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白雪兒為了赴約出了車禍,成了人人笑話的殘廢。
我不顧父母反對娶給了她,和她恩愛到老。
重活一世,我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她恨我拆散了她和白月光,找了一群人圍毆我。
“是你害得我見不到他最後一麵!”
她飄然離去,混混失手打死了我。
我死在潮濕的巷子,被丟棄在池塘裏。
後來,白雪兒抱著我腐敗的屍體哭得像條狗。
“黎溪,我全都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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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巷子裏不見陽光,十分昏暗。
一股腥臭味開始四散開來。
人體的四肢被凹成了詭異的弧度,臉部在破裂後露出雪白的骨肉。
血還在流,但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空洞的雙眼隻剩下一片死寂。
“老大,別打了!死人了!”
我看著他們慌亂的把我的屍體塞進了行李箱裏。
淩晨時分,行李箱被丟進了野塘子裏。
我死了。
被愛人找來的混混打死了。
“是你害得我見不到他最後一麵!”
白雪兒憎恨的眼神猶在眼前,她狠狠地踩斷了我的手指。
我反複訴說上一世和她的甜蜜回憶,可白雪兒呲笑一聲,罵我是在做夢。
“黎溪,你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心臟劇烈的疼痛並非是因為肉體,而是因為白雪兒將我視若草芥的鄙夷眼神。
不要這樣看我!
不要這麼對我......
可她轉身離去,留我一人被折磨致死。
真是可笑啊,我以為的再續前緣成了我這輩子的奪命符。
【雪兒,上輩子明明是你說的,是你先愛上了我......】
我虛無的靈魂停留在池塘了三天,沒有人注意到那個紅色的行李箱。
直到今天,我看到了白雪兒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現場施工後,裝著我的行李箱被安放在草皮上。
一股惡臭迎麵而來,白雪兒一邊嘔吐一邊打開了行李箱。
我背過身,不願去看自己自支離破碎的屍體。
“黎溪,我全都記起來了!”
“對不起,是我來得太遲了......”
女孩哭得一塌糊塗,不管不顧的死死抱緊了我潰爛的屍體。
我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緩緩合上了雙眼。
隻可惜為時已晚。
就算你記起來了,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我未入土,被迫隨著我的殘骸留在了白雪兒的身邊。
回憶起前世記憶的白雪兒後悔不已。
她狀似癲狂的親吻一瓦白瓷,不願把我交給我的父母,也不願讓我入土為安。
她就像個瘋子。
“黎溪,不是你說的要我和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怎麼你可以丟下我走了呢?”
“我們還沒有結婚,我們的孩子還未出世,我們約定好一起走奈何橋......”
“你讓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啊?”
白雪兒的眼淚順著鼻梁打濕在白瓷上。
骨灰盒和我的靈體產生了若有若無的聯係,讓我的身體像是浸泡在她的眼淚裏。
滿身潮濕。
滿腔心酸。
要是白雪兒早點記起我該多好?
要是早點,我們也不至於天人永隔。
上一世的白雪兒總是淺淺笑著,眼底的墨黑深藏著她的情緒。
我知道她被背叛後已經無法信任其他人。
就算她永遠都不愛我,我也願意為她赴湯蹈火。
爸媽不理解我怎麼娶了個殘廢,同行笑話我這個備胎隻能撿別人不要的破爛。
所有尖酸刻薄的話語都不能抵擋我愛她的心。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總算把白雪兒破敗的心縫縫補補。
“黎溪,親親我好嗎?”
發燒的女孩難得透露了心中的易碎,第一次主動要求我的親昵。
我的心跳錯亂。
恨不得欺身向前奪去她的呼吸,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掌心。
卻因為愛憐,我小心翼翼的生怕她被我嚇走。
一手撫摸她光潔的臉頰,一手握緊了床單。
因為愛,我學會了忍耐。
再次學會愛的我們度過了最幸福的十年......
我推著白雪兒的輪椅語氣溫柔:“雪兒,我要是能重活一世該多好?那我一定要去阻止悲劇的發生。”
白雪兒抬頭幽幽看我。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