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程澤陽的前妻丘娜又打來電話,聲音慌張地說:橙橙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嚇壞了,我跟著程澤陽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丘娜的別墅。
門打開的瞬間,丘娜突然奔過來,一把摟住程澤陽胳膊,帶著哭腔楚楚可憐。
“澤陽......我嚇壞了......”
她穿著一身真絲吊帶短裙,裏麵什麼都沒穿。
看到後麵的我時,她手上動作礓著了,問:
“你怎麼來了?”
“橙橙怎麼樣了?”
程澤陽率先往樓上跑去,我也跟著跑上去,兒童房裏,橙橙睡的正香。
保姆解釋:“橙橙發低燒,流了一點鼻血,還好,已經沒大礙了。”
丘娜在旁邊冷著臉斥道:“要你多嘴!”
保姆哆嗦地離開了,我拉著程澤陽:“既然沒事了我們就回去吧。”
“這半夜,孩子還發著燒呢,萬一她又流鼻血呢?澤陽你留下來照顧女兒,月月你要不和保姆擠一擠?”
“發燒流鼻血不應該去醫院找醫生嗎?你留下還是回去?”
我盯著程澤陽,他沉默了。
“好,我回去了。”
滴滴在我麵前停下來,程澤陽選擇止步。
我最後一次問他:“我們也會有孩子,當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你會選擇守在我們身邊還是奔向她們母女?”
“這問題有點無理了吧?”
嗬嗬。
好吧,我懂了。
我笑著搖頭:“我們離婚吧!”
他瞬間眉頭擰成繩,怒著聲:“別鬧好嗎?橙橙還生著病呢,我沒時間哄你。”
我不需要你哄!
深沉的夜色裏,我獨自一人離開了。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是丘娜發來的短信:
“你和澤陽離婚吧,他心裏始終放不下我和橙橙,但一直不知道怎麼跟你說,難道你還不明白?”
“或許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虞月月,體麵的放手吧,給自己留點自尊。”
“你要多少錢才肯離婚?我有,說話呀。”
“三十萬?五十萬?一百萬?”
......
這世道多可笑,丈夫的前妻拿錢砸我,要我離開。
憑什麼!?
我發給丘娜:“程澤陽不值一百萬吧!”
又截了屏發給程澤陽:“你認為我應該要多少?”
關了手機,我閉上了眼,暈暈乎乎中,覺得不對勁兒。
不到十公裏的路,開了快一個小時了。
“師傅?怎麼還沒到?”
“大道在修路,得繞啊!”
來的時候並沒有修啊,我霎時清醒了,往外看去,漆黑一團。
我慌了,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程澤陽打電話,快點,快呀,快接電話。
一遍兩遍關機了。
從後視鏡裏看到司機不懷好意地笑了,我恐慌的臉色煞白,去拉車門,車門被死死鎖住了。
司機不顧我聲聲哀求,加速,顛簸,加速。
我的心也跟著墜入穀底。
撲天蓋地的恐懼。
完了,我要死在壞人手裏了。
“加一千塊錢!”
“好!”
我多付了一千塊錢,司機將我扔在了黑暗的角落裏。
恐懼像黑夜一樣無邊無際。
我瘋了似的一口氣跑了幾百米,到小區門崗看到亮光時,我抑製不住地彎著腰狂吐起來。
五臟六腑都快被嘔出來了,難受的眼淚也跟著涮涮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