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厲琛把粥放下轉身就走,到了門口,有仿佛想到了什麼,態度稍緩,語氣溫和。
“上次你說,沁園別墅太遠不方便,想賣了。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我們也不住,我讓明月暫時住一段時間。等找到了合適的買家,我再讓她搬走。”
“她昨天不願意陪客,得罪了老板和客戶,被開除了,暫時沒有地方落腳。”
“她是我妹妹,她媽媽過世前將她托付給我,我得為她的安全負責。”
我看著小桌子上的那份粥,那是他們早上吃剩的。
莫名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原來如此。
常明月打算用一碗剩粥,換走我的房子。
難怪孩子沒了,顧厲琛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的心裏裝滿了常明月的安全,與常明月的交情,還有常明月媽媽的囑托。
蘇明月!
蘇明月!
他除了蘇明月,心裏哪裏還放得下孩子和我?
擱平時,我們已經吵起來了。
可我現在腦子裏一遍遍地閃現昨天夜裏的畫麵。
在顧厲琛和常明月翻雲覆雨的時候,我躺在產床上痛得撕心裂肺。
因為體質過敏,我不能打麻藥,隻能在痛苦中感受到孩子一點一點地離我而去。
直到後麵,我已經痛到了身心麻木,沒有了任何知覺。
我永遠記得那種剖心割肝的疼!
這一切,都拜顧厲琛所賜!
“砰!”
一聲巨響,保溫桶被我掃落在地上,裏麵的粥四濺開來。
顧厲琛眸光一冷,我抬頭對上,硬聲道:“滾出去!”
“神經!”
顧厲琛摔門而去,第二天他就給我發了信息,臨時出差,去了S市。
與此同時,別墅那邊的物業給我打了電話,顧厲琛在一個小時前,接了常明月離開。
我漠然將手機收起,至於他是真的出差,還是帶著常明月出門旅遊,與我無關。
反正離婚協議書隻需要他的一個簽字了。
他願意和誰在一起,和我無關。
接下來的幾天顧厲琛果然沒有再出現,連信息也沒有。
但我出院的那天,卻發現他早早就等在了地下停車場。
我立馬轉身離開,他卻直接追上來,攔在我的前麵,將我手中的東西拿了過去。
“上車。”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霸道。
知道置疑無用,我甩了他一個白眼,轉身打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一股濃鬱但熟悉的香水味從前方的副駕駛位傳來。
是常明月常用的那款。
以前也經常在車裏聞到這個味道,每一次我都很激動地問顧厲琛,這是怎麼回事。
但今天我隻看了一眼,就嫌棄地挪開了目光,默不作聲。
顧厲琛站在車外,目光在我的肚子上搜尋了一圈,冷笑一聲。
“在醫院躺了幾天,裝不下去了?”
此時剛剛入冬,小產後體虛,我害怕受寒,在裏麵就多穿了幾件保暖的衣服。
還在腹部貼了幾個暖貼,緩解小腹的疼痛。
外界看著,我的腹部臃腫,和引產前也差不了多少。
坐下來後更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