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最擅長的“馬後炮+精神攻擊”沒起作用,柳冰月臉色微變,當即轉移了話題。
“妹妹,你打了人,就該向小誌道歉。隻有求得他的原諒,才不會有損你自身的因果。”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至於因果?
柳冰月一定不知道,前世她種下的因,會在今世結出惡果!
我抬步逼近柳冰月,說話的語氣異常冰冷。
“要是真的有因果,那些謀劃算計的人,一定比我先死。”
柳冰月被我凶狠的模樣嚇得又慌又驚!
她害怕事情敗露,隻能匆忙把翟誌遠送出柳家。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輕易地離開?
“想留下翟誌遠也不是不可以。隻要按照正規手續,我收養他當兒子,以後他就是柳家人,可以享受柳家的一切。”
最後五個字,我特意加重了音量。
“不行!”
柳冰月幾乎是吼出來的。
當然不行。
如果我真的多出來一個兒子,意味著在我死後,存在第一順序繼承人。
柳家的財產就不再是柳冰月一個人的。
那她所謀劃的一切,全都白費了。
我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說道。
“姐,你把小誌帶回家,不會是想親自收養他吧?”
要一個患有侏儒症的殺人犯當兒子?
柳冰月肯定不願意!
她隻能臨時改變主意,打算把翟誌遠送到孤兒院去。
“唉,那真是可惜了,像小誌這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乖孩子’,以後可不多見啊。”
我話裏的深意是:
再想找到翟誌遠這種,能夠讓我降低防備的殺人犯,並不容易。
果然。
柳冰月聽懂了。
她咬咬牙,心一橫,同意收養翟誌遠了。
隻要能弄死我,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假兒子而已,她現在可以留,將來也可以扔。
4
三天後,柳冰月帶著一遝正規的收養手續來見我。
我將文件隨意丟在辦公桌上,並沒有仔細看。
從抽屜裏拿出來一張額度為二十萬的卡。
翟誌遠現在是我外甥,他的零花錢我當然得給夠。
“去商場給你兒子買些得體的衣服。他以後姓柳,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柳家的顏麵。”
“好。”
“晚上八點之前帶小誌回家,我們一起吃飯。”
看在錢的份上,柳冰月爽快答應,隻不過她眼底的恨意我並沒有錯過。
她不喜歡我用命令的口吻跟她說話,更不喜歡我以高傲的姿態給她錢,像是在施舍。
同樣是爸媽的女兒。
我可以管理公司,掌控柳家的所有。
她卻隻能每個月從我這裏,領取十萬塊的生活費。
柳冰月當然不甘心!
她恐怕早就忘了,當初大學畢業,她在公司隻待了三個月,就接連虧損足足六千萬。
公司幾近破產。
後來,為了防止她把家底敗光,爸媽才立下遺囑,柳家交給我,不允許她插手柳氏任何業務。
起初,柳冰月很喜歡無所事事的躺平生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開始不滿足,開始怨恨我,後來竟然想讓我死。
5
已經夜裏十點。
還不見柳冰月和翟誌遠的身影。
她是故意的。
想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簡直可笑。
我才不會傻乎乎等著他們。
“柳家未婚的大小姐,發善心收養無家可歸的孤兒”。
這種能夠引起高度討論的熱點話題,我當然要充分利用。
作為小姨,以“慶祝翟誌遠加入柳家”為名,舉辦一場宴會,合情合理。
眾多媒體朋友應我的邀請,到柳家別墅參加宴會,後續的大肆報道少不了他們幫忙。
商業上的合作夥伴,眼看有利可圖,都想跟我聊聊新項目。
等到十點半,柳冰月才滿臉得意地帶著翟誌遠回家。
此時,我已經談好了十幾個單子。
兩位主角出現,媒體記者很快圍了過去。
在看清楚兩人身上的新衣服,眾人先是一愣,但都很有眼色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這個宴會主人的麵子,他們多多少少還是要給一點的,不能說的內容堅決不提。
雖然早就猜到柳冰月會把那二十萬占為己有,但我是真沒想到,她為了省錢,竟然隻給翟誌遠買了一套過季打折的運動服,她自己反倒穿著一條剛剛上新的十幾萬的裙子。
更過分的是,運動服主體的顏色雖然是藍色,但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個兒童女裝的品牌。
人美心善的柳家大小姐,拿著二十萬的卡,給養子買了一套便宜女裝?
這操作,妥妥的後媽行為啊。
原本熱鬧歡快的宴會,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盡管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那些誇讚柳冰月菩薩心腸的話,一時間沒人說得出口。
麵對眾賓客別有深意的目光,柳冰月臉色漲紅,整個人僵在原地。
我並沒有提前告訴她,要在家裏舉辦宴會。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翟誌遠的存在,可我偏要鬧得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