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媽媽向來偏袒這個表裏不一的小姨,當麵戳穿指不定被她當場報複。
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阻礙小姨的陰謀得逞。
我點擊了下載,把這段錄像保存在私人硬盤中,目睹整理好離開,電腦屏幕緩緩暗了下去。
既然是下毒,這點證據還不足以扳倒小姨。
小姨以為我出了門,隨手把五支換了芯的口紅放在自己的臥室裏。
看樣子,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這些個有毒的口紅歸還給媽媽。
她拐角撞到我的時候還有些吃驚,手都有些不知所措地交叉在背後,尷尬地勾起一抹笑,
「那,那個,我現在就去買,那幾支口紅我自己留著,你別瞎管了。」
實在看不透,她這個樣子是裝的還是真實反應,演技還真好。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上輩子被毒死後,我的靈魂被困在家中。
隻能眼睜睜看著爸媽因為我的死生了間隙,小姨殺害她們之後,鳩占鵲巢。
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外祖失去孩子轉移到她身上的寵愛。
這叫我怎能不恨。
這番反應,隻讓我覺得脊背發涼。
掩下心中的疑慮與憤恨,我拿起手機給她轉了幾萬,
「我說說笑,小姨你別往心裏去,我們都是一家人。
這些錢就當是我說錯話給你的賠禮,小姨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裝模作樣,我也不賴。
小姨受寵若驚地看了眼手機,鬆了口莫名的氣,好似我已經忘卻了她盛氣淩人的作態。
她又理所當然起來,叉著腰理了理微卷的長發,
「這錢本該是你這個當小輩的給我,上回那些東西你沒付錢我也不稀罕要。」
抬頭睨了我一眼,推門而去。
目送著她得意洋洋的背影,臉上淨是凝重。
空氣寂靜的隻有時鐘滴答的走針聲,我顫抖著手掏出五隻與小姨偷走的一模一樣的口紅。
不是緊張,而是近在咫尺可以報複回來的仇恨與快意。
確認那些換了芯的臟東西沒有做記號,心中繃緊的那根弦陡然輕鬆了一些。
快速地將五支口紅擺放好放在原位,我鬆了一口氣,一直屈起的腿酥酥麻麻,總算得到了緩解。
「你在幹什麼?」
糟糕,這個時候家裏不是沒人嗎!
霎時間,連時鐘的聲音都仿佛消失不見,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耳畔隻餘急促的呼氣聲。
「堂姐,你在這裏做什麼呢?」
背後有人緩緩向我靠近,是堂妹。
我長籲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沉悶,輕輕轉動身體,麵對著滿臉疑惑的堂妹,
「我給你拿了幾箱新買的衛生棉條,夏天悶熱,用這個舒服點。」
我站定於桌前,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故意岔開了話題。
「哦,那你直接放到我房間不就好了嗎?」
堂妹雙手交叉在胸前環胸,下意識地,我傾身擋住了身後的那些口紅。
「走吧,快到國慶了,姐帶你去買點旅遊必需品。」
我將她身子扭向門口,半推半就著擁著堂妹出了門。
她轉頭瞥了眼靜靜躺著的口紅,眼底閃過一絲掙紮與猶豫,
到底沒有繼續追問,默默跟著我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