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珩愣了一下。
“我記得你原來酒量還挺不錯的。”
上大學的時候,他們學院經常都會組織去戶外寫生。
自然也會少不了活動。
我那個時候的確挺愛喝酒。
和大家的關係也都不錯。
傅子珩卻是恰巧相反。
他每次去了以後,都會一個人靜悄悄的在一邊呆著。
似乎對什麼東西都不感興趣。
同學們都開玩笑說,他走的是高冷腹黑的路線。
傅子珩也的確很腹黑。
誰和他說話都是沒有好臉色的。
包括我也是一樣。
每次和他說話,基本上三句內必定就要開火。
我老說他活該沒有朋友。
後來我才知道,傅子珩並不是故意那個樣子的。
是因為他年少成名,一言一行或許都會被人給盯著。
久而久之,傅子珩就養成了那樣的習慣。
他總是在外人的麵前把自己給包裹起來。
不願意和人說話。
也不樂意和人交流。
更是不喜歡交朋友。
每一個和他接觸的人,或許都會把他推入深淵。
傅子珩說過,和人相處,是他覺得這世上最難的事情。
我原來不懂他。
以為他是自以為是。
現在我明白了。
我和陳旭輝七年,我自以為很了解他。
他也很愛我。
到頭來,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小姑娘就可以輕易的把他給勾走。
我所謂的愛情,以及覺得堅不可摧的婚姻,就像是一場笑話。
“有了孩子後,我就不怎麼喝酒了。”
我輕描淡寫的給自己找借口。
傅子珩並沒有為難我,而是貼心的給我點了飲料。
他陰冷的樣子,現在倒是看著還有些順眼了。
“你和你老公怎麼認識的?”
傅子珩突然問道。
原來別人問起來,我都會開心的說起來。
覺得那還是很美好的邂逅。
可現在,我幾乎都不願意去想起。
那是一場劫難。
七年前,我剛畢業一年。
二十二歲,年輕漂亮。
就和現在的何淼一樣,是個某公司的實習生。
我們公司組織活動,我在活動現場上遇見了陳旭輝。
陳旭輝比我大幾歲,他看上去成熟睿智。
西裝革履,說話更是溫文爾雅。
我因為是第一次組織這樣的活動,有些手忙腳亂。
把演講詞給弄丟了。
陳旭輝是另外一個公司的高管。
他看出了我的慌亂,也是在最快的時間裏幫我尋找。
見我當時很緊張,還貼心的給我買了一瓶水。
又說了很多鼓勵安慰我的話。
我站在台上,餘光掃在了他的臉上。
就那瞬間,被他給深深吸引了。
陳旭輝坐在那裏,目光有神。
他是看著我的,我知道。
後來我從台上下來,他就主動的加了我的聯係方式。
我對他也很感激,並且還有些好感。
小姑娘嘛,遇到一些成功人士,自然就會多一些注意。
我說到這裏,又聳聳肩。
“過了兩天,他就主動給我發消息,約我吃飯。”
其實我那個時候也還是有些害怕的,可陳旭輝做的和說的都很完美。
讓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哪怕是結了婚,生了孩子,他也表現的像是個好丈夫。
會時不時的給我送禮物,還會偶爾給我製造一些驚喜和浪漫。
我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年,可以說我是很幸福的。
“開培訓班也是我提出來的。”
我剛好是這個專業,陳旭輝也是從事相關的工作。
在我們交往了一年的時間,有了一定的經濟基礎後,就開了培訓班。
“你有沒有想過,他一開始就是有意的接近你呢?”
我搖頭。
在和我之前的陳旭輝是個什麼樣子,我不是很了解。
但我們在一起以後,我覺得他很不錯。
“是不是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呢?”
我看著傅子珩。
他吃了一塊牛肉,咽下去了以後才看著我。
“這和有沒有錢沒有什麼關係。”
傅子珩從小到大都是有錢的,可他從來不會做這樣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
“思雅,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你覺得不中聽。”
“但我覺得,他有可能一直都在騙你。”
“當然了,現在才被你給抓住了把柄,其他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別的事情的確不重要。
他傷害過別人也好,或者是欺騙過其他人也罷。
都和我無關。
可現在陳旭輝傷害的人是我,我絕不會饒了他。
“那你呢?”
傅子珩又看著我。
還笑著問道:“我怎麼了?”
“這些年有沒有遇到對的人?”
他無所謂的點開了網頁,上麵正是他的資料。
“你要是在過去多了解我一些,也不至於現在還那麼問我。”
我有些尷尬。
如果不是我要離婚,或許我還沒有那個勇氣來找他。
傅子珩並沒有生氣。
就算生氣了,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
“剛才小柔的話,你可得想清楚。”
我點頭,心裏也是有了一些主意。
當天回去,我先把孩子給弄去睡了。
才把陳旭輝叫到了客廳。
陳旭輝對我的命令,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即便是他現在已經在外麵偷吃了,在家裏也是一樣。
“怎麼了,老婆?”
我拿出兩個酒杯,分別倒了酒。
陳旭輝在我對麵坐下來。
“今天什麼日子呢,還想著和我喝酒。”
“不行嗎?我都好久沒有碰過酒了。”
“可以,可以,我老婆想喝,我當然要奉陪到底。”
不過沒有下酒菜。
陳旭輝還提議說自己出去買點。
“我外賣叫就成了。”
“還是去店裏買吧,我現在打電話訂上,過去拿還快一點。”
他究竟是想要去拿外賣呢,還是想要去給誰打電話?
“萬一你這出去,又是去見什麼客戶了,我豈不是還要一個人了?”
陳旭輝剛起身,又重新坐下了。
他也不傻。
聽的出來我話中的不滿。
“思雅,你這是怎麼了?我最近見客戶,我都給你打了招呼的,你怎麼還不信我呢?”
我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我可沒有不信你,就是覺得你突然忙起來了,不在意我就算了,連孩子的活動都能忘。”
陳旭輝再次給自己找借口,並且還說也不是他故意想忘的。
實在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