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宇,你老婆非要先和她表弟在宣誓台拍張照,說是什麼紀念。"
說話的人是我的發小元子墨。
他一臉氣憤,恨不得衝上前揍那對狗男女一頓。
我從被砍斷四肢的痛苦中回過神來.
看著身上的西服,又看了看周圍紅紅火火的布置,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我還能重來一次,還重生在和柳湘怡領證這天。
"謙宇,你不會是被氣傻了吧?你老婆跟她那個表弟那麼沒分寸,你還高興?我真不懂她有什麼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
元子墨一臉恨鐵不成鋼。
"寧謙宇,你發什麼呆?趕緊過來領證宣誓了,我表弟等會兒還要去醫院透析呢。"
那天柳湘怡美滋滋和她“表弟”在宣誓台拍完照,轉頭朝我不耐煩地喊。
“怎麼了姐夫,我就是好奇想跟我姐拍個打卡照,你不會生氣了吧?”
元子墨翻了個白眼:
“誰家表姐表弟打卡打上宣誓台了啊,還有,人家領證你穿一身西裝,你沒事吧?”
我看向那個所謂的表弟莊書瑾,腦子裏全是被高利貸團夥綁架那天的畫麵。
柳湘怡帶著錢來了,卻隻救了莊書瑾。
明明她能看見我倒在血泊中。
說來好笑,這還是她要求的。
“你們別動我弟,要拿就拿我老公的手!”
被砍斷右手的痛苦我到現在還記得。
我問柳湘怡為什麼這麼做。
她卻心疼地扶著莊書瑾,還數落我:
"書瑾身體不好,你又沒什麼事,八小時之內手是可以裝回去的。"
可她說完就帶著莊書瑾跑了,再沒回頭看我一眼。
死後我的意識並沒有消散,而是跟在了柳湘怡身邊。
我才發現這個莊書瑾根本就不是她的表弟。
而是她在大學時的白月光,是她追求過的學弟。
莊書瑾家裏窮,又有尿毒症,所以他倆沒在一起。
其實我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她和莊書瑾。
隻是柳家人都承認莊書瑾和他們有親戚關係。
我就打消了疑心。
有次柳湘怡喝多了還跟我說了實話。
她嫁給我就是為了我的錢,好給莊書瑾看病。
但我隻以為她是看重親情,還是對她死心塌地。
原來表弟這個身份從頭到尾就是針對我一個人的謊言。
他們一直借著親戚的名頭在我的眼皮底下苟且。
我飄在莊書瑾的病房裏,看著他們深情擁吻,心裏隻覺得惡心。
我和柳湘怡結婚七年,對她百依百順。
她想要什麼我都能給她,就想得到她的一個笑臉。
柳湘怡說喜歡豪車,我給她買了最貴的限量版。
她連句謝謝都沒說,卻在看到莊書瑾騎著破舊的單車來接她時笑得十分開心。
柳湘怡愛莊書瑾,就算他騎的隻是輛破單車,她也會高興。
柳湘怡不愛我。
我再怎麼給她好東西,對她來說也就是個擺設。
七年的癡情付出,最後居然葬送了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