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鄭佳磊看著我,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
“夢夢,你答應我了嗎?”
所有的人目光看向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帶著笑意走向他的身邊。
“夢夢,你不答應我,我就在這裏跳下去。”
“好啊。”我走到他的麵前,將手伸向了他。
“那你就下地獄去吧。”我小聲地朝他說道,趁他錯愕之時,我將他一把從欄杆上拽了回來。消防員立刻將他撲倒,我拍了拍手,在眾人的叫好聲中回到了教室。
我將卷子從桌肚中拿出,別人的眼裏,我無時無刻不在爭分奪秒的學習。
“這鄭佳磊也真是的,挑這個時候跳樓。”
“就是,馬上就要高考了。”
“要是他真的跳了,夢夢肯定也會被連累。”
“真是居心叵測。”
“夢夢可是殺進年級前三的女生,有時候第一的澈神都得給她騰位置呢。”
我笑了笑,一場美救英雄,讓這一世的輿論開始倒向了我的這邊。
話題中央的江林澈恰巧走了進來,他看著我的臉上帶著擔憂。
“你......沒事吧?”他有些擔憂地望著我。
我朝他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江林澈是上一世為數不多一直幫我說話的人。
我和他是學習上的對手,可他和鄭佳磊卻是朋友。
江林澈和我為x中帶來了數不盡的榮譽。
可惜後來,他因為意外,右手粉碎性骨折,從此銷聲匿跡。
x中兩大學神隕落。
這些意外,和鄭佳磊脫不開關係。
前世他家裏的牆上,我和江林澈的臉可是被劃得麵目全非。
想到這裏,我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暗光。
江林澈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上課的鈴聲卻在這時響起。
“鄭佳磊同學這段時間請假了,請同學們不要肆意在網上傳這件事。”
“這件事到此為止,現在咱們班的重心是即將到來的高考。”
班主任的語氣裏,透露出罕見的嚴肅。
我笑了笑,這件事怎麼可能到此為止?
鄭佳磊可不會輕易放棄,他的骨子裏可是懷著深深的惡意。
還沒消停兩天,這人又開始了作妖。
“夢夢,你拉黑了鄭佳磊嗎?”班長轉頭看向我,語氣有幾分不可置信。
“鄭佳磊正到處求人讓你把他加回去呢!”
“你別拉黑他啊!風口浪尖的,要是出了事兒,誰能負責?”
班長王悅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指責。
王悅的話還沒說完,體育委員便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夢夢,鄭佳磊同學讓你接電話!”體育委員黑黑的臉上帶著為難,兩條粗粗的眉毛都快擰成毛毛蟲了。
手機的屏幕亮著,一旁的人似乎正在焦急地等候。
我的眼眸暗了暗,鄭佳磊如上一世一般,開始利用同學們的同情和關心來脅迫我。
所有的人都將眼光聚集在我的身上,等待著我做出決定。
恰到好處的上課鈴聲打斷了這一切,班主任拿著書走了進來。
最後一堂課隻有三十分鐘,結束後她叫住了我。
“陳夢同學,有人找你。”她領著我走進辦公室,臉上帶著複雜的神色。
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望向辦公室的那抹身影。
女人麵容憔悴,明明是三四十的年齡,眼睛上卻如同五六十歲的老人一般布滿了蒼老。
看到我,她快速地衝了上來,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麵前。
“求求你行行好,救救我家佳磊吧。”
“你答應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我隻有這一個兒子啊!”
她朝著我的方向重重地磕頭,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眾人的目光彙聚在我的身上,帶著逼迫與指責。
他們將我綁架到道德的十字架之上,高高在上地用所謂的人性逼我就範。
我歎了口氣,“阿姨,不是我不幫您。”
“我隻是一個麵臨高考的普通高三生,沒辦法許下這麼重的承諾。”
“您應該替鄭佳磊同學找一個心理醫生,幫助他走出困境才對。”
她突然衝了過來,將我一把推倒在地,“胡說,你才有病!我兒子健康得很。”
她變得歇斯底裏,整個人似乎有些魔怔。
上一世的鄭佳磊在網上賣慘,他的爸爸出軌,拋棄了母子倆人。
這就導致鄭母過分依賴鄭佳磊,他必須將自己的病情瞞著他的媽媽,否則他的媽媽就會發狂。
母子倆都有病。
說白了鄭佳磊是她的投資,她現在將所有希望都押在自己孩子身上。
她認為鄭佳磊是天上月,完美無缺。
她容不得別人說她家孩子問題,更不允許完美的孩子有任何坎坷。
眾人慌忙阻止她的過激行為,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嘴角悄然上揚。
所有人同情的對象從鄭母又變回了我。校方聯係了鄭佳磊的父親,鄭母看見鄭父後再一次陷入了異常激動的情緒。
“叔叔,馬上就要高考了,鄭同學如果不看醫生,怕是......”我欲言又止,關心地看著鄭父。
好像鄭母剛剛無禮的對象不是我一般。
班上的同學看著“以德報怨”的我,臉上或多或少帶了幾分愧赧的神色。
鄭佳磊的父親,上一世有幸見過一次,是個比葛朗台還要算計的家夥。
“我的妻兒是在你們學校看的,這個什麼勞什子心理醫生得學校負責吧?”鄭父的眼睛咕嚕嚕地一轉,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孩子高考壓力大,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學校造成的?”
“你們......”年級主任和校長看著這家人,啞口無言。
“主任,莫醫生是我爸爸多年的朋友,他可以幫鄭同學做心理輔導。”
“我馬上聯係他讓他過來。”
“太好了,小江同學。”校領導感激地看著江林澈,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莫醫生是心理學方麵的翹楚,有他出麵的話,不管是學生個人還是學校名譽,都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我看著江林澈,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莫醫生,最高的成就是犯罪心理學這一塊。
前世的這個時候,他和鄭佳磊還是朋友。
我看著江林澈,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似乎是意識到我在打量他,他笑著朝我走了過來。
“這一次交給我。”他走到我的身旁,俯下身子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相信我,我會讓這隻陰溝裏的老鼠翻不了身。”
我的眼底閃過一絲驚異,看來回來的人,不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