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侯府那天,我們對視一眼,火花四濺。
她是白蓮花,我是宅鬥鼻祖。
她很強,可惜遇到我。
謝穎被接回來那天,正巧是我生辰。
“晗晗來,這是妹妹……”
侯夫人將她牽到我麵前。
她希望我們和和睦睦,姐妹情深。
謝穎立即行禮,“祝姐姐生辰喜樂,年年今日,歲歲今朝。”
我笑著扶她,“妹妹不必多禮。”
四目相視。
我們都看見對方眼裏的野心和狠。
“以後請姐姐多多照拂。”
“應該的。”
我不著痕跡擠開她,扶著侯夫人在主位坐下,“母親,辛苦您為我操持生辰禮,女兒敬您。”
“好孩子。”
侯夫人又看向謝穎。
我立即上前牽著謝穎,讓她坐在侯夫人另外一邊。
我們其樂融融。
謝穎給我夾菜,我就給她舀湯。
她誇我衣裳好看,我就誇她發飾精致。
她說發飾是侯夫人準備。
我回她,湊巧,衣裳也是。
第一回合,我們打了個平手。
謝穎說想跟我一個院子。
我笑著說,“求之不得。”
隔得近,才能知道彼此動向。
她在我屋子裏走了一圈,就毀了我一幅珍藏的畫作。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一幅畫而已。”
她毫無誠意道歉,我咬牙暗恨說無所謂。
我十分熱情的要去幫她收拾行禮,然後摔碎了她一個玉鐲。
“妹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齒,“沒關係,一個鐲子而已。”
看著她氣歪的嘴臉。
第二回合,我們又打個平手。
拜見祖母的時候,她哭的暈厥過去。
我上前去掐她人中,硬生生給她掐青了。
“多謝姐姐救命之恩。”
“妹妹無礙便好。”
祖母老眼昏花,誇我們姐妹有緣。
我們笑著應是。
出門的時候,她伸腿絆我,我躲開反腳踢過去。
把她踢翻,摔個倒仰。
第三回合,我小勝。
陪侯夫人一起用飯的時候。
她不停給侯夫人夾菜,藥湯,把侯夫人哄的心花怒放。
飯後,我拿出這個月的賬本,“母親,這個月幾家鋪子比上個月多盈利一萬八千兩銀子。”
侯夫人立即與我說起鋪子的事情,她一無所知插不上嘴,被冷落了。
第四回合,我小勝。
我們的矛盾好像升級了,她竟偷偷潛入我屋子,往我床上放了幾條臭蟲。
“小姐……”
我嗬嗬一笑,“去給我弄條蛇來。”
有來不往非禮也。
半夜聽到她尖叫著跑出屋子,大喊,“有蛇。”
我還假意去安慰她。
“隻是一條蛇而已,妹妹不怕。”
我抓起蛇,交給丫鬟,“拿去收拾了燉鍋蛇羹。”
“……”
第五回合,我又勝了。
我知道,她對我懷恨在心,覺得我占了她真千金的位置,在侯府享福。
那麼不湊巧,我對她也恨之入骨。
所以那天她約我去荷花池賞花,我去了。
她說要和我單獨聊聊,我應了。
我和她坐在烏篷船上。
“姐姐,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處處針對我。”
“我也想問你,我何曾得罪過你,讓你處處找我晦氣?”
“看來姐姐是不想我好過了。”
“你也沒想讓我好過,不是麼?”
她站起身要往荷花池跳。
被我摁住肩膀。
她伸手推開我手臂,我趁機跌落到荷花池。
“救命,救命。”
我撲騰著尖叫。
盡管我早就偷偷學會泅水。
漸漸沉下去。
然後被人抓住手臂。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
丫鬟婆子們說瞧見謝穎把我推下荷花池。
我搖著頭解釋,“母親,不怪妹妹,是我沒站穩,自己摔下去的。”
我的話根本沒有人相信。
畢竟我是假千金,謝穎是真千金。
侯夫人不舍我這個賺錢能手離開侯府,故而把我留下來。
第六回合,我又又贏了。
我病了,不能處理鋪子一幹事務。
侯夫人和我商量,讓謝穎學著管理。
“好。”
我知道,這權力給出去,永遠不會再回到我手裏。
但我不在乎。
謝穎接手鋪子後,手裏可用的人多了,侯夫人私下補貼的銀子也不少,她就想著害我。
說什麼夜裏睡不安枕,想找個道士進府驅驅邪。
侯夫人應了。
道士進府那天,我站在門口,冷眼瞧著他們上躥下跳。
然後噗吐出一口血。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吐血了。”
以為我必死無疑。
謝穎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隻是她還未來得及洋洋得意,一群官兵衝進府中,把那招搖撞騙的道士捉住。
並查出他那些東西裏有毒。
我中毒吐血。
謝穎謀害我的消息不脛而走。
傳得沸沸揚揚。
侯夫人坐在我床邊,“晗晗,穎兒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好心……”
這哄人的謊言,侯夫人自己都編不下去。
“母親,我知曉,我不會與妹妹計較。”
“好孩子,過幾日鎮國公府老夫人壽宴,你帶走穎兒吧,她才回來,什麼都不懂,你多教教她。”
“好。”
侯夫人為了補償我,送了我不少東西。
謝穎站在一邊絞著帕子。
眼裏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第七回合,我又又又贏了。
侯夫人的算盤打的劈啪響。
我與鎮國公府世子裴韶去年訂婚,婚期定在來年二月。
我把早就準備好的百壽圖放到錦盒中。
到了鎮國公府。
謝穎就像跟班狗一樣墜在我身後,見到裴韶的時候,她立即竄到我跟前。
矯揉造作的行禮,“世子爺。”
“……”
謝穎長得不錯。
比起我素來冷冷淡淡,裴韶就格外享受被人追捧。
尤其是在我麵前。
他想表現出,他很搶手,我得像哈巴狗一樣,對他流著哈喇子。
見我不為所動,他就與謝穎聊得起勁,打的火熱。
遠方幽幽蕭聲傳來,我遠眺而去,想著是怎樣風華的人,能吹奏出如此悅耳的蕭聲。
至於裴韶、謝穎,早被我拋之腦後。
獻壽禮的時候,謝穎送上和田玉巧雕的壽桃,惟妙惟肖,老夫人喜愛極了。
“姐姐,你的壽禮呢?”
“來了。”
幾個人抬著用百壽圖遮著的東西過來。
“老夫人,這壽禮可得您親自來。”
“好好好。”
一人高的白玉觀音,價值不菲。
老夫人信佛,她一見這觀音,就愛不釋手。
“快快快,擺我佛堂去。”
謝穎站在我身邊,磨牙切齒,“沒想到姐姐竟還留了後手。”
“這叫後手嗎?我這是給老夫人祝壽,特意準備的壽禮呀。再說妹妹也沒告訴我,你準備了壽桃呀。”
想用壽桃把我那刺繡壓下去。
嗬。
我一尊玉觀音,讓她那壽桃直接丟犄角旮旯去。
就像那百壽圖一樣,沒人會多看一眼。
第八回合,我又又又又贏了。
謝穎作妖的本事見長了許多。
她在院子裏動不動就暈倒,嬌弱不可自理的樣子。
讓人看的眼睛疼。
“母親,讓妹妹搬出去吧,妹妹身子不好,需要安心靜養,我看宜蘭園就很好。”
“……”
侯夫人沉默片刻,“好。”
宜蘭園偏。
平日裏都是給表姑娘們住的。
謝穎紅著眼不肯搬。
我又不是她爹媽,可不慣她。
“妹妹要聽話,把身子養好。畢竟高門大宅的夫人們,可不願意給自家兒子娶個病秧子回去。”
“日日服藥便罷了,萬一不能生育子嗣……”
未盡言語,看她蒼白的臉,我想謝穎懂。
第九回合,我又雙叒叕贏了。
謝穎搬走後,我總算睡了兩個安穩覺。
養精蓄銳。
侯夫人好幾次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鋪子生意不好,這兩個月虧了。
但跟我有什麼關係?
“晗晗,唉……,穎兒這孩子真不是做買賣的料,你做姐姐的,幫幫她。”
是幫謝穎嗎?
當然不是。
“這是給你的私房,你留著。”
“好。”
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自然也愛錢。
隻是,謝穎真是個棒槌,白長了個腦子,沒長腦髓。
要本事沒本事,要能力沒能力,整日就知道盯著我。
簡單的東西教了好幾遍,她還弄錯。
“……”
我深深吸口氣。
找到侯夫人,“母親,我教不了妹妹,您另請高明吧。”
膽子也挺大,敢把賬上的錢全部提走。
那麼亂的帳,大羅神仙也填不平。
侯夫人也氣極,責問謝穎,“你把銀子弄哪裏去了?”
謝穎支支吾吾。
“妹妹不會吃裏扒外了吧?”
侯夫人瞬間鐵青臉。
謝穎拿不出這筆銀子,隻能侯夫人自己掏腰包填。
這跟我沒關係。
但謝穎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