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織月最愛的霍雲深死了,所以她把我送進了監獄
兩年的日子,她讓人每天折磨我
我出獄之後,她又為了霍雲深的弟弟而拿走了我一部分的肝臟
她說,這是我欠霍雲深的,我該還,這一次我終於不愛岑織月了
可她卻告訴我,她其實早就愛上我了......
1.
我出獄的那天,陽光正好,可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獄警站在我旁邊,對我說讓我出去以後好好做人。
我沒做過任何壞事,隻是,沒有人相信我罷了。
我握著好友臨終前送給我的那塊懷表,腦海裏都是他說的,我出獄以後就有新生活的話。
但我真的能有嗎?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我歎了口氣,提著手上的包,看著麵前大變樣的海城,心裏想著該去哪兒。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我的麵前,車窗搖下來,是岑織月那張攝人心魄的臉。
我從前愛岑織月,可我如今卻隻覺得膽寒。
“沈少爺。”岑織月的助理陸源接過我手裏的包袱,示意我上車。
我看著岑織月的臉,腦子裏想著從陸源手裏拿回我的包,然後逃跑之後不被抓到的幾率有多大。
思考片刻,發現無論如何我的兩條腿都跑不過岑織月的勞斯萊斯,索性放棄,上了車。
岑織月不可能對我心平氣和。
“沈瑾年,你以為出了獄就不欠雲深什麼了嗎?你還沒還完呢。”
岑織月的語氣冰冷,眼神就像是有千把刀子想要把我淩遲。
我知道我欠霍雲深,我一直都欠霍雲深,該死的那個人是我,不是霍雲深。
我在獄中的這幾年,我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當年我和我爸媽一起被燒死在那場大火裏就好了。
我知道岑織月深愛著霍雲深,可霍雲深不愛她,但那又怎麼樣,霍雲深是她心裏的白月光。
我和霍雲深是表兄弟,霍雲深的父親,是我的親二叔,12歲那年,我爸媽因為一場大火被燒死在家裏。
我因為出去上興趣班而僥幸逃過一劫,事後,我被霍家收養,成為霍雲深的弟弟。
岑織月和霍雲深青梅竹馬,時常被她媽媽帶著來霍家串門。
剛到霍家的時候我並不習慣,常常一個人躲在花園裏,岑織月知道我的身世之後,跑來安慰我,擔心我和霍家兄弟關係不好,她就帶著我融入他們的小圈子。
如果說霍雲深是岑織月的白月光,那岑織月就是我的朱砂痣。
岑織月15歲那年,霍家和岑家一起去海邊旅行,岑織月不會水,隻能跟在我和霍家兄弟的身後。
霍雲深趁著大人不注意,提議我們一起去海邊遊泳,我看著海邊翻騰的浪花建議不要去,霍雲天卻說我掃興。
我看著岑織月一臉興奮的樣子,終究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結果就是,岑織月溺水了,霍家兄弟亂了陣腳,是我將岑織月救上來的。
可岑織月卻以為,救她的人,是霍雲深,從此以後,霍雲深成了她心上的一輪月光。
2.
“我知道我欠霍雲深,我也知道,該死的那個人是我。我也巴不得自己死在12歲那年。”
聽了我的話,岑織月的臉上有一瞬間的震驚,但片刻後輕蔑地笑了:
“沈瑾年,我不會讓你輕易去死,但也不會讓你活得很輕鬆的。”
我怎麼會不知道岑織月的手段呢,我在監獄的那幾年,她「打了招呼」,讓他們好好「待」我。
後果就是,我被打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一天被打一頓都是輕的。
打得狠了,就讓我休養幾天,休養好了,又會接著被犯人們打。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被打死在監獄裏就好了,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
我被岑織月帶到了一間別墅裏,不是霍家,也不是岑家。
也是,我這樣有「汙點」的人,二叔大概早就不想讓我做他的侄子了吧。
她坐在沙發上,讓陸源把我的包袱扔在地上:“你就老實待在這裏,雲天肝衰竭危在旦夕,雲深被你害死了,那你就分一部分肝給雲天吧,這是你欠雲深的。”
是啊,如果不是我還有用處,岑織月怎麼會把我安排在這種富麗堂皇的地方。
早該把我拖到荒郊野外,找人把我打幾頓,讓我自生自滅了。
“會有人負責你的一日三餐的,你隻要好好養著,等著我安排你做檢查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去做手術吧。”
岑織月的話輕飄飄,好像我不是一個人,隻是一個商品,她能隨意決定我身上所有的器官該給誰。
但我又有什麼拒絕的權利呢,我沒有錢,也沒有計劃,不知道該去哪兒。
反正我給霍雲天肝臟之後,我就和霍雲深和岑織月兩不相欠了。
我是該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計劃一下,我以後的路了。
岑織月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別墅裏,反正無所謂,我也樂得清靜。
我看著被我放在櫃子上的那塊懷表,我想,我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了。
蔣楓是我在監獄裏認識的好友,他會進來,隻是動手打了大佬的兒子,而那個大佬的兒子想要欺負他的妹妹。
我被人揍得奄奄一息的時候,是他照顧我,給我上藥。
他說,他一眼就覺得我是被冤枉的,我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像凶神惡煞的殺人犯。
你看,連蔣楓都知道的事,但岑織月卻不信。
從那以後我和蔣楓的關係好了起來,他告訴我他有一個妹妹,他最想的就是出獄之後找一份送外賣的工作,給他妹妹攢嫁妝。
可他死了,他為了保護我死了,臨死之前他把懷表放到我的手裏。
他說:“瑾年哥,我妹妹就托付給你啦。”
3.
蔣楓的死,讓我對岑織月最後僅剩的那點情愛都沒了。
為了給霍雲深出氣,她怎麼讓人打我我都認,就像她說的,我欠霍雲深。
可蔣楓是無辜的。
其實,霍雲深的死不能說跟我有關,也不能說跟我無關。
霍雲深死的那一年,霍家的鬥爭正是激烈的時候,我外公,霍家真正的掌權人病重進了醫院。
霍家幾個有能力的,都對霍家掌權的位置虎視眈眈,尤其是我三叔,他和霍雲深的父親鬥得最激烈。
但霍雲深深受我外公喜愛,所以我三叔對此恨得咬牙切齒,他想整死霍雲深,好讓我二叔少一個臂膀。
霍雲深出事那天,我和他一起駕車出去,但是因為我的車送去保養了,才會開霍雲深的車出門。
那天三叔買通了人企圖撞死霍雲深,原本卡車頭是朝我的駕駛室撞過來的,但霍雲深卻在那一瞬間猛打方向盤,卡車頭撞上了霍雲深坐著的副駕駛室。
所以岑織月一直覺得,是我害死了霍雲深,她甚至覺得我和三叔串通好了要害霍雲深。
我知道這件事跟我也有關係,如果我沒叫上霍雲深一起出去,霍雲深就不會死。
正如岑織月說的那樣,我的一日三餐有人負責,還會有人專門盯著我運動。
而我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等我結束了肝移植手術,我就會離開海城,去到蔣楓的家鄉。
時隔兩個月,我再一次見到陸源,他來接我去醫院做檢查。
術前檢查進行得很順利,岑織月一向冷若冰霜的臉,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終於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也許是為了在術前沒有差池,岑織月給我安排了個豪華的單人病房。
陸源告訴我,肝移植手術被安排在了下周三,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和霍雲天向來不對付,他很黏霍雲深,在我來到霍家之前,他是霍雲深唯一的弟弟,霍雲深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給他。
可是我來了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因為我和霍雲深年齡相近,所以霍雲深更願意和我待在一塊玩,這讓霍雲天很嫉妒。
所以後來我被岑織月送進監獄這件事,霍雲天也沒少「幫忙」。
可我現在不恨他,他都已經成這副樣子了,有什麼好恨的呢。
時間過得很快,周三的上午,我和霍雲天雙雙被推進手術室。
我的身體在監獄裏已經被折磨壞了,這次手術我可能會死,也好,也許就是解脫了。
後來,我身上也插滿了管子。
我想,我終於和霍家,和岑織月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