跟劇組去下個場景拍戲,因為涉及保密工作,沒能聯係你。”
“一結束我就趕回來了,沒必要生氣吧?”
前天陸江和任盈手拉手去看海的熱搜早就登頂,他卻仍舊用這麼拙劣的借口搪塞我。
是我太好騙,還是我在他心中真的一文不值?
若是以前,我早就拿出證據,歇斯底裏地質問他為什麼撒謊了。
但我隻是冷淡地嗯了一聲,沒做過多反應。
陸江眉心微動,沉默片刻,從懷裏掏出一個禮盒。
“馬上到你生日,這是我挑選的禮物,全國隻有一條。”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條光澤暗淡的項鏈。
我一眼認出這是上次任盈出席活動時佩戴過的那條。
況且......
我淡淡道:“我生日已經過了。”
陸江動作頓了一下。
他似乎想起來,上個月我過生日時,他的女兄弟還曾將我的頭摁進了蛋糕裏。
片刻後,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掏出一個袋子。
“你知道的,我太忙了。”
“這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新劇。”
我掃過封皮,立刻回想起這是上次任盈挑剩下的劇本。
當時任盈指著這個封皮說。
“這個劇本真爛,那種沒有任何競爭力的老女人才會選擇!”
當時,他也點頭認可。
所以他轉頭就把它送給了我。
陸江輕咳一聲,抖了抖手裏的文件夾。
“我知道你對任盈出演女一耿耿於懷,這下我彌補你了,可不要多想了。”
“但上次拍戲你受傷被劇組人員曝光出去,網友都在聲討任盈,你也知道,拍戲受傷很正常。”
“你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道個歉是應該的吧?”
我險些被氣笑。
應該?
演戲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有人下死手的。
我不想和他浪費口舌,嗯了一聲。
陸江見目的達到,鬆了口氣,又溫柔似水地貼了過來。
“對了,清影,你的摔傷嚴重嗎?”
“你不是看到了麼?”
我平靜回答。
看到了我大出血,聽到了我的求救,卻還是帶著任盈離開,隻是因為她害怕見到血。
卻好像也沒有看到,沒有看到我臉色慘白,手上還纏著繃帶。
但凡他對我有一分在意,也知道我現在的狀態,是在坐小月子。
陸江愣了一下。
隨後鈴聲忽響。
是任盈的專屬鈴聲。
他快步走向陽台,同時對我叮囑。
“清影,別忘了在網上給任盈道歉,我去處理一下工作的事。”
看著陸江離開,我不再猶豫,立刻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
“李姐,我想試試去國外那個劇組的麵試,你安排一下吧。”
2
李姐很意外我忽然改變主意。
這些年,我在演藝圈一直不溫不火,其實並不是我演技有問題,而是陸江也在圈內打拚,我自甘退後,做他身後的女人。
“清影,你真的想好了嗎,一旦簽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了。”
“嗯。”
曾經的我以為自己抓住了幸福,可這一切終究隻是假象。
看著在陽台對著電話癡笑的陸江,我走進書房。
回憶著當時的痛楚,我編輯了一篇公開道歉公告。
“很抱歉,我在拍戲的時候因為演員任盈輕輕一推便摔下了樓梯,以後我會加強鍛煉。”
發送的同時,我忍不住捂住小腹。
那陣疼痛仿佛已經越過時空,越來越清晰。
就在這時,陸江看到了我的聲明。
他憤怒地衝回來衝我咆哮。
“沈清影,你什麼意思,任盈對你那麼大度,你居然發這種陰陽怪氣的帖子,你是想暗示大家什麼?”
“你太惡毒了!”
我的沉默激怒了他,他抓起麵前的電腦,狠狠砸在我身上。
砰的一聲,電腦碎在牆上,尖銳的塑料碎片劃傷我的脖子,剛好又割開了那條愈合不良的疤痕。
這是當初我在劇組幫陸江擋住從天而降的鋼筋時留下的疤。
因為這次意外,我原本璀璨的星途驟然停止,未來盡毀。
而陸江第一次提出娶我,就是在這時。
當時他深情撫摸傷疤,“清影,從沒有人對我付出過這麼多,我愛你。”
如今這條疤痕還在,那個男人卻早已背信棄義,不願多看。
心中的委屈突然湧出,我看著血滴下,忍不住哭了起來。
陸江這才注意到我的臉色不對,趕緊用毛巾捂住傷口。
“清影,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
他不由分說地拽著我上了車。
強行將我按在了副駕駛上。
剛坐下,我就感覺身下一疼,疼得我眼冒金星。
我費力起身,從座位上摸出一顆帶血的圖釘。
陸江眼中閃過心虛。
“應該是誰放錯了,也就流點血,你不至於生氣吧?”
我怔怔然地看著陸江。
“你說得對。”
也就流點血而已。
相比較我失去孩子的痛,任瑩的這點小把戲,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我自嘲一笑,“開車吧。”
見我如此平靜,陸江有些意外。
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對吧,早這麼聽話多好?”
我錯開了他的手。
他愣了一下,卻還是愉快地開了車。
快到醫院時,任盈又打來電話。
她哭哭啼啼地告訴陸江,劇組因為我的聲明大發雷霆,勒令她立即擺平,否則就要終止合作。
陸江瞬間急了。
“盈盈,我這就過去,你等著。”
他一打方向盤就要調頭。
我趕緊阻止。
“我要去醫院治病。”
陸江紅著眼衝我咆哮。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隻想著自己,你知道任盈為你遭受了什麼委屈嗎?”
“病病病,隻有你弱是吧,你那麼愛看病,現在下車就行了!”
他暴怒地立即停了車。
隨後打開車門,一把將我推了下去,車子在瞬間開啟,我被帶動地撲倒在地。
身體接觸到柏油路麵,巨大的摩擦力瞬間劃破了皮膚,疼得我渾身發抖。
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後,我渾身是血,頭暈目眩的磕在路邊的馬路牙子上。
陸江一刻都沒有停留。
耳邊響起驚訝的呼喊,我被路人抱起送到了醫院。
3
處理好傷口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冬天很冷,我凍得手腳冰涼,哆嗦著走到小區門口,卻遇到正在那裏站著的陸江和任盈。
她胸口戴著一條新項鏈,估計是陸江為了安撫她買下的禮物。
見到我,兩人鬆開牽著的手。
我疲憊不堪,裹緊衣服就想從旁邊過去,卻被任盈一把攔住。
“清影,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昨天看到你的聲明真是嚇了我一跳,我和陸江之間是真兄弟,我們什麼都沒有!”
她說著,還給了陸江一拳。
陸江握住她的手腕,兩人調情的模樣,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一般。
我沒力氣去理會,往前一走,卻不想任盈立馬叫疼。
“疼。”
她立馬抓住陸江,委屈地看向我,“清影,你踩我做什麼?真的好疼。”
陸江趕緊將她扶了起來,憤怒地看著我。
“沈清影你是不是有病?”
“你使些小手段的樣子真的惡心死了!盈盈在這兒等你這麼久,你還故意傷她。趕緊道歉!”
我有些心累。
“陸江,有監控的。”
高檔小區就這點好處,安保措施很到位。
任盈一聽,立刻不喊疼了,抓著陸江的胳膊極力勸阻。
“算了,都是小事。你不要因為兄弟得罪嫂子,到時候你們家不和諧就是我的錯了。”
陸江瞪了我一眼。
“能不能有我兄弟一半懂事?”
我被逗笑了。
“那我們離婚,你娶你兄弟好了。”
說罷,我顧不上陸江驚愕的目光,直接離開。
陸江放開任盈,立馬攔在了我的麵前,怒氣衝衝地抓住我的肩膀。
“你什麼意思?”
我抿了抿唇。
“字麵意思。”
“你瘋了!”
陸江抓得我的肩膀更緊了,“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說過的,一輩子都不結婚!”
“你腦子能不能清醒點,我不就是有個女兄弟嗎?你至於嗎?”
“能不能大度一點?我不可能永遠隻圍繞著你走,連朋友都不能有吧。”
到現在,他還打著所謂好兄弟的名頭。
我沒說話,一旁的任盈忽然開口。
“陸哥,清影好像真的有點不太清醒啊。”
聞言,我心裏預感不好。
不想陸江似是被刺激了一般,立馬奪過任瑩手中的保溫杯。
杯子打開時,還冒著熱氣。
我想走,卻不想陸江死死拽著我。
“好好清醒一下!省得你天天跟神經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