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昆侖神君已經走近,冷峻高傲的眼神仿佛無焦點。
深邃的目光中充滿了冷漠。
一身白色道袍使他周身籠罩著一層寒霜般的氣息。
我攥緊拳頭就要衝上去教訓他。
被柏川拉住。
“曦月,你幹什麼?”
我氣得發抖,死死盯著那個混蛋。
“就是他!害我曆劫失敗,我一定要討回公道。”
柏川一把將我摟在懷裏,在我耳邊低聲勸道。
“昆侖神君法力高深,天帝都要敬他三分,今日眾仙雲集,暫且就算了。”
這時,那混蛋突然越過人群朝我這邊望了過來。
眼眸漆黑,眼底戾氣洶湧。
什麼狗屁神君。
我就知道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蛋成不了真神。
柏川抱得很緊,生怕我一時衝動掀翻桌子。
那混蛋卻是個不怕事大的。
見過天帝天後,徑直來到我們麵前。
“江焱見過天孫殿下。”
話是對柏川說的,可那雙眼睛分明在看著我。
柏川將我往身邊拉了拉:“神君不必多禮。”
“這位是?”
我狠狠瞪了江焱一眼,他不為所動,繼續幽幽看著我。
“這位是青丘曦月上神,我未來的妻子。”
“未來的妻子,那就有可能不是妻子。天孫介紹前半部分即可,其餘不必多言。”
柏川明顯一愣,誰能想到一個上神說話這麼刻薄。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諷刺道:“那你問個屁。”
一群人嗖的圍上來。
“不得對神君無禮。”
我一看來勁了,不等柏川拉我。
伸手幻化出霜月劍就出了手。
頃刻間就打成一團。
霜月劍寒氣四溢,直奔對方咽喉。
江焱伸出手,一把挑開我的劍。
“手下人無禮了些,是有錯,但也不必取他們性命。”
“曦月,不可傷及無辜。”
天後開了口,我收回劍,回到座位。
其實我隻是看到江焱,怒氣上頭,想教訓一下他的手下而已。
沒想真正傷人性命。
我沒好氣道:“劍還我。”
江焱在我的注視下,將劍放進儲物袋:“此乃凶器,為防上神傷及無辜,在下替上神保管,宴後自會奉還。”
我又要起身,被柏川一把拽回來。
“算了算了。”
“天孫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還是端正些為好。”
柏川話還未來得及說,江焱的聲音在身後幽幽傳來,柏川臉都黑了。
我勾唇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臉:“活該!”
“上神身為女子,怎可光天化日與男子肌膚相親。”
柏川忍住笑,捏了捏我的手。
“神君說得是,我們會注意的。”
我悶悶地灌了幾杯酒。
就聽旁邊又幽幽道:“飲酒傷身,上神少飲為妙。”
一場宴會下來,我被念叨得頭都大了。
一道菜吃三口以上,他念叨不可貪食。
與柏川稍有親昵,他念叨要守禮儀。
酒杯還未端起,他又念叨飲酒作樂有損修行......
這是誰?
這是那個少言寡語的江焱?
離開宴會,我帶著青鸞立即返回青丘。
“上神,劍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
快走快走。
不過是把破劍而已。”
“這劍可是您當初冒險闖入秘境三日三夜才得來的!”
“那也隻是把劍,我寧可再去奪一把,也不想再見江焱一眼。”
“對了,青鸞,你注意到了嗎?那個混蛋竟然是昆侖神君!”
“以後我們一定要離昆侖遠一些。”
次日。
有人登門了。
雲遊在外的大哥一大早就來到我的寢宮。
“妹妹啊,你可是遇到天大的機緣了!”
我一頭霧水。
“昆侖神君說你品行有損,竟然親自來教導你!”
我看著喜笑顏開的老狐狸,更加困惑了。
“這算什麼好事?大哥,他說我品行不端!你覺得這是好事?”
大哥點點頭:“這不都是實話嘛?你要是品行端正,神君興許還看不上你呢。”
“為什麼?”
“越是難教的越能體現本事,神君什麼身份?自然要挑選最難搞定的!”
“要是教不好呢?”
大哥眨眨眼:“那不重要。”
“什麼重要?”
“重要的是他劍法超群!
我和華光上神他們比劍,他們總說我劍法太爛。
如今神君在青丘住下了,我可以隨時找他切磋。”
我驚訝:“他要求住下的?”
“是我求他住下的,他勉強同意了。”
我急得跳起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裏領!”
大哥抬手給了我一巴掌:“噓,小聲點,就住你隔壁。”
“在下耳聰目明,已經聽見了。”
大哥一聽又給了我一巴掌,臉上掛笑:“神君請坐......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就這麼個脾氣,您趕快好好教教她,順便能不能跟我比比劍?”
我扶額,心累到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