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用酒瓶子打在臉上,幾乎毀容時,女友正在陪她手指擦破了皮的小助理看醫生。
即便我滿頭是血地站在她的麵前,女友依舊毫不在意,她輕飄飄開口。
你本來長得也不好看,毀容了也無所謂,可是孫 明澤不一樣,他是我的繆斯。他有著最完美的皮囊,他不可以受一點傷。
我終於死心,取消了我們的婚禮。
好,既然這樣,那我成全你們。
——
先前混亂之中,我的血滴在了陳梓安的外套上,她嫌惡地皺眉,那件價值不菲的外套如同垃圾一樣被丟棄。
隻是因為上麵染了我的血,那就是臟東西。
完全不顧及,那是我親手設計,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休息室內,醫生看著我和孫 明澤皺起了眉頭:“陳總,你說先給他們哪個看?”
“當然是給他看。”
陳梓安理所當然的握住了孫 明澤的手懟在了醫生的麵前:“喏,他受傷了快給他包紮。”
“可他傷得不是更重嗎?”
醫生伸手指著我,仿佛看智障的一樣看著陳梓安。
我的頭被人用酒瓶子砸了一下,此時半張臉上都是血。
“那不重要。”陳梓安毫不在意:“他本來就長得醜,就算是毀容了也不打緊,可這人不一樣。”
陳梓安望向孫 明澤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愛意:“這樣完美的人不應該有一點瑕疵。”
醫生明顯很不理解,可她是陳家的私人醫生,陳梓安說話她當然不能反駁。
或許是失血過多,我有些頭暈,我再也支撐不住,靠著牆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孫 明澤的確是一個很俊美的男人,完美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仿佛是女媧的寵兒。
陳梓安看向孫 明澤的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愛意,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愛意了,或者說,是從來沒有。
孫 明澤手指上的傷口不過是擦破了點皮,兩分鐘醫生就處理好了,她拎著藥箱子走到我的身邊。
玻璃碴紮進了我的皮肉裏,需要一點點的挑出來,我咬唇忍著痛意。
“怎麼這麼快就搞完了?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陳梓安明顯對醫生很不滿,但到底沒再說什麼,她望向孫 明澤一臉心疼:“你受苦了,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補補。”
兩人從我麵前走開,濃情蜜意,宛如一對愛侶。
醫生這時開口:“聽說陳總和她的男友即將結婚,那位就是她的戀人吧。”
我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才不是呢,陳梓安的戀人明明是我,我才是她談了七年的男朋友,可是,就算我說了有人會信嗎?
等到我回家時已經是深夜,出乎意料,陳梓安居然沒有陪著孫 明澤,而是回到了我們的家。
她坐在沙發上不耐煩地望向我:“你怎麼才回來?我餓了,去給我煮碗麵。”
“你們不是吃過飯了嗎?”
“吃的法餐,我不喜歡。”
我嘲諷一笑,是呀,陳梓安是實打實的中 國胃,最不愛吃那些外國人的玩意。
可是孫 明澤不一樣,孫 明澤喜歡,陳梓安每一次和孫 明澤出去吃飯,最後總會吃不飽,回來以後就會命令我給她做飯。
可今天的我實在沒有力氣,今天是陳梓安的畫展,為了籌備畫展,我已經忙前忙後整整兩個月。
誰能想到卻在今天有人來鬧事,而我擋在陳梓安身前,幫她擋了一酒瓶子。
身心俱疲,我哪有力氣給她煮麵。
我溫馨提示:“你可以點外賣。”
說完我準備進臥室休息,陳梓安卻在我身後大喊:“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我迷茫地回頭,從始至終我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
陳梓安說讓醫生先給孫 明澤包紮,我沒有反對,她要和孫 明澤一起去吃飯,我也沒有反對。
她對外聲稱孫 明澤才是她的男友,我也沒有反對。
我默默地認領著司機,經紀人,助理,等等職位,唯獨不敢告訴別人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還要我怎麼樣?
是不是非要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她才滿意?
陳梓安冷笑一聲:“趙黎承,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孫 明澤過不去?你大了他整整十歲呀,你為什麼非要跟他計較呢?”
“我又做了什麼?”
我有些無措,孫 明澤又說了些什麼?我又做了什麼傷害他,欺淩他,侮辱他的事情?
陳梓安卻將手機懟在我的麵前,那上麵赫然是一份轉賬,是由我轉給孫 明澤的兩百萬的轉賬。
“孫 明澤都跟我說了,你讓他拿了錢就離開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是那種為了錢什麼都能出賣的男人嗎?”
“我告訴你,孫 明澤不是這種人,他有尊嚴,你別以為你拿錢就能夠打發他,還有,趙黎承,你不要忘了,你的錢都是我給你的,你到底是哪來的膽子用我給你的錢去砸我的人呢?”
看著那份轉賬,我終於笑了,陳梓安,等到有一天,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愛人是什麼人時,你還能如此理所當然地質問我嗎?
我不再多說,算是默認了陳梓安的話。
反正我們已經要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