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楚意寧帶著茯苓走在侯府的小路上。
茯苓氣鼓鼓的,咬牙說道:
“夫人,今天解氣是解氣了,可吃了大虧啊!你怎麼一時衝動就把掌家玉印送出去了?”
楚意寧笑眯眯地從袖口拿出一本賬本,眉頭輕挑。
“你自己看看,我送出去的到底是什麼?”
茯苓愣了下,連忙接過賬本,看完後她一臉敬佩地看著自家夫人,拍手叫好。
“夫人!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公賬上虧得褲衩子都不剩了!”
楚意寧打了個哈欠,苦笑一聲,說道:
“晚上睡不著也有好處,能趁機多辦幾件事,我把嫁妝一一撤走,這掌家權可不是那麼好接的!”
說著,楚意寧在茯苓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
茯苓眼底閃過喜色,連忙轉身朝庫房跑去。
然而,茯苓剛走,楚意寧正要回壽安堂,沒走幾步卻腳下一軟。
眼前的路麵不斷旋轉,她想要喊出聲,卻全身發燙地癱軟在牆麵上。
越來越熱,楚意寧反應過來。
不好!她剛剛還是大意了!
蘭嫣扯下她麵紗的瞬間,指甲劃過她的鼻尖!
這不是巧合!
沒想到,蘭嫣不僅要她出醜,還趁機下了這麼惡毒的藥!
“快!抓住這娘們!柴房裏麵的馬夫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這娘們了!”
兩個男人看到楚意寧藥效發作,立刻相視邪氣一笑,衝了上去。
走在前麵的男人要扛起楚意寧時,突然胯下一陣劇痛。
“啊!”
楚意寧猛地睜開雙眼,眼底閃過淩厲。
嘴裏的血腥味讓她保住了最後的清醒,收起狠狠踹過去的腿,立刻推開男人往外衝。
“他娘的!快追!不能讓這娘們跑了!”
“放心,中了春日醉,沒男人就會五臟六腑破裂而亡!她跑不掉!”
死死咬著唇,楚意寧維持著最後一點清醒,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她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被抓住!不然等待她的一定是更惡毒的算計!
可身體已經越來越軟,楚意寧所剩無幾的清醒也快撐不住了!
終於,在快要絕望的時候,她一眼看到拐角處一抹高挑清瘦的黑色人影。
楚意寧的心跳都仿佛漏跳了一拍。
是他!
如果這藥必須用男人解,她寧願選這個她看上的男人!
用盡最後的力氣,楚意寧不顧一切地撲進男人懷裏。
撞在結實的胸膛上,熟悉的清冷氣息湧入鼻尖。
心底的不安消散了大半,她手指收緊,仿佛全世界隻有這具身體能從煉獄中救她離開。
雙手攀上男人的脖子,楚意寧眼神越來越迷離。
“幫幫我......”
一團嬌軟撲來,慕容寒眼底閃過殺意,雙手瞬間掐住女人纖細的脖頸。
對上那雙眼眸後,他手指的動作一僵,素來臨危不亂的呼吸都滯了一瞬。
“楚!意!寧!”
被拎起衣領,楚意寧死死抱住眼前的男人,迷離中一雙大眼睛驚疑地眨了眨。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可氣血翻湧間,楚意寧根本沒辦法再思考。
她無比委屈地紅了眼眶,鼻頭也泛著淡粉,如同一隻受了欺負的貓兒。
慕容寒捏住她的下巴,看到她臉頰不正常的紅,終於明白,皺眉道:
“忍著點!”
楚意寧扯著衣襟,難受地纏住了慕容寒。
“我、我有錢......幫幫我......好不好?”
“楚意寧!你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慕容寒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楚意寧心口一緊,腦海湧起幾段這男人的零碎畫麵,陌生的畫麵在此刻的腦海怎麼都拚不完整!
隻是,胸口似乎有一陣不屬於她的驚恐湧上心頭,楚意寧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下意識伸手推開眼前的男人。
“我、我去找別人......唔......”
下一刻,雙唇被牢牢堵上,男人帶著慍怒,再沒了理智,發狠地撬開她的唇。
楚意寧早就心生退意,誰知這一次卻被牢牢地桎梏住,掙脫不開。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季雲澤討好的喊聲。
“怕伺候不周,我特地挑選了幾位侍女來服侍......”
季雲澤的聲音讓楚意寧身體一僵,下意識要推開慕容寒。
可她卻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徹底激怒了眼前的男人。
“站住!都別過來!”慕容寒嗓音肅穆,隨後脫下披風牢牢裹住楚意寧。
被喊住的季雲澤愣在原地,看清後睜大了眼睛。
慕容寒的懷裏居然躺了個披風裹住的女人,就這麼橫抱著女人,用後背撞開了房門!
慕容寒的臂彎處,糾纏著女人如瀑的青絲,氣氛曖昧到極致......
寒王要什麼樣的女人,季雲澤哪敢多看,他急忙轉頭退下。
可餘光卻看到披風下一抹煙青色的裙擺!
想到今天楚意寧的煙青色裙子,季雲澤心底咯噔一聲。
他臉色冷凝,下意識轉頭朝房間快步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