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外麵住了多久,陸盛年才給蘇南溪打來了電話。
“回家吧。”
簡短的三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蘇南溪本不想回,又想起來家裏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
終歸還是要回去一趟。
到家時,陸盛年不在,她看著桌子上的日曆,在已經過去的日期上打了叉號。
還有1天,就可以和這裏的一切徹底告別了。
突然,她的目光放在了垃圾桶上。
垃圾桶沒有被清理過,裏麵還有幾張殘留的包裝盒。
可那隻被丟掉的小熊,卻不見了。
蘇南溪開始在家裏重新翻找,最後在衣櫃的夾層裏找到了它。
她意識有些恍惚,明明記得當初把小熊丟掉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這兒。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根本沒有扔嗎。
該不會是陸盛年將小熊撿回來的吧。
這個念頭一出,便被蘇南溪迅速給否了。
他現在應該巴不得自己趕快離開,給他和江心嶼騰地方,怎麼還會做這些呢。
不過兩個小時,蘇南溪就將所有衣服都打包收納好。
她坐在沙發上放空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
那是確認戀愛關係時,陸盛年送給她的。
並不貴重,可是七年了,她從未摘下過。
現在也是時候斬斷過去的一切了。
她將戒指摘下,扔進了垃圾桶裏,這次她確認,戒指一定是被自己扔掉了。
蘇南溪就這樣在家待了幾天,門外響起了開鎖聲,是陸盛年回來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居然在陸盛年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喜。
可不過一瞬間,這驚喜便消失不見,讓蘇南溪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
二人相顧無言,蘇南溪想打破這種沉默,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幾天在外麵沒有睡好吧,南溪,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別怪我。”
蘇南溪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她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陸盛年口裏說出來的。
但現在的她已經對陸盛年不抱有幻想了。
那句話像刺一樣一直埋在蘇南溪的心裏:她是殺人犯的女兒,我們早就不般配了。
見蘇南溪不說話,陸盛年有些煩躁地抓抓頭。
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被打了叉號的日曆。
他眉頭緊鎖,慌亂的情緒迅速湧上心頭,他感覺有什麼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控製。
“在日曆上打叉幹什麼?”
蘇南溪隨口一應,“無聊罷了,隨便畫畫。”
“櫃子裏的衣服都打包了,是要送出去洗嗎?”
“嗯,換季的衣物,收拾起來避免落灰。”
其實這也是謊話,如果陸盛年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冬季的衣服也沒有幾件了。
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這兒,所以沒發現也正常。
陸盛年緊抿著嘴唇,一分鐘後才緩緩開口,“南溪,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們好像很久沒單獨相處過了。”
蘇南溪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畢竟這樣的飯,吃一頓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