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過一會。

謝雲諫推開了雅間的門。

他臉色蒼白，小心翼翼地叫我名字。

“明珠......”

我靜靜地看著，站在我麵前完好無損的謝雲諫。

咧開嘴笑了笑。

“雲諫，原來你沒事啊。”

我下意識地相信他。

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

成婚五年，我們也算是相敬如賓。

就算謝雲諫兵敗，抄家清算。

他願意寫一封和離書，放我回家留一份體麵。

我也心甘情願陪在他身邊。

可我麵前的謝雲諫抿了抿唇。

似乎是有話要說。

門外突然響起侍衛為難的聲音。

“大人，有話就快說吧，公主馬上就到了。”

“要是公主看到你沒在等她，一定會生氣的。”

謝雲諫沒有動作。

侍衛的語氣帶著一絲威脅。

“別忘了您是怎麼向公主擔保的，別讓她丟臉。”

他意味不明地在我和謝雲諫身上打量。

“今天這事，我倒是可以替您瞞下來，但還是請您盡快處理幹淨。”

“您可是我們漠北未來的駙馬，我們公主金尊玉貴，眼裏可容不下臟東西。”

謝雲諫歎了口氣，揉了揉緊皺的眉心。

“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我愣在原地，頭腦紛亂。

駙馬，漠北。

這些詞句彙聚在我的腦海。

我看著謝雲諫身上價值不菲的華服。

痛苦地閉上雙眼。

覺得可笑至極。

出門幹雜活前。

我還心疼地給躺在榻上的謝雲諫揉腿。

開藥的郎中說。

他這輩子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這雙腿無藥可救，隻能因為經年累月無法動作而壞死。

謝雲諫把頭輕輕靠向我，眼淚浸濕我的衣領。

他三歲習武，七歲就隨父親上了戰場。

這對他來說。

和死沒什麼區別。

我趁揉腿時告訴他。

“掌櫃可憐我，給我找了個一日五十錢的雜役活幹。”

“總會有辦法的，我給你買天底下最貴最好的藥，你也別放棄自己好不好？”

謝雲諫的吻落在我的臉頰。

我以為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就算謝雲諫兵敗被抄家又怎麼樣。

我和他對著青天黃土發過誓，是一生一世的夫妻。

等他腿好後。

天下未必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謝雲諫的腿確實好了。

但他現在是別人的夫君。

是漠北公主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