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林章華家裏離開後，季沫沫去了趟打印店出來，手裏捏著一遝厚厚的資料。

林教授說，現在想要取得成績，必須得拿出點真東西來，不能光說不練。

她深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打氣。

路過一家裝修精致的咖啡館，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家咖啡館的榛果拿鐵很不錯，要不要嘗嘗？”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季沫沫猛地回頭，就看到周霄雙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後，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怎麼在這兒？”季沫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路過，不行嗎？”周霄挑了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怕我吃了你？”

“誰怕你了！”季沫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別走啊，大家都是同學，好歹也一起喝杯咖啡再走吧？”周霄幾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半是調侃半是認真。

季沫沫用力甩開他的手，語氣不善：“周律師，我們好像還沒熟到可以一起喝咖啡的地步吧？”

“怎麼不熟？大家都是同學，昨天晚上你都可以賞臉陪那幾個男的喝酒，現在陪我喝杯咖啡怎麼了，季小姐可別忘了，昨晚可是我大發慈悲送你回去的。”周霄湊近她，故意壓低聲音，語氣曖昧。

季沫沫的臉瞬間爆紅，昨天晚上喝醉酒的畫麵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裏閃過，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又怎樣。”她反駁了一句，眼神卻有些躲閃。

“那又怎樣？”周霄輕笑一聲，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是誰一杯倒，是誰喝醉了酒抱著我不撒手，是誰哭得梨花帶雨地說自己被渣男騙了？”

“我......”季沫沫啞口無言，她昨天晚上確實喝多了，後麵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了，但周霄說的這些，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的酒量倒也沒有查到這種地步吧。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酒品不行，少喝點，你偏不聽。”周霄看著她窘迫的樣子，語氣柔了些，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

“要你管！”季沫沫瞪了他一眼，“那你呢？你自己酒品就好？還好意思說我！”

“我怎麼了？”周霄一臉無辜，“我酒品一向很好，從來不耍酒瘋。”

“我什麼時候耍酒瘋了！”季沫沫不服氣地反駁，像一隻炸毛的小貓。

周霄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想起昨晚季沫沫醉醺醺地摟著他的脖子，那個帶著涼意的吻。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怎麼，想起來了？”他故意湊近她，語氣曖昧，“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昨晚還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季沫沫被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頓時覺得臉上燒得厲害。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開他侵略性的目光。

“你......你別胡說八道！”她結結巴巴地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周霄挑眉，語氣帶著幾分戲謔，“那可真是便宜你了。”

“你什麼意思？”季沫沫警惕地看著他。

周霄沒有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朝咖啡館走去。

“喂，你等等！”季沫沫追上去，攔住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霄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想說，季大小姐，你昨晚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啊。”

“人情？”季沫沫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欠你人情了？”

“我把你安全送回去，讓你免受露宿街頭的痛苦，這難道不是人情？”周霄理直氣壯地說。

季沫沫頓時語塞。

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

“那......你想怎麼樣？”她有些心虛。

“我也不為難你，”周霄勾唇一笑，“就請我吃頓飯吧。”

季沫沫很想拒絕，但想到昨晚確實是周霄送她回去的。

“好。”她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主要也確實不想欠他什麼人情。

“你決定就好，”周霄聳聳肩，“我這人不太挑食。”

季沫沫翻了個白眼，心裏暗罵了一句“虛偽”。

咖啡館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剪裁合身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助理模樣的年輕人，手裏拿著文件包，兩人徑直走向周霄。

“周律師，久等了。”男人伸出手，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

周霄起身，與男人握了握手，轉頭對季沫沫說：“客戶來了，我先去忙了。”

季沫沫點點頭，目送周霄和男人走到另一張桌子坐下，開始談論工作。

周霄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猛地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季沫沫。

季沫沫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再次警惕起來，“怎麼了？”

周霄大步流星地走回來，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支鋼筆，不由分說地拉起季沫沫的手。

季沫沫的手腕被他握住，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卻被他牢牢地禁錮住。

“你幹什麼？！”季沫沫又羞又惱，壓低聲音質問。

周霄沒有理會她的掙紮，修長的手指翻轉著她的手心，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寫下一串數字。

溫熱的筆尖劃過皮膚，帶來一陣酥酥的觸感，季沫沫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

“你......”季沫沫看著手背上那串清晰的數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的號碼。”周霄將鋼筆塞進她手裏，語氣霸道不容置疑，“怕你跑了，記好了。”

季沫沫無語，不過是一堆飯罷了，她像是會賴賬的人嗎？

“喂，你......”

“記住了嗎？”周霄打斷她，眼神灼灼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季沫沫被他看得心裏發毛，沒好氣地說：“記住了記住了，我又不是金魚，記性沒那麼差！”

周霄這才滿意地勾起嘴角，鬆開她的手，轉身朝客戶走去。

“等等！”季沫沫叫住他。

周霄回頭，挑眉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戲謔：“怎麼，舍不得我走？”

季沫沫翻了個白眼，拿起鋼筆，一把抓住他的手，以牙還牙地在他手背上寫下一串數字。

“那個......我的號碼。”

周霄看著手背上那串熟悉的數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他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