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聽到這句話,我會有萬箭穿心的痛苦。
但現在看來,好像也就那麼回事。
大抵是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什麼疼痛都顯得輕飄飄的。
係統還在不死心地勸我。
“宿主,真的不要試一試了嗎?”
“說不定......”
我搖了搖頭。
“不必了。”
我去意已決。
沈晨楓不知去了哪裏,護士在手術室外精心準備。
偌大的房間,竟然隻剩下我和傅臨州。
彼此情濃的時候,有說不完的話。
如今幾步之遙,卻覺得尷尬。
這時醫生過來跟他確認最後的手術流程,傅臨州熟悉的聲音響起。
曾幾何時,我失眠的深夜,他用這樣的嗓音為我不厭其煩地念著睡前故事。
如今,卻是送我走上絕路的毒藥。
“對了”,傅臨州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頓了頓,“她有凝血功能障礙,你們務必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也要.......也要將身體損害降到最低。”
我一怔。
心裏泛起異樣的感覺,沒想到他還會記得這些。
我以為他將過去徹底放下的同時,也將有關我的一切全部遺忘。
“宿主,宿主,就答應換個攻略任務唄?”
“你瞅他這樣,明顯對你舊情難忘。”
“有誰能比得上一個死去的白月光,到時候你回家還不是手拿把掐。”
係統趁熱打鐵。
我竟也被它說得有幾分心動。
傅臨州是變心了不假,可他對我,總有幾分情的,不是嗎?
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特意囑咐醫生保證我的平安。
有活的希望了,誰會想死?
大腦飛速運轉,我在思考究竟要說什麼話,才能讓我死後的利益最大化。
我隻要他的愧疚值,我們夫妻一場,這樣也算是好聚好散。
推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以為是醫生去而複返,卻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
“你們不許給她做手術!”
是沈父沈母。
他們臉上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假。
難道?
我的眼在一刹那亮起來了。
我從未有哪刻,這麼渴望活著。
但下一秒,沈父的一句話,就打消了我的所有希冀。
“讓我的寶貝女兒等了這麼久,就這麼放過賤人和她肚子裏的孽種,真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