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是假千金時,我興奮地睡不著覺。
我媽鄙視地看了眼我那對黑眼圈,把剛被找回的真千金抱在懷裏:
“我知道你們這些假千金的把戲,陷害,裝可憐,用我們為你砸錢養出來的利益和教養打壓我女兒。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這種把戲統統都沒用。”
我沒有跟她辯解,迅速地收拾好行李去尋找我的親生父母。
一年後他們又找到我,苦苦哀求著我跟他們回家。
1.
我十七歲這年,爸爸將一個瘦巴巴的小姑娘帶到我們的麵前,對媽媽說:
“這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當初在醫院抱錯了。”
小姑娘臉色蠟黃個子不高,看起來像是營養不良,她躲在爸爸身後怯生生的打量著家裏的每一個人。
爸爸將檢測報告擺在我們麵前:
“時兮這十七年來一直在孤兒院裏長大,受盡了欺負。”
媽媽拿著檢測報告的手開始發抖,然後撲過去抱住時兮:
“對不起女兒,都怪我們,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久久愣神。
那對以愛之名打壓我,把我貶低地一無是處。
說我下一次競賽如果再拿不到獎杯,給他們丟臉就讓我去死的人居然不是我的新生父母?
我看著他們相擁,懺悔,哭泣,內心居然生出一絲慶幸。
哥哥這時也從公司趕了回來:
“妹妹。”
我回頭看他,他卻一把推開我走到時兮麵前,摸著她的頭:
“好妹妹,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我被推倒,額頭撞到桌角冒出血來。
他喵的,一家子全是超雄。
他們一家抱在一起寒暄了很久,終於想到了我:
“渺渺。”
“我在。”
我用手遮住流血的額頭,跑到爸爸麵前逼著自己揚起一個笑:
“妹妹回來了,我也很開心。”
其實我並不開心,但是我那個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告誡我,豪門千金要時刻保持風度,如果發現我露出任何負麵情緒就會家法伺候。
爸爸並沒有做任何過多的表情,隻是簡單命令道:
“把你的房間讓出來給時兮。”
我依舊保持著那個僵硬地笑,禮貌問道:
“那我......”
哥哥不耐煩地瞥了我一眼:
“保姆房旁邊不是還有一個空房間嗎?你搬過去住。”
我笑著點頭同意,然後當晚因為太興奮失眠了。
按照正常套路他們是不是應該把我趕走了?
我卡裏還有十幾萬,都是我參加各種競賽賺的,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應該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當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時,我哥翻了個白眼笑出了聲:
“這把戲真夠老套的,也不怕笑掉我們的牙。”
無語,直腸通大腦的家夥。
我媽鄙視地看了眼我那對黑眼圈,把剛被找回的真千金抱在懷裏:
“我知道你們這些假千金的把戲,陷害,裝可憐,用我們為你砸錢養出來的利益和教養打壓我女兒。告訴你,我可不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這種把戲統統都沒用。”
我拿出昨晚連夜收拾好的行李箱:
“不打擾各位了,我去找我的親生父母。”
不等他們反應,我腳底抹油般竄了出去,可千萬別挽留我。
2.
我找到親生母親時,她正在院子裏澆花。
她看起來要比我的養母蒼老一些,鬢角生出許多白發。
我就在門口站著,腦海中醞釀了好久的那句媽媽還是沒有叫出口。
她就像有感應似的抬頭望向了我,一瞬間我緊張地忘記了呼吸。
我看見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然後她跑過來抱住了我,兩條手臂鉗子似的把我箍在懷裏,生怕我再次丟掉。
“芊芊,你是我的芊芊嗎?”
芊芊?這應該是我的名字。
她的淚水落在我的脖頸間,濕濕的,涼涼的。
我伸出手回抱住她:
“媽媽,是我。”
媽媽把我拉進屋子裏,她沒有問我是怎麼找到她的,也沒有問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隻是眼睛一直看著我的臉,似乎要把我的模樣深深刻在腦子裏。她笑了,可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流出來,怎麼都擦不幹淨:
“餓了吧,你先坐一會,我這就去做飯。”
我安靜的坐著,環視了一圈。
客廳很小,看起來很破舊,斑駁牆壁上沒有任何裝飾,隻是最中央掛了一張剛出生的小孩子照片。
幫我打聽消息的那人說,我親生父母家裏原本條件不錯,但自從孩子丟了以後,他們兩人辭掉了工作把所有時間都用來找孩子,積蓄花光了,房子也賣了。
我問道:
“那是我的照片嗎?”
正在切菜的她頓了一下:
“對,是你剛出生時拍的。”
然後媽媽語氣明顯失落起來:
“十多年隻有那一張,當初都怪我們疏忽,對不起你。”
我走過去摟住她的肩柔聲安慰:
“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有很多很多年,可以慢慢彌補。”
“對了,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你怎麼確定我是你的女兒?”
我媽笑了,她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個字:
“母女連心。”
我媽給我爸打去了電話,我爸趕回來時滿頭大汗,一身衣服又臟又破,臉上還有傷。
我爸看見我後激動的手足無措,一雙手撐開想抱我卻又不敢上前。
我上前摟住他的腰:
“爸。”
他的聲音哽咽道:
“別抱別抱,臟。”
我媽已經做好了飯,催促道:
“快去洗手吃飯,看你這副狼狽樣子,怎麼弄得?”
我爸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笑:
“太激動了,一不留神被工地上的鋼筋絆了一下。”
我激動得咬緊嘴唇,多麼正常的一家人啊!
我爸把又臟又破的外套脫下來後,一張紙片從口袋裏滑落。
我撿起來看了看,是一張彩票。
我爸說道:
“昨天路過彩票店,工友非得攛掇我買一張,這都是騙人的,哪有那麼容易中獎?”
彩票還沒刮開,但是已經皺了。
我想著買都買了,就刮刮看唄,於是我趴在桌子上用指甲一行一行的摳掉上麵的漆。
上麵的數字完全顯示出來的時候,我的動作僵住了。
等看清數字後,手裏的水杯差點砸在地上。
彩票中獎了,而且是一等獎五百萬。
當晚我又興奮的沒睡著覺。
3.
門鈴聲響起時,媽媽正在廚房裏忙個不停。
她說一年前的今天終於找到了我,所以每年的這一天都應該慶祝。
我想去廚房幫她,可媽媽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我推了出來:
“你天天學習那麼累,快去歇著吧,餓了就先吃一點桌子上的零食,等你爸回來咱們就開飯。”
桌子上放了一堆我愛吃的蜜餞和糕點,我把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含糊問道:
“我爸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晚?”
我媽笑嗬嗬道:
“他非說要給你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神神秘秘的。”
我媽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了。
“我爸回來啦!”
我歡呼雀躍跑過去開門,可看清來人的那一刻我呆住了。
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一把將我攬進懷裏開始哭:
“寶貝,我終於找到你了,跟我回家。”
我的養母居然找過來了!
旁邊站著的養父也用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把一盒蛋糕塞進我的手裏:
“這一年來我跟你媽媽吃不好,睡不好,總是想著你。我們又為你開了一家甜品店。跟我們回去吧,這家店歸你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雖說已經過去一年了,但是再次看到他們還是有些恐懼。
我把手裏的蛋糕還給養父,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裏給我做可樂雞翅的媽媽:
“我現在叫芊芊,你可別用錯名字。”
養父母愣了一下,我後退一步跟他們保持距離。
我想起小時候很喜歡吃甜食,在我考試得了全校第一時,養父母為了獎勵我,專門為我開了一家甜品店。
但後來我在競賽中失利,他們又揮手砸掉了甜品店。
這情緒不穩定的一家人。
我笑了笑:
“我現在不喜歡吃這個,再說了我媽做了我最喜歡吃的菜,我還要留著肚子多吃幾碗飯。”
養父眼眶泛紅,他忽然按住我的肩:
“你走後的這一年我發現你才是家裏最聽話懂事的女兒,時兮心眼小又很笨,學什麼東西都很費勁,你比時兮更像我們的孩子。”
“你才是我們唯一的寶貝,誰都不能撼動你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