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穆江媽媽最恨的就是這個養女。
「看她是村裏的孤兒,好心收留她,居然勾引我兒子?子宮都沒有的殘疾東西,想做我兒媳婦,做夢去吧!」
是的,他最愛的妹妹閔雲靜先天沒有子宮,不能生。
「要找也得找陳泉這樣的,多聽話。對了陳泉呐,你上次體檢,子宮婦科啥的沒事吧?」
上輩子,我既是穆江公司的廉價頂梁柱,也是穆江媽媽最喜歡的免費保姆。
經常通宵加班後再奔去給他媽媽做康複餐,洗腳捏肩,風雨無阻。
「媽!」
穆江憤怒捶桌。
不過,隨後他就被老太太這句話點醒了。
是啊,他心愛的閔雲靜不能生,他的舔狗陳泉能生啊。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穆江的舔狗。
隻要他一句話,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於是發生了昨晚的事。
穆江沒有用任何安全用品,事後也不讓我吃藥。
我那時還自我感動,以為他要對我負責,一路傻傻聽話照做,甚至......憧憬起了和他的未來。
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未來。
多麼可笑,我到死才徹悟,原來自己隻是個替別人愛情生子的工具。
去他的嬌妻夢,去他的死渣男。
陽光有些刺眼。
我徹底清醒,彈跳起床,跑去衛生間衝洗足足半個小時。
在拂麵的熱水中閉眼忐忑祈禱:
不能懷孕,不能懷孕,重來一次,絕對不能懷孕!
洗完澡出來,剛好對上穆江蘇醒的眼眸。
我的心猛地一沉。
前一世我為愛卑微犯賤,沒看清這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任他把我的愛甚至生命踐踏到泥土裏。
他必須有報應,必須。
穆江用手背掩著臉,不滿窗戶刺眼的光線:
「把窗簾拉上。」
如果是上輩子的我,一定會立刻小跑過去拉窗簾,再向他卑微道歉。
但現在,我一動不動,用毛巾慢慢擦幹頭發:
「你不能安個電動窗簾?」
穆江遲疑了一秒,皺眉看向我,眼神裏帶著不屑與疑惑。
就好像在說:我怎麼敢這麼和他說話?
我沒有理他,拿出手機搜索附近藥店準備盡快買藥吃。
「喂,陳泉。」他像叫狗一樣喚我。
「不許吃藥。」
我停下穿鞋的動作,皺起眉頭。
上一世,他說了一模一樣的話,多麼傲慢的命令。
而現在的我頭都不回,冷漠地穿上外套:
「放心,昨晚你少的可憐,可能都用不著吃藥。」
砰!
門摔的巨響。
床上的穆江眼睛瞪得很大,還以為是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