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敲了很久才開,林銘宇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誰呀?”
待看清來人是我時,林銘宇神情有些不自然。
“江哥,你怎麼來了?”
我一把推開他,徑直朝屋裏走去。
“銘宇,誰呀?”
似乎是被突然打擾,陳靜怡麵色不悅。
我的視線掃過她半褪的衣衫和露出的孕肚。
“陳靜怡,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她一看是我,眼裏有些慌亂,又強裝鎮定,“我隻是讓銘宇幫我塗妊娠油而已,你來幹什麼?”
我顫抖著手指向被隨意扔在地上的白色漁網襪,已經被撕爛的不成樣子。
怒聲問道:“塗妊娠油需要這麼激烈?”
陳靜怡的臉上閃過一絲被揭穿的尷尬,隨後就是劈頭蓋臉的責罵:
“江亦澤,你至於嗎?我和銘宇就是開個房間玩遊戲而已,你發什麼瘋啊?我和銘宇就是閨蜜,純友誼,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林銘宇吐了個煙圈,也在一旁幫腔:“江哥,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看他抽煙,我下意識的向陳靜怡看去,她竟絲毫沒有反應。
這時我才注意到桌上擺著一些吃剩的燒烤和不少歪倒的酒瓶。
看到滿是煙頭的煙灰缸時,我的心裏瞬間冰冷。
陳靜怡懷孕後聞到一點點煙味,都會嫌棄的直捏鼻子。
為了她身體著想,我二話不說直接戒煙了。
那段日子確實很難受,頭暈眼花,還流眼淚,每天都感覺很困很累,提不起來精神。
出去應酬時,看到別人抽,心裏也癢癢,周圍有人遞煙,我都是壓製住衝動直接拒絕。
雖然我沒抽,但是應酬過後,身上難免沾染上煙味,陳靜怡很嫌棄的皺著眉頭衝我說:“惡心死了!以後洗過澡換完衣服再回來,不然別想進家門!”
結果,到她男閨蜜這裏,抽再多她也不嫌棄了。
還真是雙標啊。
想到這裏,我真的快被氣瘋了,忍不住朝她大吼:
“陳靜怡,你大著肚子和別的男人開房,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
我從來沒有對她發過火,陳靜怡對我的反應有些難以置信。
她惱羞成怒,舉起床邊的酒杯用力砸向我。
“江亦澤,我不就是和銘宇開個房玩遊戲而已!你有什麼資格生氣?別忘了當初是誰害死我爸!你這個殺人凶手!”
霎時間,我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杯子碎在我腳邊,濺起的碎片劃破了我的手都渾然不覺。
滿腦子都是“殺人凶手”這幾個字,好像詛咒一樣,將我困在牢籠裏。
陳靜怡很清楚,隻要一提到她死去的父親,我就會立刻繳械投降,屢試不爽。
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去的。
直到站在急診室門口,我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就在一小時前,老婆與我爭吵時胎膜早破,情況危急。
送到醫院時,老婆的男閨蜜早已不知所蹤。
醫生劈頭蓋臉責罵過後,終於緩了緩神色,說我老婆早產生下一個男孩。
小小的一個,隻有.7斤。
一出生就住進了保溫箱,渾身插滿了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