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越笑越大聲,整個人抻著脖子往後仰。
“宋宜,裝不下去了吧,終於說出心裏話了吧。”
她抹著笑出來的眼淚,噘著嘴毫不掩飾地對我嘲諷。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恨人有笑人無。平時裝得風輕雲淡,其實嫉妒得牙都咬碎了吧。”
羅丹丹撫摸著巴寶莉風衣上剛壓出來的褶子,直接脫了扔到垃圾桶裏。
“懶得熨了,重新買一件去。不,幹脆把這季新品都買下來好了。”
她拉開門往外走,轉過身後的神色是目空一切的張揚。
“宋宜,你要是嫉妒也就算了,我根本不在乎你們的想法。可沒想到你處心積慮地想害我,編這種故事,以為我放棄了顧家的資助,他們就能看上你嗎?做夢去吧!”
我腦子‘嗡’的一下,瞬間氣血倒湧,恨不得衝過去甩她兩拳,讓這個蠢貨清醒清醒。
難怪自古以來醫生有三不治,碰上這種自大的蠢貨,我竟然差點被先一步氣死!
我盯著桌上寫到一半的藥方,上手把紙揉吧揉吧攥成一團。
沾沾自喜的蠢貨,我看你能落個什麼下場!
羅丹丹說要去商場血拚,最後卻是被顧家的司機送回來的。
她渾身燒得滾燙,兩手冰涼,怎麼叫都沒有反應,可顧家的司機竟然說沒必要送醫院。
“她已經吃過藥了,這種小病睡一覺就好。你們好好照顧,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趾高氣昂的司機把羅丹丹一把扛到床上,留下張名片甩頭就走。
其餘兩位舍友急得跺腳。
“把人交給我們算怎麼回事啊?!”
“還顧家少奶奶呢,生病了也不說接走照顧,難道顧家缺她一張床嗎?”
我緊盯著羅丹丹脖頸上掛的那枚玉墜。
距離顧家資助羅丹丹已經過去了小半年,那枚溫潤的白玉吊墜此刻卻散發出一種奇異的血色。
猩紅的紋路順著底端逐漸向上攀爬,很快就要占據整個玉墜。
略懂古玩鑒賞的人都知道,這紅色叫血沁。
玉石作為陪葬品放在棺材裏埋到地底後,棺材內的屍體腐爛,流出的血水浸泡後,就會形成這樣的紅色紋路。
羅丹丹剛戴上時這塊玉通體乳白,如果是一直被人收藏把玩的古董,那就不該變色。
所以這塊玉,是顧家剛剛從某個古墓中拿出來的。
因為年代久遠隔離氧氣,玉石內部的血沁重見天日後才慢慢顯現。
第一次見到這塊玉時,我就被它攜帶的衝天陰氣震驚了。
沒有上千個年頭,絕對積攢不下這麼重的陰氣。
這衝天的陰氣別說騙過牛頭馬麵了。
但凡羅丹丹的身體差一點,很快就會扛不住。
難怪最近不換季不降溫,她卻頭疼腦熱不斷,隻能整天趴在宿舍床上喊哎喲。
顧家廢了這麼大的功夫來做這個替死鬼的法陣,那就絕不會放過羅丹丹。
我不想幹擾別人的因果,但也看不慣有錢人仗著權勢草菅人命、肆意妄為。
於是趁著羅丹丹昏睡不醒,我把那條項鏈解了下來,放進了她的櫃子裏。
第二天羅丹丹醒了也沒注意到身上少了什麼,她燒得頭昏腦漲,但還是掙紮著下床堅持去上課。
因為顧家那位入學後就一病不起的校花千金顧蘊庭,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