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尷尬地笑了笑,和店主問了方向,還好,隻差1公裏了。
眼看就要到了,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民宿門口卻不知道被誰潑了水,薄雪下麵是一層堅冰,我沒有防備,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尾椎骨處傳來一股劇痛,痛得我呲牙咧嘴,好半天沒有爬起來。
還好服務員看到了我把我扶了進去。
我把好不容易買到的牛肉幹遞給施洛,她卻嫌棄她努努嘴,丟在了一邊。
「都冷透了,不好吃了。」
「枕溪哥哥,我們去外麵看雪吧。」
這次何枕溪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她,他定定地看著我摔得淒慘的模樣,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車禍後站不起身的自己,語氣竟然變得有些溫柔。
「你看你,叫你出去買個東西而已,還把自己整成這樣。」
他走過來,用手指彈掉我頭發上的雪,似乎是想要抱我,我一臉防備,被他嚇到甚至忍不住後退了些。
沒辦法,被何枕溪傷害過太多次,都有心理陰影了。
他之前抱起我扔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見我抗拒,何枕溪臉色立馬變得森寒起來。
「裝什麼裝!」
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後,牽著施洛的手走了。
等他走了,我立馬呼喚起係統來。
「係統,我這次可以走了嗎?」
係統回應我的聲音卻很生氣。
「他剛剛明明給你台階下了,你為什麼要讓他失望?」
「為什麼就知道想著回去?你就不能把那個綠茶趕走,把男主搶回來嗎?」
「我怎麼跟了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宿主?」
它的話裏,滿是恨鐵不成鋼,可沒有一個字,是為了我著想的。
「能被搶走的男人,我要來做什麼?」
「再說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我這次為他受了傷,總算滿足你說的虐身又虐心的條件了吧,我要回家!」
係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小聲的道。
「不能,你又不是為了男主受傷的,你是自己摔的。」
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坐牢一樣,而係統就是那個偏心何枕溪的牢頭,它想把我永遠困在這裏。
我又一次生出了絕望,但我不想放棄,我才22歲,剛大學畢業,還有大好的人生,我不想死。
回去山城後,何枕溪又帶著施洛去逛街,我則在後麵為他們拎包。
「嗯,這個奶茶真難喝,姐姐,給你喝吧。」施洛皺眉拿開我排隊了半小時為她買的奶茶,一臉嫌棄地遞給我。
「那你就喝了吧,別浪費。」何枕溪淡淡地道,施洛則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我對入口的東西有潔癖,我想吐。
可如果我不喝施洛又要找別的方法來整我了。
正在我糾結之際,我突然看到樓上有個花盆掉了下來,下麵站著的,正是一無所知的何枕溪。
電光火石之間,我把手裏麵所有東西一丟,奮力地朝著何枕溪撲了過去。
呯的一聲,後腦勺傳來一股快要裂開的劇痛,我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感覺腦袋後麵濕噠噠的,有什麼黏膩的東西正不停地往下流。
我聽到有路人驚呼。
「誰這麼沒公德心?把人腦袋都砸出血了!」
在混亂中我去摸何枕溪的手,想確認他有沒有事,他要是死了,我就回不去了。
卻被他一把給掀開,整個人又摔了個倒仰,傷處再度觸地,又是一陣劇痛襲來。
「洛洛,洛洛別害怕,沒事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終於能看見東西了,暈迷之前我看到何枕溪把施洛死死地抱在了懷裏,甚至都沒有回頭朝我看一眼。
我沒有絲毫傷心難過,隻覺得解脫。
這一次,我總該能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