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隻覺得一陣酸楚直衝鼻尖。
這麼多年來,不僅是我,就連我的丈夫也時常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默默為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買單。
我們一家的付出,似乎都成為了他們揮霍無度的資本,
現下為了問我要錢,竟然還裝起了病。
“隻要你們姐弟倆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我弟一把掙脫開我的手,抱住了我媽,
“媽,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不會死的!我姐一定會救你的!
是不是啊姐,你說句話啊!”
我悻悻然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苦笑,
“我當然想救咱媽,可你們也知道,我現在根本就沒錢。”
話音剛落,我媽嗓門兒就提高了幾個分貝,
中氣十足得仿佛能掀翻屋頂,哪有一絲病人的柔弱。
“你別給我找借口!
你弟說了,那哀牢山現在火得不行,隨隨便便播一播,都能引來成千上萬的觀眾,
那跟撿錢有什麼區別?”
我弟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姐,你就去吧,你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咱媽死吧!”
我看著我弟,“我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咱媽死了,要不這樣吧小帆,
你去,我雖然沒錢,在我可以出力在家照顧咱媽!”
話音剛落,空氣瞬間凝固,我媽的手輕輕一顫,
她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抽搐,好半天才擠出一句,
“那哪兒行啊?你弟他......從小膽子就小,那種地方他不去了。”
我心裏冷笑更甚,麵上卻不動聲色,“奧,他受不了,所以就該我去是吧?”
我媽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我的這句話給噎了回去。
我往床上一坐,反正我鐵了心不去,他們總不可能就這樣將我綁過去吧。
拒絕了他們的無理要求後,我本以為能過上一段好日子,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丈夫謝付清宇的頭上。
付清宇是一名貨車司機,常年都在外麵拉貨。
我跟他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了。
許久未見,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要跟著我弟一起去哀牢山直播。
“言心,我跑車掙得都是辛苦錢,小帆他最近想搞直播,說哀牢山那邊風景不錯,肯定能火。
我想了想,咱們不能總是這樣熬著,媽的病還需要錢,我也得拚一把。。
咱媽的病,也能多出一份力,你說對不對?”
我被他的話震驚了,反應過來後的我暴怒,“你不許去!”
我猛地抬頭,怒火中燒,“付清宇,你瘋了?哀牢山!你以為那是什麼地方?
你一個貨車司機去湊什麼熱鬧?你以為直播是那麼好做的嗎?”
“可是咱媽的病不能不治啊!她辛辛苦苦把你和小帆拉扯大,好不容易到了要享福的時候,你說好端端的現在怎麼就生病了呢?”
我瞪了他一眼,“死不了!我自有打算!”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我媽和我弟竟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將我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