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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戀愛七周年紀念日,我特地做了一大桌羅嘉愛吃的菜,定了煙花秀告白。

她送了我一枚紅寶石戒指,我以為,一向堅持不婚主義的她終於在這七年改變想法。

我以為她想和我結婚,欣喜若狂。

我打開手機正準備聯係她,突然看到了朋友圈有些許眼熟的頭像更新。

是羅嘉的那個男秘書。

“世界上最好的老板!特意拍下我最喜歡的超大紅寶石送給我!”

“老板還專門請設計師給我打造了一個獨一無二的戒指,剩下的那點邊角料就隨便送給誰吧。”

文案下配了張照片,男秘書正枕在羅嘉的腿上看著無名指上的紅寶石戒指。

大的刺眼。

我垂頭看著自己手上這個小的不到一克拉的戒指,笑了。

可笑我以為七年愛情長跑,羅嘉終於開竅了。

沒想到我以為的珍貴紀念日禮物,隻是別人棄如敝履的垃圾。

我跑去羅嘉吃飯的餐廳,卻看見她和那個男秘書一起吃飯,男助理又是給她剝蝦又是喂她吃甜品。

羅嘉隻是不耐煩的瞟了我一眼:“你很閑?成天疑神疑鬼的,不覺得自己倒胃口嗎?我和自己的員工吃飯你也要管?”

我沒有鬧,也沒有質問。

脫下戒指仍在羅嘉麵前。

我累了,不想再愛她了。

1

戒指從桌子上滾到地上,一直落在羅嘉腳邊。

羅嘉一言不發的一直看著戒指停下,忽然笑了。

她冷冷的盯著我。

“易書鈺,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我好心好意給你送戒指,你就給我這麼砸了?”

“哼,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搶著要,別給臉不要臉。”

葉晨軒裝作不可置信的樣子,連忙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

“書鈺哥,這可是羅總的心意,你怎麼能把她的禮物隨便扔掉?”

他一邊說著,一邊佯裝心痛惋惜的用袖子包著那枚不到一克拉的戒指反複擦拭。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但臉上的嫌棄卻難以掩飾。

他還不忘故意炫耀般晃了晃自己無名指上那顆璀璨的紅寶石戒指。

相比之下,我那枚不到一克拉的普通款式,在葉晨軒的鴿子蛋麵前就像小醜一樣。

這幅場景,活像是羅嘉在向自己的男秘書求婚,我這個正牌男友什麼都不是。

麵對葉晨軒赤裸裸的挑釁,我卻異常平靜,沒有絲毫想要爭執的念頭。

“抱歉,我向來沒有收集廢物的習慣。”

羅嘉突然笑了,眼神中透著一絲理所當然。

“你是嫉妒了吧?你這亂吃飛醋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晨軒剛為公司立下大功,這是我送給他的獎勵。你一個整天待在家裏的人,怎麼配得上戴這麼大的戒指?有這枚小的就不錯了。”

聽著羅嘉的指責,我隻覺得這七年的時光仿佛都喂了狗。

她已經忘了,七年前,是誰在一場場酒局中拚盡全力,才幫她拿下了那些至關重要的訂單,又是誰拚命讓公司逐漸步入正軌。

公司平穩之後,她說工作忙碌,渴望家的溫暖,更想吃我做的飯。

於是我毅然決然地退出了公司,甘願做家庭主夫洗手作羹湯。

整整七年,默默打理著家中的一切。

然而現在,這些為愛付出卻成了她貶低我的借口。

“我不需要你可有可無的憐憫。”

羅嘉沒了耐心,冷著臉生氣了。

“好啊,既然你不要,那以後就別再來求我。”

說完,她一把奪過葉晨軒手中的戒指,狠狠地扔了出去。

七年的深情與執著,無數次原諒和自我催眠。

隨著那枚戒指一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我們走,甭搭理這個人。”

我眼睜睜看著,羅嘉摟著葉晨軒,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默默回家,餐桌上依然擺放著為七周年紀念日精心準備的蛋糕和燭光晚餐。

原本打算和羅嘉一起慶祝這個特別的日子,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已經變得毫無意義。

我坐在餐桌前,愣愣的看著冷掉的飯菜,拿起勺子挖了一口親手做的蛋糕。

“嘔。”

好酸,好苦。

放太久了,都變質了,好難吃。

難吃的我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放下勺子,把蛋糕扔進垃圾桶。

熱了桌子上一口也沒動的菜,默默果腹。

可我根本沒胃口,吃了兩口就把剩下的東西全倒了。

2

夜幕低垂,羅嘉竟意外地一下班就踏進了家門。

我正巧結束了一場與國外公司的在線麵試,對方的HR對我的表現讚譽有加,約定我下周即可啟程赴海外就職。

“下周?下周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嗎?”

我合上電腦,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

“沒什麼,就是和老朋友約了個局。”

羅嘉輕輕點頭,未再多言,隻是將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垃圾桶裏的蛋糕殘骸,眉頭微蹙。

“還在為那件事生氣?至於嗎?”她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責備。

好像是我在小題大做一樣。

“你把我送的戒指都砸了丟了,我還沒計較呢,你怎麼就不能大度點呢?”

“我沒生氣。”

羅嘉冷笑一聲,顯然不信。

“沒生氣的話,蛋糕怎麼會被丟進垃圾桶?”

“你一個快三十的大男人,怎麼還跟小孩似的愛吃甜食?又不是什麼特殊日子,還特地買個蛋糕,真是......”

她的話語被垃圾桶裏顯露出的數字蠟燭“7”打斷,眼神瞬間凝固。

片刻的沉默後,她抬頭望向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今天是七周年紀念日?”

原本,我以為那枚戒指是羅嘉為了紀念日特意挑選的禮物。

畢竟,很少有人會送紅寶石。

沒想到,那不過是她隨手將葉晨軒淘汰的垃圾轉贈給了我。

更諷刺的是,她竟全然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羅嘉略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語氣柔和了幾分,湊近我身旁。

“書鈺,最近公司事務繁忙,我不小心給忘了。晨軒那個戒指,純粹是為了表彰他成功簽下一筆大單,別無他意。丟了也罷,改天我再陪你去挑一個更好的。”

這些年,羅嘉總是用這招“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策略,將我牢牢控製在她的情感牢籠中。

但如今,我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對她的伎倆無動於衷。

我輕輕側頭,避開了她的觸碰。

“不用了,你工作要緊。”

羅嘉的身體微微一震,臉色略顯陰沉,卻仍強忍著怒火,從身後遞給我一個精致的禮盒。

“好了,晨軒知道你心裏不舒服,特意選了這塊他珍藏的手表作為賠罪。這是他平時都舍不得戴的,你試試合不合適。”

她緩緩打開禮盒,一塊江詩丹頓的手表映入眼簾,隻是表盤上的碎鑽已所剩無幾,顯得頗為陳舊。

我隻瞥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將其歸還給她。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回收廢品。”

一小時前,葉晨軒在朋友圈曬出了他新得的限量版名表,配文道:

“哈哈,用一塊不要的破表換來了新寶貝,真是賺翻了!”

麵對我的一再拒絕,羅嘉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

“易書鈺,你別太過了!你怎麼就不能大氣點,跟一個年輕人計較什麼?”

“晨軒現在是我的總秘書,每天忙得不可開交,還時刻惦記著你的心情,你就不能學學他,少讓我操心?”

在羅嘉眼中,葉晨軒是那個天真無邪、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

而我,隻是一個在家混吃等死的廢物老男人。

七年前一起奮鬥的我們,似乎早已在她的記憶中煙消雲散。

3

若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定會與她爭辯不休。

但此刻,我已全然失去了與她交流的興致,連吵架都不想吵了。

隻想盡快回到臥室,尋得片刻寧靜。

我敷衍道:“我理解,他是功臣,理應受到獎勵。”

“我也並非與他過不去,隻是不習慣佩戴手表罷了。”

羅嘉仔細地審視著我的表情,見我臉上並無生氣的痕跡,顯得有些詫異,半晌才開口:

“這樣最好,我每天上班已經很累了,回家不想再與你爭執。”

言畢,她語氣一頓,神色古怪地望向我。

“你不會以為我是想向你求婚,結果發現自己自作多情,所以今天中午才發那麼大火吧?”

我沉默不語,她卻誤以為我是默認。

她的神情瞬間變得不耐煩:“說了幾百回了,我是不婚主義者,不會結婚!聽不懂嗎?你自己非要自作多情,憑什麼跟我發火?”

聽到“不婚主義者”這四個字,我的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還記得戀愛初期,羅嘉便向我坦露了她的不婚觀念。

我曾猶豫過是否要與她分手。

那時,她剛踏上創業之路,每一分錢都用得極為謹慎。

即便在這樣的拮據之下,我的生日,她依然送我了一枚戒指。

她說,雖然她是不婚主義者,但她向我承諾,這輩子隻會給我一個人送戒指,這輩子隻愛我一人。

那枚戒指雖然簡單便宜,卻讓我感受到了她沉甸甸的愛意。

對我來說,比後來再貴重的東西都要沉。

那時,我天真地想,有這樣一份愛情,結不結婚又有何妨?

更何況,萬一哪天她改變了想法,想要結婚,那豈不是更好?

於是,我鼓起勇氣,與她攜手走到了今天。

這一走,就是整整七年。

我曾以為,七年的情感或許讓她對婚姻的看法有所改變,打算與我共度餘生。

卻沒想到,那隻是別人嫌棄的垃圾。

如今回想起來,創業的時光雖然艱辛,卻是我們最為甜蜜的日子。

一張一米二寬的床上,擠著兩個相依為命的人,兩顆心緊緊相連。

但不知何時起,羅嘉開始對我失去耐心,肆意貶低我。

是從我辭職的那一刻起?公司上市之時?還是葉晨軒入職之後?

我不明白,也分不清。

我在懷疑與煎熬中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告訴自己: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明明很愛我。”

我就這麼自己騙自己,自欺欺人了好多年。

直到那枚戒指的出現,我才發現,羅嘉早就違背了她的承諾。

我們的感情,早就潰散了,從她變了的那刻起,就走向了破裂。

我還是我,可羅嘉,卻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滿眼都是我的羅嘉。

4

“不用再說了,我心裏有數。”

我打斷羅嘉即將出口的話語,此時,外賣送達的敲門聲適時響起。

我默不作聲地打開外賣包裝,開始進食。

羅嘉在一旁,眉頭緊鎖,觀察了我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就吃這個?”

“算了,今天是我們七周年的日子,我也不想再爭執。把外賣扔了吧,我來給你做頓飯。”

但從中午到現在,我基本什麼也沒吃,早已餓得不行,現在隻想盡快填飽肚子,哪有心思等她做飯。

“不用了,這個就行。”我話音未落,羅嘉已經伸手來搶。

“扔掉!”她語氣堅決。

我本能地伸手保護我的晚餐,卻不料在推搡中,外賣盒翻倒在地。

滾燙的熱粥濺在我的手背上,瞬間紅腫起泡,疼痛難忍,生理性的泛起了淚光。

羅嘉的神色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她邊說邊拽著我就要出門。

我剛想說自己可以,她的手機卻響了,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葉秘書”三個字。

我知道,又是葉晨軒。

“老板,外麵打雷了,我好害怕!”電話那頭,葉晨軒的聲音充滿了驚恐。

羅嘉聞言,立刻緊張起來:“別怕,我馬上過去。”

她看了我一眼,神色顯得有些猶豫。

但趁著她打電話的空檔,我已經在打車軟件上下了單。

“你去吧,你是他老板,你有責任保護他。”我試圖讓語氣顯得輕鬆。

羅嘉聽後,似乎鬆了一口氣:“你理解就好,等我處理完晨軒的事就去醫院接你。”

等我到醫院處理完燙傷,已經是半夜了。

我打了車,卻始終無人接單,路上也空蕩蕩的。

無奈之下,我隻能點開與羅嘉的對話框,詢問她何時能來接我。

出乎意料的是,她很快就回複了:“馬上。”

於是,我坐在醫院門口的花壇上靜靜等待。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卻始終不見她的身影。

此時,饑餓感開始侵襲我的胃,因為空虛而隱隱痙攣犯痛,我隻能彎下腰來減輕不適。

打開微信,想問羅嘉到底在哪裏,不小心點進了朋友圈。

我看到葉晨軒一個小時前剛剛更新了一條動態。

照片裏一片漆黑,但隱約可以看清一個長發女人的輪廓。

配文是:“老板說擔心我今晚一個人在家害怕,特意留下來陪我一起睡,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老板呢!”

我垂下頭,自嘲地笑了笑,眼眶裏止不住的淚水打轉。

是我太天真了,怎麼還會對羅嘉抱有希望呢?

我隨手點了個讚,並在下麵評論:“老板和助理,真是天生一對。”

當我再次刷新時,那條朋友圈已經被刪除了。

接著,葉晨軒給我發來了消息:“對不起書鈺哥,我忘記屏蔽你了。羅總隻是擔心我才和我一起睡的,我們什麼也沒發生,你千萬別和她生氣。”

這樣的戲碼,這幾年來我已經見過太多次了。

他大概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立刻給羅嘉打電話,和她大吵一架,讓她立刻回家。

但這次,我隻是默默地把他拉黑,然後繼續尋找打車的機會。

至於羅嘉和葉晨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已經不再關心了。

5

等我到家,已經淩晨兩點了,簡單煮了點東西果腹後,便回房間將門反鎖,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羅嘉才回來。

她手裏端著一碗山藥粥,放在我麵前。

“昨晚晨軒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我才陪了他一整晚。你別多想,下次我一定去接你。”

她似乎有些心虛。

“我沒生氣。”我淡淡地回應。

見我若無其事地喝了口粥,她才鬆了一口氣。

“對了,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她提議道。

“晨軒說想要謝謝我自從他進公司以來對他的照顧,讓我把你也帶上。”她補充道。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們去吃吧,我沒空。”

羅嘉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我都答應晨軒了,你不去讓我的麵子往哪放?”

“今早晨軒還說你把他拉黑了,他想給你道個歉。人家小夥子那麼真誠,你非要鑽牛角尖嗎?”

“你又不用上班,能有什麼事?”她繼續說道。

我沉默了一瞬,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回答:“行。”

中午,我和羅嘉剛一踏進餐廳大門,就看見朝我們揮手的葉晨軒。

羅嘉無比自然地坐在了他對麵。

葉晨軒的眼神中劃過一抹得意,他舉起酒杯,笑吟吟地朝我舉杯:“書鈺哥,我得敬你一杯向你賠罪我想,你對我可能有誤會。”

“送我戒指,擔心我的安全陪我一晚,都隻是因為羅總是個關心員工的好老板。我也隻是把羅總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一樣,沒有別的想法。”

“昨晚被你拉黑後我反思過自己,我想是我太依賴羅總才造成你的誤解,希望你能原諒我。”葉晨軒話裏的弦外之音,是個男人都能聽明白。

我卻像是沒聽出來一般,端起了茶杯:“我喝不了酒,就以茶代酒吧。”

葉晨軒的麵色一滯,似乎是沒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平靜。

隨即,他委屈地開口:“書鈺哥,你不想喝酒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話音剛落,羅嘉就皺起了眉頭:“易書鈺,晨軒已經這麼低聲下氣地向你賠罪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連酒都不肯喝,這就是你說的沒生氣?”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幅斤斤計較的德性。”

昨晚被燙傷的手臂還在隱隱作痛,胃也還在隱隱作痛,我想去醫院開點藥,

我深吸一口氣,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聲音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我說過,我喝不了酒。”

葉晨軒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似的,依舊拿起酒杯往我身上湊:“書鈺哥,你就喝一杯當作原諒我了吧。”

我伸手將他的酒杯推向另一邊,還沒來得及用力,葉晨軒就驚呼一聲。

酒杯瞬間從他手中滑落,砸落在地上。

玻璃碎片濺起,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羅嘉立馬站起來將他護在身後,雙目噴火地盯著我怒喝:“易書鈺,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晨軒好好地請客吃飯想和你賠罪,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對人家?”

腦海中回想起他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我隻覺得諷刺:“賠罪?他那幾句話像是在賠罪嗎?我看是向我炫耀來了吧。”

葉晨軒眼眶通紅地抽泣著:“書鈺哥,您就算再不喜歡我,也不能詆毀我啊。”

羅嘉氣得連說了幾個“好”字。

下一秒,她死死捏住我的下巴,抓起桌上的酒杯就朝我嘴裏灌去。

我被刺激得劇烈咳嗽起來,用力想掙脫羅嘉的束縛。

等一杯酒半灌半流進我的衣服後,她才鬆開手。

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大概是度數過高,胃瞬間開始灼燒痙攣。

耳邊再次響起羅嘉滿含怒意的聲音:“這不是挺能喝的嗎?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昨天剛包紮好的傷口也被烈酒浸濕,發出灼燒般的疼痛。

此刻我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聽圍觀人群中有誰驚呼。

“快打120!”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看見羅嘉那張驚慌失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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