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早派人同我說?」
小翠捏著拳頭想說什麼,被我找了一個借口打發出去了。
我死死的攥緊手帕,咬牙,開口神色如常。
「我知你無空,又離京許久,想必是公務纏身,便不叫人打擾你。」
靳陽斂眸,像是想到什麼,像是不經意間問道,「那今日你可是和往常一樣,和餘娘子去了長安街,如何,可有買到心儀的寶飾?下回我讓那掌櫃的送上門讓你挑,免得你多跑一趟。」
要是我沒看到那一幕,當真以為他是愛我如命,連要個頭麵都不得我累著。
我多了解他,這看似關心實則試探的語氣,我怎麼會不知。
裝傻,隨口說了一句別的街道,「去了永寧街的珍寶閣。」
他輕鬆了口氣般,又要來獻殷勤。
我統統避開了。
等靳陽歇下後,我下了床榻,獨自一個人去了靳陽的書房。
我甫一進門,就見到他白日裏披著的外衣,手袖處的花色與今日那女子身上映襯。
原來他們早已暗通款曲。
眸光掃過一處。
我心驟然一縮,背脊熱熱涼涼,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自從與靳陽成婚後,我就不曾來過這兒,靳陽也不曾對我設防。
可以說我對靳陽愛的深沉,捧著一顆熱枕的心,如今卻被他撕碎,連同我給他全然的信任。
在塞外的沙景中,英勇無畏的大將軍,與一女子同乘一騎,女子往後仰頭望他,二人相視,靳陽嘴角噙著笑。
他眼中的愛惜仿佛透過畫卷在不斷地灼燒我的心。
淚珠使畫卷變得模糊,在臉上留下冰冷的觸感。
靳陽,你怎麼…
我拚命搖頭,不敢置信。
我那大馬高頭坐,意氣風發驚豔才絕的少年郎,對我說一生一世的少年郎好像模糊了。
「夫人,您怎麼還沒歇息?」
吳全走進靳彥的書房,躬身行禮,像是詫異我為什麼這麼晚還在將軍的書房。
我緊閉雙眸側過身子,不願他看見我通紅的雙眼。
「吳全,她是什麼樣的人啊?」
吳全怔了一下,有些結巴,「夫人,什麼她啊?」
我反而搖頭輕笑起來,「怎麼,你擔心我去找她麻煩?放心吧,我沒那麼小氣,將軍今日就和我說了,說要她進門,讓我著手安排,那我自然也要打聽打聽這位妹妹的喜好,不委屈她才好。」
我害怕套出他話,也害怕套不出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