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和妹妹便隨父親生活,從那以後,妹妹逐漸變得刻薄,她時常欺負我。
就在昨天,父親告訴我們他要再婚了,繼母還帶來了一個哥哥。
父親決定帶全家人去附近的山裏泡溫泉,作為我們新組建家庭的第一次出遊。
我妹妹蘇婉琳非要跟我和繼兄擠一輛車,也難怪,畢竟我那個帥到掉渣的繼兄,不僅事業有成,臉蛋還標致得緊。
蘇婉琳一見到他就兩眼放光,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閃亮的、甜的蜜的全都展現給他,甚至不惜一次次讓我當眾難堪,隻為了能討好哥哥。
說到我這個哥哥陸景軒,他可真是個人物,哪怕是咱們出遊的路上,都忙得要死要活的。
「哥哥!」
我妹蘇婉琳興奮地揮著手,蹦跳著走向前麵,手裏還嗖的一下舉起了番茄味的薯片:「來啊,車裏悶死了,哥哥你說玩什麼好呢?」
「別鬧,我還得看看公司的郵件。」
陸景軒戴上耳機,打開平板,隻留給蘇婉琳一個後腦勺。
這下我妹準備的小心思全泡湯了,一臉委屈地又轉回來和我說話。
陸景軒隻是冷冷一笑,對著平板指指戳戳,真像是在職場上得風生水起的樣子。
當天下午泡完溫泉後,家人們圍坐在壁爐旁的軟墊上,提議來個熱鬧活動。
蘇婉琳索性扔掉了我,坐到陸景軒的旁邊,帶頭開始玩起了麻將。我隻好坐在對麵,看著她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明明才認識沒多久,這陸景軒不知道用了啥魔法,讓蘇婉琳對他是著迷得不得了。
可即便是麻將牌桌,蘇婉琳的企圖心也是如此明顯,她總是故意輸給陸景軒,還時不時放出嬌滴滴的笑聲。
而陸景軒則如古代帝王般坐在主位,麵無表情地看著蘇婉琳的示好,似乎沉浸在這種被崇拜的快感中。
2.
玩到晚上,蘇婉琳看見我的狀態不佳,假裝關心地起身,說是去拿了什麼補給品來幫我提神。我以為她會給我拿些水果零食,但她拿過來的竟是一瓶能量飲料,說是新品,可以馬上讓人恢複精神。
我倉促接過蘇婉琳遞來的飲料,豪飲一大口。突然,一股烈焰般的灼燒感在我的胃中蔓延。我幾乎忍不住要嘔吐。
看著我臉色發白,蘇婉琳竟然笑了起來,並說:
「哈哈哈哈!看你這樣子,簡直就像喝了假酒。」
我緊捂著絞痛到麻木的胃,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我茫然地看著她,心裏滿是疑問。
「你給我喝了什麼?」
蘇婉琳壞笑著靠在陸景軒身上:
「我和姐姐開個小玩笑,瓶子裏其實是我昨晚喝剩下的椰汁,你不會有事的啦......」
我疼得蹲在地上,陸景軒看著我,眼神裏有些擔憂。他可能真的沒預料到蘇婉琳會這麼調皮,還是說這份調皮搗蛋對他來說新鮮有趣?
「哎呀,看看她,就像蹲坑一樣,哈哈哈!」
蘇婉琳還在跟陸景軒打趣我,聽她這麼說,陸景軒也跟著笑了出來。
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忍不住質問蘇婉琳:
「這樣做,覺得好玩麼?」
她一臉無辜:
「啊,這個…我隻是想逗逗你,別往心裏去啊,大家不都是玩著開心的嘛。」
我卻難以釋懷。胃痛並未完全消失,絞痛感還衝擊著我的胃。
「哥哥,你真的牌打得真好呢!」
蘇婉琳依舊沉醉在追求哥哥好感的遊戲裏,完全不在意我的不適。
父親打圓場道:
「琳琳,你等會幫她廚房找點薑茶什麼的。」
蘇婉琳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臉頰還未褪去剛剛的得意之色,應聲說:
「不用擔心,我一會兒去給你煮點東西,保證讓你舒服點。」
其他人又回到了麻將桌上,他們玩得不亦樂乎,父親偶爾也會誇讚陸景軒帥氣的外表和他的風度。
而我隻能獨自回房間,希望這種疼痛感能快點過去。
3.
我原本以為那隻是個小痛,忍忍就過去了。
可夜深的時候,那絞痛卻像是活了一樣在胃裏越來越強烈地蠕動,越來越難以忍受,最後幾乎痛到要讓我窒息。
我爸還在旁邊輕描淡寫地說:
「可能是吃壞了東西,休息一下就好。」
最後是繼母看我不對勁,臉色越來越煞白,立刻下了決定。
「快,快帶她去醫院!」
蘇婉琳一開始以為我是在裝,還想捉弄我兩句,可隨著我的表情越發地扭曲,她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汽車喧囂的引擎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刺耳,我們一路破夜疾馳,急匆匆開向市區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一看我的狀況就不對勁,連忙讓護工團隊將我推往急診室,他急匆匆地叫人:
「快,快準備手術室!給主任打電話,不管多晚,叫他現在立馬回來!」
蘇婉琳看到這情形徹底慌了,哭著拉著陸景軒的手,泣不成聲:
「哥哥,對不起,我…我隻是…隻是想要逗逗姐姐,我不想要這樣,我…」
聽她這麼說,我心裏一萬隻羊駝跑過。明明被害了的是我,跟他道的哪門子歉?
陸景軒眉頭緊皺,看得出來,他仿佛在努力找尋一個解決的辦法。
「別怕,琳琳,她不會有事的。」
陸景軒的聲音低沉,試圖給蘇婉琳傳遞著些許的安慰。
蘇婉琳就那麼倚在他的肩上,哭得像個世界末日,臉蛋上全是淚痕。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讓開一點?」
醫生帶著急切的口吻趕到,無奈地瞪了一眼蘇婉琳和陸景軒。
「別在這擋路耽誤救治,我們忙著救人你們忙著拍電視劇是吧?」
在被護士和醫生推進手術室的最後一刻,我勉強抬起頭狠狠剜了他們一眼。
4.
再次睜開眼,我已經被推進病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