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意寧跑遠的背影,慕容毅眸色微沉。
一道風聲,暗衛臨五出現在慕容寒身後,手裏還握著鐵鍬。
“王爺,人已經都送走了,沒留痕跡。”
看著眼前廢墟,臨五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出動這麼多人手,他還以為要來抄家,誰知道居然是拆間院子!
回過神,臨五想到了白天的事,連忙稟告:
“王爺,季雲澤今日送了婚禮請帖來,管家說明日會為王爺推辭。”
這一點他心裏有數,王爺向來不理會這類邀請,更何況季雲澤在王爺眼裏屁都算不上。
可誰知,慕容寒轉身抬起一雙冷眸。
“不必了,明日本王會親自過來。”
臨五剛要習慣性退下,誰知道聽見的是自家王爺要親自出席,他驚得睜大了眼睛。
“啊?王爺要出席侯府明天的婚禮?”
臨五暗暗擦了把汗。
王爺剛把人家婚房給拆了,居然還要來出席婚禮!
慕容寒淡漠地應了一聲,隨即身影一動,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一大早,楚意寧醒來才發覺自己睡得這麼熟。
自從來到這裏,她上輩子的夢魘也沒有消失,一入夜就被折磨得厲害。
可昨晚腦海閃過那個包工頭的身影,居然很快就入睡了。
楚意寧嘴角微微勾起,看了眼自己的手。
昨天撞上他的時候,手掌抵在他的小腹上。
果然是幹力氣活的,身材不錯......
“夫人!外麵都快炸開了鍋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呀?”
楚意寧回過神,就看到茯苓端著熱水進來,臉上委屈得皺成一團,都快哭出來了。
“夫人費那麼大力氣才削減了他們的氣勢,可誰知道很少露麵的寒王爺居然答應出席婚禮!他們都說是來給蘭夫人撐腰的!”
楚意寧錯愕地抬起頭。
“寒王要來?”
上次寒王派容神醫來府裏,這次又要出席婚禮,難道真是來給蘭嫣撐腰的?
接過水盆,楚意寧哄道:
“好了,不委屈,那寒王再厲害,又不能來替季雲澤當新郎官!”
茯苓噎了一下,噗嗤笑出了聲,但很快笑意收起,嗔怪道:
“夫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哄奴婢!”
然而,下一刻,茯苓看著洗完臉的楚意寧,驚得睜大了眼睛。
“夫人!你的臉......”
這時候,正廳一派喜氣。
本就因喜房位置尷尬而心生愧疚,得知寒王爺要來給蘭嫣撐腰,季雲澤便沒了顧忌,其他一切都遠超當年迎娶楚意寧的規製。
“恭迎侯爺!恭迎夫人!”
季雲澤一身新郎官的吉服,容光煥發、神采俊逸,牽著蘭嫣走進正廳。
蘭嫣一身大紅嫁衣錦繡輝煌,站在季雲澤身邊端莊大氣,儼然侯夫人的風姿。
“禮成!”
就在季雲澤和蘭嫣被簇擁著要去喜房時,門口傳來了一道清脆靈動的嗓音。
“慢著!”
聽到楚意寧的聲音,季雲澤臉色一凝,轉頭果然看到楚意寧進了正廳。
他立刻皺起眉頭,眸含慍怒。
“你怎麼來了?”
楚意寧一身月白,隻簡單用玉簪綰了發,盡管帶著麵紗,卻貴氣逼人。
她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悠悠開口說道:
“府裏納新人,我這個當夫人的怎麼能不來?”
說著,楚意寧轉頭看向蘭嫣,沉聲道:
“跪下!”
蘭嫣哽咽地說道:
“姐姐,是我做得不好,我這就跪下,隻要你能消氣。”
季雲澤立刻將柔弱無依的蘭嫣護在懷裏。
“夠了!楚意寧,你現在依然是侯府主母,還捏著侯府掌家權,你也該知足了!”
“嫣兒她跟我吃盡苦頭才回到都城,我是一定要給她一個名分的!你若還是不肯罷休,別怪我不顧情麵!”
聽著季雲澤的控訴,圍觀眾人都忍不住怒視著楚意寧。
“蘭夫人是跟侯爺流放吃過苦的,而楚氏在家享清福不說,還惹出不少閑言碎語來,如今怎麼好意思坐在上麵如此羞辱蘭夫人?”
“隻怕是這楚氏心生嫉妒,所以故意報複要破壞婚禮呢!我看侯爺就該休了這樣的毒婦!”
......
聽著議論聲,季雲澤心思一動。
要是趁著這股民怨休了楚意寧,倒也省去不少麻煩......
然而,就在季雲澤要開口時,楚意寧不緊不慢地抬起眸子,滿臉無辜地說道:
“我隻是想將掌家玉印傳給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