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雲澤的命令,趙嬤嬤處理了臉上的燙傷,立刻帶了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進了寧安院。
“夫人,侯爺有令,讓您搬去壽安堂為老夫人侍疾,老奴來替您收拾東西!”
眼看這些人進來就要搬東西,這架勢分明就是強迫,茯苓擋住趙嬤嬤,忍著怒火說道:
“不行!夫人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哪能去給老夫人侍疾?”
趙嬤嬤眼底浮起諷意,開口說道:
“不是澄清了嗎?夫人又不是得了臟病,隻是誤會,既然沒病那就該去為老夫人侍疾!”
茯苓急聲說道:
“夫人是沒病,可高燒才好,還不能去!”
趙嬤嬤哼了一聲。
“原先以為夫人雖然從小沒人教養,但好歹是個懂事的,可這會兒推三阻四,不會是不想給老夫人侍疾吧?”
茯苓要衝上去辯解時,肩上被人輕輕一拍。
她轉頭看到楚意寧,急聲說道:
“夫人!你怎麼出來了?”
楚意寧淡然看了眼卷著衣袖要大幹一場的趙嬤嬤。
“他季雲澤要我搬去壽安堂侍疾?好,孝字壓下來,我認了!”
趙嬤嬤眼底閃過輕蔑,這才揚起唇。
“我就說嘛,夫人是個懂事的,一定知道怎麼孝順婆母!”
茯苓沒想到自家夫人就這麼答應了,急忙勸阻道:
“夫人,不能搬啊!奴婢看到門口擺了新房裝飾的東西,夫人要是搬走,這院子就要便宜他們做新房了!”
看茯苓壞事,趙嬤嬤惱火地朝茯苓走去,罵道:
“你這小賤蹄子在夫人耳邊挑唆什麼呢?這侯府哪處不是侯爺的?我該替夫人好好教訓教訓你!”
楚意寧將茯苓擋在身後,冷聲說道:
“趙嬤嬤既然趕著幫我搬家,何必還要浪費時間?我也好看看你們怎麼幫我搬!”
想到侯爺的吩咐,趙嬤嬤才扭頭朝門口走去,拍了拍手。
“來人!進來替夫人收拾東西!”
看楚意寧沒說話就乖乖走出房間,嬤嬤得意一笑卻扯到臉上燙傷,氣得咬牙切齒。
就是賤皮子!欠收拾!早上來搬偏偏撒潑鬧事,這會兒還不是得乖乖地走?
很快,兩排孔武有力的婆子就進了門。
不一會兒,楚意寧的細軟就送出了房間。
東西都收好了,可這幫人還在裏麵,茯苓急得團團轉,紅著眼睛和楚意寧說道:
“夫人你看啊!奴婢就知道她們沒安好心!這哪是幫咱們收行李?分明就是要趁機搬空主院!”
楚意寧不慌不忙地說道:
“不急,天塌不下來,你先搬把椅子來。”
茯苓愣了下。
“椅子?夫人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楚意寧連忙說道:
“沒事,就是耍猴還得坐著看呢。”
眼看楚意寧胸有成竹的樣子,茯苓總算心裏有了主心骨。
很快,椅子放好,楚意寧鎮定自若地坐下。
屋內,趙嬤嬤看到桌上一套白色玉瓶,和身邊婆子低聲交代道:
“這喜房哪能放白的?不喜氣,拿出去!”
眼看趙嬤嬤朝玉瓶伸手,楚意寧冷然開口道:
“禦賜的白玉瓶,要是磕著碰著,我可保不住你們的命。”
趙嬤嬤冷笑一聲。
“禦賜?怎麼可能?”
一旁婆子連忙提醒道:
“趙嬤嬤,楚家敗落前打了不少勝仗,多次得皇帝嘉獎,說不定還真是的!”
再想討好季雲澤,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趙嬤嬤連忙放回。
她帶著氣,轉身指著另一邊書架。
“那就把這些拿走!”
楚意寧幽幽揚唇。
“這書架上還有太後送的親筆詩稿,我都不敢碰,趙嬤嬤好大的威風啊!”
趙嬤嬤剛伸手碰到書架,一聽又嚇得縮回了手,暗暗咬牙。
這楚意寧居然有一屋子的好東西!還偏偏碰不得!
憋著一口氣,她指著內室的床,發狠地說道:
“這床總不是禦賜的吧?搬走!”
楚意寧眼眸微眯。
“慢著!我看誰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