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再度沉默,也沒了勸我的心思。
末了,才最後歎氣道:“好,那你回去吧,等結婚那天我來給你送個大紅包。”
畢竟誰能想到,在一起十年,傅年從未說過一句愛我,也沒有明確過一次我們的關係。
有時候一起出去,別人都還疑問我是不是他某個親戚。
現在回想起來,我隻覺得傅年對我處處都是敷衍和不在意。
唯有我自己,始終守著他曾經對我的那點好,無法放下,不舍離開。
我看了眼熟悉的屋子。
這是我們五年前一起買的房。
無論買房還是裝修,我們各自出了一半,但名字是掛在傅年名下。
當時,傅年媽媽口口聲聲,說傅年是個男人,我們還沒結婚,房子隻能掛給一個人,當然要掛在他名下。
我不缺一套房,也沒什麼意見。
現如今,也正好能簡簡單單地一了百了......
我當即聯係了搬家公司,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最後,我隻留了一些隨身衣服,其餘東西全都送上了車。
就在這時。
我看到傅年和林暖兩個人並肩走來。
有說有笑,十指相牽。
林暖整個人大半重量倚靠在傅年身上,雙手纏著他的胳膊,一手緊握、另一手圈住他的手臂,看起來多像一對甜蜜的情侶。
就連相戀十年的我,都沒有和傅年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
望見我的瞬間。
傅年的笑容一滯,破天荒地開口解釋。
“暖暖她發燒了,身體沒力氣,所以我扶著她走一段。”
他一手牽著林暖,一手推著行李箱,背後還背了貓包。
我淡淡瞥了眼,什麼都沒說,繼續轉頭告訴師父這些東西要送過去的地址。
“許盡歡。”
傅年卻眉頭一皺:“暖暖不舒服,我帶她回來住幾天,好就近照顧她有什麼錯嗎?你在這裏擺臉色給誰看?”
“還有這大包小包的,你想去哪裏?”
“別誤會。”我平靜道。
“這些東西放在你家裏也是占位置,正好,給你騰空了不好嗎?”
“至於你要帶誰回家,這種事不用特意和我報備的。”
“是嗎?”傅年神色恢複如常,滿意地點點頭:“這麼久了,你終於知道信任我,不再胡鬧了?這次倒是挺懂事的。”
“行,那我先帶著暖暖上去。”
“客房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積灰,先讓暖暖住你房間。”
“回頭有空你自己收拾一下客房。”
說完,他繼續牽著林暖離開。
這瞬間。
林暖輕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我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過去的我。
那是被偏愛的人才有的,有恃無恐的眼神。
曾經我和傅年剛搬到一起的時候。
他對我也是這樣,無微不至,體貼溫柔。
那天,他直接背著我,爬上當天正好停電的十五層,累到渾身是汗。
當我心疼不已時,他還笑眯眯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為了你,我辛苦一點也沒什麼。”
“總不能讓你第一次來新家,就受累爬十五樓吧?”
我看著他們此刻相互依偎的背影,心中隻浮現了四個字。
物是人非。
傅年向來是直來直往的性格。
自從林暖出現後,他和我的生活卻仿佛被割裂開了一條縫隙,他此刻的所作所為,就是他最終選擇的答案了。
我看向搬家公司的司機。
“沒其他東西了,出發吧師傅。”
【嗡嗡。】
手機響起,我看了眼,是林暖發來的。
【不好意思啦盡歡姐,我這兩天身體不舒服,阿年也是擔心我。】
【我住你房間幾天,你不會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