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流產後的冷戰,她破天荒的求和,隻為了要跟軟件租來的男友回去假結婚,告訴我一聲。
這次,我沒有反對,默默的為她準備行李,叮囑注意事項,送她下樓。
妻子難得溫柔的對我許下承諾。
“楚淵,等我回來,咱們再要一個孩子。”
可她不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
假結婚結束後,妻子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慌了。
1
“老公,熱水放好了,一起洗吧。”
浴缸裏,妻子喻非晚一絲不掛的半躺著。
她膚白如雪,四肢纖長,微濕的頭發貼在兩側,嬌媚的笑著。
我沒動,她便拉住我的領子拽我入缸中。
溫熱柔軟的身子貼上來,男人的本性被激發,我血液沸騰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向我低頭。
我垂眸看去,被香豔的一幕刺激到,摁住她的肩膀,就要吻上去。
她趕忙躲開,僵硬的笑著。
“我一個朋友他媽媽以死相逼讓結婚,他想讓我幫忙。”
她咬咬嘴唇,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道:“是趙曉......”
我如遭雷擊,盯著她看了一會,默默的退出浴缸。
自從趙曉出現後,我跟喻非晚總因為他吵架。
趙曉是喻非晚先前玩“滴滴租人”認識的,那時他家裏催婚催得急,她便一直幫著應付。
她說,趙曉也沒辦法,如果不帶對象回去,他媽就要吊死在門口,一條人命,讓我不要這麼冷血。
所以,上次新婚之夜,她拋下我就為了跟趙曉回農村老家做戲,還在登山的路上流了產。
我心頭一窒,原來她百年難得的主動,竟是交換的籌碼。
我大方的笑了。
“這次注意安全,別受傷。”
見我答應,她有些意外,畢竟先前我總要喋喋不休跟她講道理,不過她沒深想,沉浸在喜悅中。
“不會太久的,也就一個月。”
嗬,一個月。
原本這個我計劃去度蜜月的,攻略我都做好了。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趕緊出來吧,水涼了容易生病,還怎麼做漂亮的新娘子。”
“那我馬上出來。”
她從浴缸出來,攤開手自然而然的享受我為她擦水、穿衣服、吹頭發。
整個過程,嘴角沒下去過。
我手指穿過她濃密的長發,默默給她吹最後一次頭發。
“買好票了嗎?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阿曉會來接我,你送我下樓就好。”
她踮腳親在我臉上,不停說我真好,開心得像個待嫁的小妻子。
我知道,她這不是因為我。
給她準備好行李,把一些注意事項說了以後又打印放進包裏,最後送她下樓。
樓下,趙曉靠在車邊打視頻。
看到喻非晚,他一把摟過,對著手機道:“媽,我接到非晚了,放心吧,今晚我們夫妻一定到家。”
“媽。”
喻非晚揮手打招呼,跟那邊聊了一會兒後道:
“不說了媽,我們要趕飛機了。”
視頻被掛斷。
喻非晚從趙曉懷裏出來,拉住我的手,“楚淵,剛剛都是演戲的。”
“沒辦法,趙曉媽媽盯得太緊了。”
她晃著我的手撒嬌,“等我回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
沒等我回答,她上了副駕。
不知道趙曉跟她說了什麼,她哈哈大笑。
看來跟趙曉待在一起,她真的很開心。
否則不會答應給我生孩子的。
先前,無論我怎麼求,她死活不肯要孩子。
得知自己懷孕後,她猛捶肚子。
我笑了,不是因為她的改變,而是因為我終於看清一切。
強扭的瓜不甜。
這一次,我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2
回到家,我看著自己精心布置過的婚房,隻覺得好笑。
我刪除手機裏的蜜月計劃,連同喻非晚所有的照片。
合照裏,她露出標誌性的笑容,可眼中沒光。
跟看到趙曉笑意盈盈的她,天差地別。
放好手機,收好自己的東西,我離開了這個家。
我一畢業就在喻非晚的公司上班,埋頭苦幹,可謂是拿命在拚。
可能她被我的奮鬥精神感動,所以額外的關注我。
剛開始接觸時,我受寵若驚,對她大膽的追求避之不及。
而每每這種時候,她都會笑得很開心。
我那時以為她是覺得我可愛,現在終於明白,她分明是把我當成了玩具。
可我卻動了心,展開對她長達五年的追求,最後以為修成正果的時候。
她卻在新婚之夜留我獨自麵對賓客,撲進另一個男人的懷裏。
隻因他一通電話,說需要她幫忙應付父母。
我等她到第二天早上,就這事跟她好好講道理,她卻毫不猶豫的指責我。
“趙曉的媽媽今天都大擺宴席說趙曉有女朋友了,我不去他們得多丟麵子啊?你能不能有點兒同理心。”
所以,她沒有想過,我一個人麵對那麼多賓客有多狼狽。
我被她的話氣得啞口無言,感覺渾身乏力,沒了力氣再向她低頭,第一次選擇沉默。
她氣得把我們的婚紗照砸碎,裂痕正好裂在中間,她一愣,隨後又委屈的哭起來。
先前吵架,她用這招屢試不爽。
可這一次,我無視她,走進客臥補覺。
第二天下午準備洗澡時,她竟主動撩撥我。
我以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要彌補我,激動不已。
可原來......這是她為了跟趙曉回去舉辦婚禮的交換。
她對我的好,明碼標價。
我不想再做這個小醜,結婚證不領了,婚禮送給他們。
喻非晚,我也不要了。
我撥通喻非晚的電話。
“鑰匙我放物業那邊了,你......”
話還沒說完,一道刻薄的女聲響起,“非晚,怎麼有男的給你打電話?還說什麼鑰匙?”
下一秒,手機被易主,喻非晚怒斥,“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接受你的追求,你這個舔狗別再打擾我!”
轉頭,她溫柔的保證,“媽,我這輩子隻愛趙曉,我們馬上都要結婚了,你就放心吧。”
我配合的沉默。
安撫完那邊,她咬牙警告我,“楚淵,這一個月別再打電話給我,否則離婚。”
電話這才掛斷,我艱澀的扯扯嘴角。
我真是多此一舉啊。
買好當天回老家的機票後,一個兄弟要給我踐行,約我吃飯。
回公司辦理了離職手續,然後還留了一封信給喻非晚。
信上很簡潔。
“祝你和趙曉幸福,我退出。”
3
可以逃離這個困住我六年的牢籠,我感覺輕鬆許多。
先前是真的心甘情願為她留下,現在也是真的鐵了心要走。
我早該明白的,愛情這種東西努力再久都沒有用。
我一畢業就在喻非晚手下工作,每個月拿著三千的工資卻操著三十萬的心。
以我現在的能力,去哪個公司不是五萬起步?
工作第三年的時候,我們部長看不下去,偷偷給我加了兩千工資。
第二天喻非晚知道後,直接開除了她。
我覺得她這樣處理不妥,便跟她爭辯,她卻說:
“楚淵,我們的關係你搞不了特殊,你就要靠部長的關係嗎?”
“職場是靠能力說話,不是靠關係!”
我愣住,沒想到在她眼裏我竟然是個沒能力的人。
“靠女人上位是走不長遠的,我勸你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踩踏實,免得摔死!”
“想要加工資,讓我看到你的能力。”
我不再多說,隻當她對我能力還不滿意。
可直到趙曉進公司半個月後就坐到了總經理的位置,那一刻我終於明白。
什麼能不能力的都是狗屁,說到底是她愛誰。
想到這些,我心裏五味雜陳,但幸好都結束了。
走進跟兄弟約好的酒店,在大廳裏看到喻非晚跟趙曉一家。
喻非晚時不時就站起來給那一家三口倒飲料。
“非晚這樣的才最適合娶回家,長得漂亮,有自己的事業,還體貼男人。”
趙曉母親抬抬下巴,繼續說教,“不過非晚啊,結婚以後你還是要把重心放到家庭上來,盡快給我們生個大胖小子,聽到了嗎?”
“知道了,媽。”
喻非晚笑著應下,坐下後跟趙曉眉目傳情。
我們的婚禮上,她全程冷著臉,手機抓著不肯放。
倒酒敬酒,更得我求著她去。
我收回目光,往兄弟那邊走,沒想到喻非晚靠近把我拉到一邊。
“楚淵,你怎麼來了?”
我後退一步,撫被她抓皺的衣服。
“來這吃飯。”
她嘲諷的笑了。
“你月薪三千的,怎麼可能吃得起這裏?趕緊給我回去,別讓趙曉爸媽懷疑。”
不等我回答,趙曉走了過來,皺眉瞪我。
“楚哥,非晚姐就是幫我個忙而已,你不至於這麼小心眼跟過來吧?”
“我們認識比你早,要有事早有事了,你就別在這玩跟蹤了。”
我被他們的強盜邏輯整無語了,可偏偏喻非晚信以為真。
“我跟趙曉就是普通朋友,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
我對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沒興趣,直接問道:“你們怎麼還在這?”
聞言,喻非晚目光閃了閃,有些不自在,而趙曉則是得意道:
“我爸媽非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回去,沒事,等下我們一家人坐專機就好。”
我嗯了一聲後,點頭就要離開,喻非晚卻拉住我。
“你就這麼想看我跟別人舉行婚禮?你是不是背著我藏人了?”
明明是她在婚禮第二天要跟別的男人補辦婚禮,現在卻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眼神一冷,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見此,喻非晚還想說什麼,可趙曉父母那邊開始催促,她隻能敷衍道:“你乖乖的,等我回來,請你吃大餐。”
她轉身離開。
而我毫無波瀾,不悲不喜。
真正離開的那一次,關門聲最小。
4
飛機落地老家時候,喻非晚的朋友更新了。
是她穿著婚紗跟趙曉的合照。
“馬上就可以跟心愛之人舉辦婚禮了,開心。”
我微微一笑,留下評論。
“早生貴子。”
下一秒,朋友圈就被刪除了。
同樣的內容很快出現在趙曉的朋友圈。
我知道,他這是在炫耀。
但我毫不在乎。
回到老家後,我找了份朝九晚五過萬的工作。
上班時埋頭苦幹,下班後跟同事喝酒唱歌,簡直是神仙生活。
原來撥開了擋住眼睛的喻非晚,世界如此廣闊多彩。
原來為自己而活,可以這麼輕鬆。
那天以後,或許是因為心虛,喻非晚的朋友圈沒再更新。
而趙曉是日更數條。
婚禮的籌備、舉行,到結束,整個過程他都在朋友圈完整的記錄。
甚至還會發一些兩人赤裸著身子在*上的照片。
評論區裏一片羨慕。
“這速度可以啊曉哥。”
“走心又走腎,吃得還這麼好。”
還有同事們問,喻非晚怎麼就這麼被拿下了。
而自始自終,喻非晚隻是點了讚,沒有反駁過任何一條評論。
喻非晚沒有公開過我的身份,她說怕我走捷徑。
所以,哪怕我們舉行了婚禮,依舊沒有知道我們的關係。
而趙曉現在得到的,都是我可望不可及的。
我這個正派丈夫,成了偷窺別人美好愛情的小醜。
但我沒讓情緒控製太久,扭頭就跟同事舉杯不醉不歸。
一個同鄉的女生看我喝得太多,攔住我。
“別喝了,對身子不好。”
她說得情真意切,是相處多年的喻非晚都不曾有過的擔憂。
喻非晚時不時會給我發消息。
“別背著我喝酒,讓我抓到,饒不了你。”
“窗台上的花記得澆水,別養死了。”
話語間,她像是一位記掛丈夫的好妻子。
可我隻覺得好假,一條都不回。
後來,她沒了耐心,對我的沉默破口大罵。
“你眼睛瞎了還是智力退化不會打字?回我消息啊!”
我照樣無視,一個月一個字都沒給她發,她慢慢的又冷靜下來。
下班後我照樣嗨皮,這天她打來電話,我不小心劃到了接通。
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語氣。
“半小時後我到家,捧著我的花來門口接我。”
我罵了句傻逼就掛斷電話,然後刪除拉黑一條龍。
很快,她換了個新號碼給我發信息。
“楚淵,你活膩了?竟然敢拉黑我,趕緊給我下跪認錯,否則就離婚。”
我又把這個號拉進黑名單,繼續跟同事玩。
盡興後,我腳步虛浮往家走,趙曉的電話進來。
我突然想罵這個綠茶男一頓,便接通電話。
然而,搶先發出的是一道哭聲,是喻非晚的。
“楚淵,說好的我們再要孩子的,可為什麼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