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兒骨髓移植手術失敗，老婆卻在陪白月光國慶七日遊。

我哭著給老婆打電話讓她回來見女兒最後一麵。

不成想她破口大罵“賠錢貨趕緊去死”。

電話掛斷前傳來男人低沉的笑聲。

緊接著我手機上收到白月光和老婆的親密合照。

——————

國慶假期第一天，窗外街道上車水馬龍，就連值班的護士都少了一半。

女兒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的艱難轉頭看向遠處學校的樓尖，問我：“爸爸，我還能去上學嗎？”

“明天我還能和朋友一起玩嗎？”

我眼眶一熱，躲閃著背身去拉窗簾，勉強維持著平靜溫和的語氣：“當然啦寶貝，明天爸爸就送你學校。”

隨著陽光被遮擋，女兒臉上也布滿陰霾。

她呼吸輕的像小鳥身上被風吹拂的羽毛，卻透露著無盡的期待和開心。

“謝謝爸爸。”

“老師布置的作業，月月明天終於能交上了......”

月月聲音漸漸降低，慘白的小臉浮現出正常人的紅暈。

我再也忍不住奪門而出，狼狽地打通了老婆的電話，泣不成聲道：

“老婆，月月跟我說明天她就可以去學校讀書了。”

“可我們的女兒她......她哪還有明天啊！”

“你快回來吧，回來見我們孩子最後一麵......”

電話那頭呼吸一窒，隨即傳來一聲冷哼。

“小賠錢貨，趕緊死了算了。”

“從查出來白血病以後花了我多少錢了！”

“死了好，死了省錢！”

身體乍然僵住，我愕然道：“趙雲，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親閨女？”

那頭風刮得嗚嗚響，也吹得我心頭冰涼。

“你少衝我指手畫腳的，該掏的錢我一分沒少掏，到現在我也是仁至義盡了。”

“不過是個閨女，你喜歡咱可以再生。”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自己收拾一下，不然我看見你就倒胃口。”

年輕男人格格的笑聲穿過趙雲不耐煩的語氣紮進我的耳朵。

我雙手幾乎捧不住手機，渾身顫抖：“趙雲，你現在人在哪？”

“你身邊那個人是誰！？”

回應我的隻有急促的電話掛斷的盲音。

雙重打擊令我癱軟在地，還來不及整理思緒，病房裏的女兒已經醒了在呼喚我。

我趕緊撇掉滿臉的淚水，撐起笑容握住女兒皮包骨的小手。

她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手足無措：“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看月月啊？”

女兒眼神澄澈，我哽了半晌道：“剛剛爸爸已經給媽媽打電話了。”

“媽媽馬上就來看月月了。”

“真的嗎？”

“真的。”

女兒放心的闔上了眼。

我握著女兒的手從清晨等到黃昏，等到女兒的手一寸一寸變得冰冷。

醫院裏始終未見趙雲的身影。

護士們推著女兒一路飛奔向手術室。

我行屍走肉般緊緊追在人群後麵。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眼裏揚起淚花一麵打開手機一麵衝向女兒。

跑到一半看到屏幕上親密合照僵在原地。

照片上趙雲親密的摟過男人的肩膀，趙雲身上的衣服被打濕了，俏皮地朝鏡頭吐了吐舌頭。

自從女兒得了白血病，我從未從趙雲的臉上看到這麼鮮活的表情。

她是朽木逢春。

可我的女兒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寒冬。

發信息的人意猶未盡的補充：

【國慶第一天人好多。

【要不是有雲姐護著我，我怕早就掉下去被水衝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