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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與男友一起重生到大學時的出租屋裏。

我們沉默著離開房子,默契地完成了一場無言的分手。

他和初戀去國外讀研繼續深造,我留在國內的大學繼續讀研。

十年後。

他成為了M國的新銳導演,備受圈內關注,前途無量。

而我還在國內的劇組奔波,寂寂無名。

再次見麵時。

他被陪伴多年的初戀挽著胳膊,嘲笑著灰頭土臉的我。

“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落魄。”

我直接無視他的嘲諷。

之後投資電影票房過億的投資新貴牽起我的手時。

他卻麵露不爽。

“車琪!你怎能和背著我和別的男人結婚?”

1

大學畢業十年後,導演學院的老師組織了一場同學聚會。

池延風光歸來,三部先鋒電影打響了他的名氣,他搖身一變成了最受追捧的新銳導演。

我進入大廳時,屋內熱鬧非凡,老同學們正圍繞著池延,讚歎他的才華與成就。

“池延,你的電影我都看過了,拍得太好了!”

“上學那會兒就看出來了,你拍攝的短片總能讓人眼前一亮,效率還高。”

“聽說你還設立了‘池延獎學金’,真牛啊,下部電影也和我這個老同學合作一下?”

“池延你怎麼保養的,十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帥,你們做導演的不是天天都要熬夜嗎,你怎麼還越活越年輕了?”

池延謙遜地笑了笑,輕聲回答:“哪有,大家都沒變。”

話題不經意間轉到了我身上。

“你和車琪後來怎麼分了?我記得你們那時候感情可好了,那時候你們倆一起合作拍的短片不是還得青年獎了嗎?”

池延的表情微微一滯,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

“性格不合,自然就分開了。”

大家見狀,紛紛識趣地不再追問,轉而繼續誇讚池延與範沁儀的般配。

我用手指梳了梳三天沒梳過的頭發,又整理一下皺了吧唧的上衣,挺直腰板步入會場。

班長一眼認出了我,興奮地招呼起來。

“快看!我們的風雲人物車琪到了!”

“車琪,快來這邊坐,咱們幹一杯!”

“你怎麼看著這麼疲憊啊?”

能不累嗎,我已經在劇組連軸轉了一個月了,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

剪輯工作終於結束,還沒來得回家休息,就被老師喊來在同學聚會上露麵。

我微笑著回應著大家的熱情,目光不經意間與池延交彙。

他對別人都很溫和有禮貌,唯獨冷著臉與我對視。

他身著定製西裝,寬肩窄腰,低調又不失氣場,身旁的範沁儀更是妝容精致,珠光寶氣,光彩耀人。

兩人站在一起,確實稱得上一句郎才女貌。

而我素麵朝天,裝著一身灰撲撲的工裝,頭發亂糟糟地挽在耳後。

我並未在意這些,隻是禮貌地向池延點了點頭,便轉身融入其他同學的交談中。

“聽說了嗎,上周剛上映的電影現在票房就已經破億了,這已經是那個投資人看準的第四部電影了。”

“當然知道,他不就是咱們隔壁係的周宇傑嗎?”

“他也是王老師的學生,聽說一會兒就到。”

“周宇傑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還讚助過王老師的好幾個項目呢......”

我聽著同學們的交談,低頭玩起了手機,等待著聚會的正式開始。

好累,真的好想趕緊回家大睡一場。

擔心自己中途睡著,我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

從洗手間出來時,意外發現池延正站在門口,似乎有意等我。

我不想和他說話,本想無視他走過去,他卻主動叫住了我。

“你怎麼穿成這樣來聚會,名利場上大家最會拜高踩低,你這樣不是叫大家笑話嗎?”

“趁著人還沒來齊,去換身衣服吧。”

我停下腳步,直視著他,語氣堅定地說:“我想怎麼穿就怎麼穿,和你無關。”

池延氣得咬緊牙關,“好,那你就繼續這樣吧。”

說完,他轉身就走,卻又在幾步之外停下,回頭看著我:“車琪,你還是老樣子,嘴硬得很。但無論你如何偽裝,我都知道,你後悔了。”

2

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我不禁回想起了過去。

前世,我和池延早早結了婚,起初日子還挺甜蜜。

但漸漸地,我們的關係變得同床異夢。

重生之前,我們還在冷戰中。

冷戰的原因是他想讓我放棄現在的事業,跟他去國外重新開始。

可是我的紀錄片工作才剛剛起步,我根本就舍不得離開。

池延的性格就是這樣冷淡,我們一有分歧他就沉默不語。

我試著跟他溝通:“我們都去國外了,那跳跳怎麼辦?”

跳跳是我們的孩子,他才六歲,今年剛要上小學。

我和池延都是獨生子女,父母歲數都不算太大。

我們的父母身體都還健康,平時還能幫我們倆帶帶孩子。

我們倆的工作特殊,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在家,這些年多虧了父母們幫我倆照顧跳跳。

可一旦去了國外,我們之間就必須有一個人減輕工作量照顧孩子。

人上年紀是不願意動地方的,爸媽是不可能跟著我們去國外的。

這一點池延也清楚。

我問他:“國內還有父母幫我們照顧跳跳,去了國外你放心把他送到寄宿學校嗎?”

池延理所當然地說:“你是孩子的媽媽,難道你不應該回歸家庭照顧孩子嗎?”

我沒想到池延是這樣打算的,他竟然想讓我放棄事業完成他的夢想。

“池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跳跳不是你的孩子嗎?憑什麼我要為了你的事業放棄自己的追求,我難道沒有夢想嗎?”

他辯解道:“我們是夫妻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不是應該的嗎?紀錄片在國內根本就沒有前途,難道你想過幾年,被身邊那些天賦不如你的同學比下去嗎?”

“隻要去了國外我就有話語權了,我一定能拍出好作品的,窩在國內給年紀大的名導們打下手,我什麼時候才會有出頭的那一天啊?”

“我這樣做也是為了給跳跳一個更好的生活條件啊?我有什麼錯?”

看著眼前這個滿眼都是對名氣貪欲的人,他最初對電影的赤誠之情早就消失不見了。

“我要去國外拍先鋒實驗電影,我一定會功成名就的。”

池延反問我:“你是不相信我嗎?”

池延不過是去了一趟M國的頒獎典禮,怎麼就變得滿身銅臭味了呢?

也許他的初心早就改變了,隻是我沒有發現。

“池延,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辛辛苦苦讀完電影大學,不是為了做你的家庭主婦。我不會和你去國外。”

池延又變得沉默,我們明白彼此之間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我說:“離婚吧。”

池延還是不說話,他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走出家門。

我承認說離婚是我的一時氣話,看著池延走出家門我就後悔了。

我看他上了出租車,也開著車默默跟在他身後。

車子開上路,突然一輛失控的大貨車,向我們撞來。

我距離較遠,猛打方向盤,雖然被撞但是沒有受傷。

可池延的車確實被大貨車撞了個正著,車身都已經變形,底盤還冒著火。

我不顧爆炸的危險,跑過去打開車門,池延已經意識朦朧。

我想拽他出來卻怎樣都拽不動,猛然間汽車爆炸了。

我和池延都死在了這場車禍中。

再睜眼,我們回到了熟悉的出租屋。

這時我們正是大四,人生剛剛開始的時候。

池延如願以償前往M國繼續深造,學習他的先鋒實驗電影。

我則留在國內,和上一世一樣繼續研究我的紀錄片。

我們沉默地分手,誰也沒有挽留對方。

池延說我後悔了。

不,這十年我哪怕一秒鐘我都不曾後悔過。

3

回宴會廳的路上,手機突然響起,是我未婚夫的來電。

“工作結束了?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在同學會中途和我一起溜走,我床都鋪好了。”

我也正有此意。

我笑著說:“那你快來,我都要困死了,回家我要睡上個三天三夜。”

“實在太困了就去隔壁酒店睡會兒,我替你向王老師道歉。”

我打了個哈欠,“沒事,我還撐得住,咱倆怎麼說都得和王老師打聲招呼再走啊。”

“好,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嗯,一會見。”

聽到愛人關心的語氣,掛斷後我心裏還是暖洋洋的。

剛走進宴會廳,班長就招呼我,說王老師稍後就到,讓我先去和大家聚聚。

“車琪,快來和老同學們喝一杯,這酒可是池延特意帶來的!”

一進門,範沁儀就熱情地遞給我一杯酒。

我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覺得味道平平,便放在了旁邊。

我長期熬夜,酒這種東西還是少喝的好。

範沁儀似乎看出了我的敷衍,不依不饒地拉著我非要再嘗嘗,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周圍的同學們都知道我和池延是舊情人,看到池延的女朋友有意為難我,他們也跟著幫腔。

池延說得對,大家都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人人都會看人下菜碟。

拜高踩低的場麵這些年我也是沒少見的,但每次都是這麼令我作嘔。

當年那幾個和我不對付的同學,紛紛給範沁儀幫腔作勢。

“車琪,這酒怎麼樣?沒品出味兒來?”

“估計是不懂吧,這可是國外的名酒,車琪連國都不出一次怎麼會品明白呢!”

“你們這些就知道賺錢的,怎麼會懂我們藝術家,車琪不是沒錢出國,人家那是一直在國內搞創作呢。”

這些人從品酒扯到我的工作收入,指桑罵槐地說我是清高的藝術家。

王老師教導過的學生有的人追求名利,有的人不計成本地搞小眾電影。

本來沒有誰比誰高人一等,但是這些人浸淫在名利場已久,早就看不到錢財以外對人的衡量標準。

聽到大家都說這些話拉踩我,範沁儀心情舒暢地對我微笑。

“大家這是幹嘛呀,我就是想讓車琪嘗嘗罷了,她不喝也沒關係的。”

我懶得理會這些無聊的言論,隻想找個清淨的地方眯一會。

剛走到角落,就看到未婚夫給我發微信。

他還在關心我累不累,告訴我路上遇到了王老師要和老師一起到。

我回他一個可可愛愛的表情包。

我收起手機,打算到大門口去迎接他和王老師。

就在這時,池延走了過來,他剛才站在一邊看戲,現在卻陰陽怪氣地說:“十年不見,你怎麼變得越來越懦弱,你就任由他們欺負你?”

這個池延真是奇怪,別人挑釁我的時候他不出來幫忙。

我都忍過去了,他反倒看不下去了。

我敷衍地衝他微笑,不打算解釋什麼。

他又補了一句:“我要跟範沁儀訂婚了。”

“我現在有錢有名,當初和你說的那一切我都做到了。”

“車琪,如果當初你願意陪我出國,現在這一切榮譽你都可以和我共享。”

我打斷他喋喋不休的炫耀:“那真是恭喜你們了。”

池延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祝你們幸福。”

我禮貌而疏離地回答,然後避開他,走到大門口發現未婚夫和老師還沒來。

我又轉身找了一個安靜的包廂,休息了一小會兒。

再次回到宴會廳時,我發現氣氛有些奇怪,所有人都看著我,似乎在議論什麼。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範沁儀開口了:“沒事,車琪,就是我的一個鑽戒不小心丟了,別往心裏去,別傷了和氣。”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把我當成了小偷。

4

範沁儀的鑽戒不見了。

剛才和她有過近距離接觸的,除了我,就隻有池延。

回想起剛才品酒時,範沁儀的手很刻意地放在我的手臂上。

再加上之前的不快,大家都自然而然地認為是我為了報複,順走了她的鑽戒。

“也就你脾氣好,那可是你和池延的定情信物啊。要是我,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對啊,有的人窮就算了,怎麼還幹這種偷摸的事呢。”

我眉頭緊鎖,語氣不悅地回應:“有話直說,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你們不惡心我還惡心呢!”

“嗬嗬,還嫌我們說話難聽,那你別做這事啊。”

上學時候就針對我的男同學陰陽怪氣地說。

我直接走到他麵前,臉色陰沉地看著他。

他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著?我說到痛處了,想動手?你是女人,我可不跟女人動手。”

“是嗎?我看你這樣子還以為你隻敢和女人動手呢。”

他氣得直哆嗦,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這時,有人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天是王老師的校友會,別為這點小事壞了氣氛。”

範沁儀也假惺惺地說:“都是同門姐妹,別弄得這麼僵,算了吧。”

我轉頭看向她那虛偽的樣子,冷笑一聲:“算什麼算?今天非查清楚不可!我倒要看看是誰這樣誣陷我!”

“一個鑽戒而已,至於嗎?”

範沁儀被我激怒了,臉色十分難看。

“人家失主都說不計較了,看來車琪師妹平時戴的都是幾百萬的鑽戒啊這麼舍不得丟,真是低調。”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嘲笑我。

“裝什麼裝呢,連件好衣服都穿不起。”

“那是藝術家的打扮,人家就愛穿破爛。”

有人打趣道,引得眾人哄笑。

池延剛好從外麵進來,問大家在笑什麼。

他的鼻頭微紅,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我知道池延這是哭過了。

範沁儀可能也看出來池延的情緒不對,趕忙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池延輕聲問剛才發生了什麼,範沁儀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給我買的鑽戒丟了,但是我剛才隻和車琪離得近。”

“除了她沒別人了。”

池延看了我一眼,“你喜歡她手上的鑽戒?沒關係我送給你了。”

他又對範沁儀說:“以後我在買個新的給你。”

範沁儀甜甜地點頭同意。

話裏話外,他們夫妻倆已經給我定了罪。

“範學姐,你那鑽戒值多少錢啊?”

“五百萬吧。”

眾人嘩然。

“不便宜啊。”

“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五百萬買鑽戒,真是大手筆。”

範沁儀在眾人的吹捧下更加得意了。

“其實這鑽石已經停產了,所以價格貴了一些。但大家都是同學,不想鬧得太僵。”

池延在一旁默不作聲,範沁儀則繼續裝大方:“既然池延說送那就當做我們送給車琪的好了,品質這麼好的鑽石很難找的,車琪你一定要珍惜啊。”

“大家都給我和池延一個麵子,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他們夫妻倆一唱一和,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5

我冷笑一聲,正準備反駁。

背後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範沁儀身上。

連帶著她手裏的酒也摔個粉碎,範沁儀的裙子瞬間被酒浸濕。

池延見狀,連忙上前扶起範沁儀,質問我:“車琪!你故意的吧?”

這時,不知誰小聲嘀咕了一句,說是因為我嫉妒範沁儀,話題瞬間被引偏。

“想當年車琪和池延是一對,現在池延有了範沁儀,日子越過越滋潤,她肯定心裏不平衡!”

“就是,看到前男友過得比自己好,後悔也晚了!”

“車琪這人,真是沒想到啊。”

一群人在那瞎起哄,我氣得直咬牙。

我試圖解釋,“剛才是有人推我,我不是故意的......”

“車琪,”延遲打斷我,“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當初也是你......”

他欲言又止,仿佛我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再聽下去我的耳朵就要臟了,我深吸一口氣,強忍怒火:“我們早就結束了,而且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看,她還裝呢。”

他們根本不信我的話。

我懶得再爭辯,轉身欲走,卻被池延拉住。

“車琪,你還沒向範沁儀道歉!”

我盡量保持冷靜:“我已經說了,是有人推我,我不會無故道歉。至於鑽戒的事,我會報警處理。你們都不相信我,那就請警察還我清白吧。”

範沁儀故作大度:“算了,一個鑽戒而已,就當我送給你了。”

周圍人又開始對我指指點點,仿佛我做了什麼大惡事。

“瞧瞧範沁儀的胸襟,再看看車琪,真是天壤之別。”

“範學姐這格局,難怪事業有成,車琪這麼多年還是個不知名的紀錄片導演。”

就在這時,周宇傑和王教授到了,場麵瞬間熱鬧起來。

“周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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