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那年,我如願嫁給了暗戀已久的孟津秋。
我以為暗戀成真,自己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而事實上,婚後的生活是這樣子的。
第一次,隔壁發生凶殺案,我戰戰兢兢的給他打電話,他淡淡地說道:[鎖好門,關好窗,我還在忙,先掛了]
第二次,我生日當天早早訂好餐廳,等他一晚都未出現,電話那頭傳來嬌俏的女人聲音。
最後一次,我從醫院出來,撥通他的電話,助理小心翼翼地說他正在開會。
我掛掉電話,在心裏說:[孟津秋,我們完了]
1
深夜,我靜靜的躺在床上。
隔壁傳來尖叫聲,聽得人汗毛直豎。
我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顫抖的撥通了孟津秋的電話
[路黎,你找我有事?]
我把隔壁有怪聲的事講了一遍,[我一個人在家有點怕,你能回來嗎?]
那邊有人在叫[孟總],孟津秋的語速很快:[要是害怕就鎖好門,關好窗,我還在忙,先掛了]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那頭已經掛斷了。
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開始數羊。
數到三百多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慘叫。
我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看,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呆在原地。
男人揮舞著刀子追在女孩身後,女孩身受重傷,男人有些猶豫地往周圍看了看,然後拔腿就逃跑了。
我趕緊撥打110,簡單說明地點事件後掛了電話,隻見那個女孩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腦袋空白了片刻,趕緊又撥打了120。
我害怕極了,手指動了動又播了孟津秋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那頭傳來孟津秋不耐煩的聲音:[什麼事?]
我盡量讓自己聲音平穩:[津秋,隔壁出事了,我很害怕,你能回來嗎?]
孟津秋沒問發生了什麼事,隻道:[危及你的生命了嗎?]
我怕他擔心,趕緊道:[那倒沒有,不過......]
[沒有就行了,少管閑事,趕緊去睡覺,我這邊很忙,沒事別再打擾]
我看著黑下去的屏幕,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警察很快就來了,等錄完口供已經快天亮了。
躺了一會兒,我又忍不住將手機拿了過來,盯著屏幕上的通話記錄,最終還是沒有再撥出去。
2
天色再次重歸黑暗,白天被睡眠和陽光掩蓋的可怕場景再度回到我的腦海裏。
我聽著窗外的風聲,一時有種錯覺,仿佛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拿起手機在孟津秋和趙愉之間猶豫了很久,最終打給了趙愉。
[小愉,我可以去你那裏住嗎?]
趙瑜剛出差回來,還不知道昨晚的命案,聞言有些驚訝:[怎麼你和孟津秋吵架啦?]
還吵的聲音都啞了。
我苦笑:[沒有,他哪有時間跟我吵架]
趙愉是我唯一的閨蜜,對於我和孟津秋的事,她也是知情者之一。
[行,你來,姐姐我養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到了以後,趙瑜叫了外賣,吃飯的時候我主動把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了趙愉。
她[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孟津秋是什麼世紀渣男,家裏發生這種事都不回來看看?]
[工作工作工作,他怎麼不幹脆和他的工作結婚呢]
說完還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我一眼:[你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
我神色黯然,半響道:[不忍還能怎麼辦?離婚嗎?]
孟津秋在我無依無靠的時候,將我接回家照顧,十年的感情哪能說斷就斷呢?
3
孟津秋是第三天才知道凶案的事
他本來在吃早餐,突然想起那晚的兩通電話,他取了車鑰匙,用最快的速度開回家。
屋裏靜悄悄的,沒有聲音,也沒有人氣。
他的臉色沉了下去,掏出手機撥了電話。
[孟總?]
他直接簡明問道:[路黎在你那?]
[對呀]趙愉嘲諷道:[她老公又不肯回家,難道讓她一個人住在殺過人的房子隔壁嗎?]
孟津秋並不與她做口舌之爭,直接道:[我來接她]
我做好早餐,從廚房出來見她臉色不好,問道:[怎麼了?]
趙愉朝茶幾上的手機努努嘴:[你老公剛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接你]
我眼睛一亮:[真的嗎?]
趙愉拍了我一下:[你給我出息點,男人骨子裏都是犯賤的,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就不會珍惜了]
孟津秋來的很快,他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確認我全須全尾,這才轉向趙愉:[打擾了]
所幸我東西帶的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孟津秋直接開車帶我去了新的住處。
我和他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男人體貼溫柔的摟著我。
我累的眼皮子都睜不開了,正準備睡覺。
孟金秋的手機忽然響了。
對麵傳來一個男聲:[津秋,徐婉的母親要進行緊急手術,我覺得你需要馬上來醫院一趟]
淩晨兩點的夜晚安靜極了,我將手機裏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徐婉是誰?他的母親需要救急,為什麼陸默淵給孟金秋打電話?
[好,我馬上過去]孟津秋的反應在我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外,是我沒想到他會當著妻子的麵深夜去見另一個女人。
意料之中是因為如果孟津秋不重視那個女人陸墨淵不可能這個點給他打電話了。
我抿著唇沒說話,雙手維持著被他丟開的姿勢,垂眸望向床單視線,有一些模糊。
他將衣服換上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去見個合作夥伴你好好休息]
我沒應。
當我是聾子還是傻子?什麼合作夥伴需要深夜相見,還是在對方母親動手術的關鍵時刻?
我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滿身的痕跡,忽然覺得自己很狼狽。
4
下午五點半我和一群同事出來,正準備去停車場,一眼便看到了路邊孟津秋的車。
距上次與他見麵已經過了三天。
我愣了下,孟津秋來接我下班?
刺耳的喇叭聲傳來,我如夢初醒,匆匆和同事道了別便小跑過去。
我有點想開心,但是想起那晚的事,喜悅又很快被委屈衝淡了。
一路上我沒說話,這個臭男人也不開口。
我的心又揪的更厲害了。
[怎麼不下車?]
我還是不動。
孟金秋盯了我一會兒,驀然想到什麼將手中的外套遞給我。
[裙子弄臟了?]
等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立刻紅了。
孟津秋這個鋼鐵直男竟然以為我是突然來了大姨媽,弄臟了裙子,所以不敢下車。
我猛地拉開車門,一路跑回家,把自己關在臥室生悶氣。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孟津秋進門的聲音,心跳略微加速,結果很快又聽到了關門聲。
我氣的眼淚都要掉下來,還不如不來接我呢。
給了人希望,然後又狠狠奪去。
——
一直苦追的項目今天終於落定,總算不負我多日的辛苦。
我勉強抑製住激動的心情,拿起手機給孟金秋發了條微信:[津秋,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直到下班我都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我的心漸漸冷下來,不過轉頭又安慰自己,他可能是太忙了,沒看微信。
我如常下班回家做飯,但是飯菜都快涼了,孟津秋卻沒有回來。
我猶豫著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
我還沒開口,旁邊就有人喊道:[孟總,鋰分子式有問題]
離分子式是什麼,我沒聽明白,雖然父母是製藥方麵的專家,可我對那些一竅不通。
隻聽孟津秋道:[不可能,重新分析模擬]
他的語氣隱隱帶著幾分怒火,那頭的研究員慫慫的答道:[好的,馬上重做]
孟津秋這才問我:[什麼事?]
我差點忘詞,好在及時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是......是我工作的事,我今天剛剛落成一個大的項目,這個項目......]
孟津然打斷我:[工作的事不用和跟我說,你自己拿主意就行,還有別的事嗎?]
我像被一頭冷水當頭澆下所有的興奮和熱血,頓時化為烏有。
我已經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沒了]
通話結束,我在飯桌前哭坐了一會兒,賭氣將飯菜全部倒進了垃圾桶,徑直洗漱上床睡覺。
我關上燈,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淩晨五點,窗外傳來環衛工人清掃的唰唰聲,我這才從噩夢裏一頭冷汗的醒來。
臨出門前,我接到了趙愉的電話。
[黎黎,後天就是你生日了,正好是周末,想必你肯定要和你老公一起過,那今晚我請你吃飯,提前慶祝生日]
我蒙了一下條件反射的,回頭看桌子上的日曆。
[啊?]我低低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趙愉立刻關心地問道。
[小愉,我平時是13號或者14號來大姨媽,從來沒有例外過,今天已經15號了]
趙愉驚叫:[黎黎,你不會懷孕了吧?]
我一顆心怦怦直跳,結結巴巴道:[不......不知道]
我在家裏足足呆了半個小時,這才勉強平複下來。
我繞了一大圈,找了一個人煙稀少的藥店,做賊似的買了一根驗孕棒,紅著臉跑了出去。
短短兩分鐘,硬是像過了幾個世紀,驗孕棒裏終於緩緩出現了一深一淺兩條杠。
我趕緊去看說明,一深一淺是弱陽性代表,有懷孕的可能。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立馬開車去了醫院。
5
趙愉打來電話的時候,我獨自坐在江邊。
趙愉打了一次,沒有人接,於是又打一連,打到第六遍,我終於從遊離狀態脫離。
[黎黎?]趙愉擔憂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
[我沒事]我用那種聽起來極不踏實的腔調說道。
趙愉逾發著急:[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找你]
[真的沒事,很多人要備孕很久才能成功的,我今年才24歲,還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
趙愉:[......]
我站起身被風吹得渾身都冰涼冰涼的。
今早那洶湧澎湃的情緒逐漸隨著冷風散去。
我平靜的對趙愉道:[我要回去準備自己的生日了]
自昨天我從江邊回去後就在網上查詢吃飯的地方,一直查到半夜。
確定下來後,我便把餐廳位置發給了孟津秋。
因為之前的事情我還在跟他賭著氣,所以半個字的留言都沒有。
隻要他帶著禮物出現,不,隻要他能出現,說句生日快樂,我就原諒他。
晚上七點,侍者問是否要上菜,我看著對麵空蕩蕩的座位搖了搖頭。
八點,侍者再次說道如果再不上菜,就不新鮮了。
我隻好讓他先上著。
可孟津秋沒有來,甚至連消息都沒有。
九點,我看著滿桌子已經涼透了的菜,終於忍不住撥通他的電話。
[津秋,你在哪裏?]
[我在鄉下公幹,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的心重重往下一沉,他根本沒打算跟我一起吃晚飯,慶祝生日
[津秋......]我頓了下,忽然聽到那邊有人說話,是個老太太。
[婉婉,叫你的兩位朋友吃飯吧]
一個的嬌俏的女生想起:[津秋,默淵,吃飯了]
跟著是一聲:[噓,津秋再給老婆通電話],老人和女人的動靜應聲消失。
我聽出了是陸默淵的聲音,這個情形太像是男人私會情人被老婆查崗,朋友幫忙遮掩了。
再加上那句婉婉,我立馬想起了那天夜裏孟津秋丟下我去見別的女人——徐婉。
我的心一片冰涼。
孟津秋沒等到我的後文,再次問道:[你找我什麼事?]
我輕聲道:[沒什麼],說完不等孟津秋有任何反應,便把電話掛了,同時關了機。
此時此刻的我成了個笑話,視線越來越模糊,我伸手抹了抹眼角,才發覺自己哭了。
6
夜越發深了,我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孟津秋公司樓下。
這裏仍然亮著燈,可我知道孟津秋不在這裏,他在那個叫徐婉的女人家吃飯,甚至可能留宿。
心再次劇烈的疼起來,我猛地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剛走出幾步,背後忽然伸出一雙大手捂住我的嘴,將我往黑暗裏拖去。
自從上次隔壁發生凶殺案以後,孟津秋便在我身邊安排了保鏢。
第一個念頭是呼叫保鏢,我拚命從嗓子眼裏擠出微弱的聲音,同時費力將腳上的鞋子踢掉,以便保鏢沒能及時發現情況不對,趕來相救。
然而,足足被拖行了百來米,都沒有見到保鏢的影子。
我被拖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個粗葛難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隻是想劫個色,但如果你吵鬧的話,我會先奸後殺]
孟津秋找的想必都是專業的保鏢,發現我不見了,應該很快追上來。
那麼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我停止了掙紮。
男人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放開了掩住我嘴巴的手。
我喘了幾口粗氣,等呼吸稍微順暢,輕聲道:[大哥,咱們商量商量,我給你錢,你放我走怎麼樣?]
男人惡狠狠的道:[老子不要錢,要人]
[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給你一大筆錢,你拿去好好娶個媳婦,每晚都你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還能給你生幾個孩子,不是很好嗎?]
男人順著我的話想了想,明顯是動心了,對我的束縛也鬆了些,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再次扼住我。
[錢在哪裏?]
我被扼的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艱難的說道:[你先放開我]
經過一番試探,我確定這個男人沒有什麼腦子。
[大哥,你看我微信上隻有幾萬了,要不我找我家人要一點?]
男人倒是沒蠢到這種地步:[滾蛋,那樣你家人不是知道你被抓了?]
我趕緊安撫:[不會不會,我隻說急需用錢,讓他們轉賬,你看著我寫消息,覺得可以我再發好嗎?]
男人想了一會兒,似乎沒什麼不妥,於是答應了。
我調出孟津秋的聊天窗口:[我需要錢,現在給我轉99999來,快點,很急]
男人道:[老子要20萬]
[微信轉賬上限是99999,大哥,你別著急,我還有別的家人]
我將這條消息又轉發給了趙愉,希望他們能從這五個9中看出救命的意思。
鈴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陡然響起,男人一激靈立刻撲了過來,將手機搶走摔在地上。
[臭娘們,敢騙老子]
手機被摔成了幾半男人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開始撕我的衣服。
我一邊拚命掙紮,一邊想我要死了嗎?
而且死之前還要被這個豬狗一樣的男人糟蹋。
那一刻,我忽然對孟津秋起了怨恨之心。
本來兩人應該在一起的,可他沒有出現,他找到保鏢也沒有出現。
衣服已經被完全撕破了,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男人身形彪悍,我根本無從反抗,隻能閉上眼睛,任淚水從眼角滑落。
就在男人的大手摸到我的一瞬間,突然,砰的一聲響,跨坐在我身上的男人應聲而倒。
我睜開眼發現眼前站著一個人,因為仰視的緣故,男人顯得十分高大,就如救世主一般。
來人拿著一個酒瓶子,剛才敲暈男人的就是這個,他一秒也沒耽擱,他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了我。
7
趙愉一邊看消息,一邊開車回家,突然想起來,不對呀,這個點黎黎不是應該跟孟津秋共度春宵嗎?怎麼有空給她發消息?
而且這個數字令她悚然一驚,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向我她救吧?
她立馬撥打我的電話,那頭隻響了一聲,立馬掛斷了。
她再打過去,提示無法接通,頓時慌了,趕緊打給孟津秋。
孟津秋和陸默淵,鄉下徐婉家。
事情敲定下來,孟津秋多日的疲憊一起襲來,特地把手機靜了音。
陸默淵起床去廁所,發現他手機一直在閃,這才把他推醒。
他迷迷糊糊接了起來:[喂?]
那頭傳來趙愉驚慌的聲音:[孟津秋,黎黎可能出事了]
他立刻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趙愉很快的把事情講了一遍,末了說道:[黎黎她不會無緣無故半夜發消息問我要錢,還是五個九這樣的數字,現在她的電話已經打不通]
孟津秋定了定神,等混沌的腦子清醒過來,他道:[先別慌,有保鏢跟著就算出事,應該也不會太嚴重]
陸默淵在旁邊將兩人的通話聽得清清楚楚,他有點想揍孟津秋:[前幾天凶手歸案後,保鏢已經被你撤了]
孟津秋這才想起這回事,心臟驟然一縮。
8
我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孟津然轉而撥打刑警隊長高均的電話。
孟津秋把情況大致講了一遍,問道:[能對她的手機做定位嗎?]
[應該可以,我馬上找刑偵科的人做]
他們的效率很高,過一會兒,高均又打來電話,說已經派刑警過去,那裏既沒有人,也沒有手機,隻能從地上看出曾經發生打鬥的痕跡。
孟津秋的臉黑的嚇人,但人還是很冷靜。
孟津秋調出白天那個地址,車子像炮彈一樣往餐廳駛去。
兩人到的時候,高俊和趙愉已經先一步到達了。
終究是人去樓空,一無所獲。
高均那邊還在聯係交警調全程的監控錄像,趙愉的手機忽然響了。
[小愉]
趙愉大喜:[黎黎,你在哪裏?]
旁邊的人聽到這個稱呼,立刻湊了過來,趙愉開了免提。
我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好,有點奄奄一息的感覺:[出了點事,我在朋友家裏]
孟津秋立刻到:[地址發過來,我現在就去接你]
聽到他的聲音,我愣了一下,跟著便沉默了。
孟津秋的神經一直緊繃著,見我不說話,忍不住吼道:[路黎,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我直接把電話掛了。
孟津秋氣得差點摔手機,轉頭對高均道:[能定位對方的地點嗎?]
高均沒說話,所有人都沒說話,一起看著他。
孟津秋被他們的目光搞得莫名其妙:[怎麼?]
陸默淵和高均同時重重歎了口氣,跟著走到了一邊,沒眼再看這個鋼鐵直男。
最後還是趙愉冷冷道:[孟總,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去接黎黎]
孟津秋這才意會過來,她是在生自己的氣,他有點內疚,同時有點憤怒。
她生氣了,可以罵他,甚至打他,但是不該讓家人朋友擔心。
剛才那幾個小時,他簡直度日如年。
他定了定神:[你去接,我就跟著不露麵]
記議已定,趙愉撥通了剛才打來的那個號碼。
是個男人接的:[喂,你好]
孟津秋一聽是男聲,臉色又沉了幾次。
問了地址後,幾人連忙趕了過去。
趙愉準備去敲門,發現孟津秋並沒有如之前商議的那樣躲到一邊,而是跟在自己身後。
趙愉不動,孟津秋走到一旁花樹下:[行了吧?]
秦明朗剛打開門,孟津秋就大步越過趙愉進了門。
孟津秋進門後便看到了在沙發的閉目養神的我。
我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衣,外麵套著一件長到腳踝的浴袍,腳下是一雙很大的拖鞋,這幾樣東西一看就是男人的。
那一刻,孟津秋有種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三步兩做兩步,走到我麵前:[路黎,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