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司廉身邊最聽話的一隻「金絲雀」,
顧司廉對我的「聽話」很滿意.
在我收到他和沈嵐結婚請柬的那天,
我向顧司廉提出了終止合同的要求
可顧司廉卻對我說,他早就愛上我了......
1.
顧司廉和沈嵐的婚禮請柬寄到我手裏的時候,我正忙著給顧司廉熬小米粥。
我知道這是沈嵐故意提醒我的,她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對外沈嵐一直是顧司廉的女朋友,我的存在就像是一巴掌打在沈嵐的臉上。
那請柬上的每一個字仿佛都在告訴我:阮桑寧,你該消失了。
我知道自己和顧司廉長久不了,也知道未來顧家的女主人一定是沈嵐。
所以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難過。
我清楚地知道,我和顧司廉之間,是一場交易。
為了幫哥哥湊高昂的醫療費用,我成了他的金絲雀。
可時間久了,我竟然對顧司廉產生別樣的情愫,我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顧司廉對我很好,除了「女朋友」的身份和愛情之外,他好像什麼都可以給我。
顧司廉的朋友們總會調侃,說我是在他身邊待得最久的一個「金絲雀」。
彼時我靠在顧司廉的懷裏,他伸出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我的頭發:“因為桑寧很乖。”
是,我很乖,比顧司廉之前所有的「金絲雀」都乖。
我從不向顧司廉主動要求些什麼,我更不會仗著顧司廉的寵愛就以為自己真的能麻雀變鳳凰,成為顧司廉的妻子。
可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
原本我是有這樣的念頭的,可顧司廉總會有意無意地提醒我,我隻是他的「所有物」,讓我收起那些癡心妄想。
我不信邪,嘗試過喝了酒之後裝醉哭著問顧司廉能不能娶我,卻被他掐住脖子威脅:“阮桑寧,我不喜歡不乖的人。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肖想。”
可我已經被自己所謂的「滿腔愛意」衝昏了頭腦,甚至提著親自為顧司廉做好的飯去他的公司,企圖「宣示主權」。
但顧司廉卻冷著一張臉,當著我的麵將我精心準備好的菜肴一股腦倒進了垃圾桶裏。
他冷著一張臉,嗓音染上了幾分冷意:“阮桑寧,擺正你的位置。”
從那以後,我對顧司廉的愛意逐漸隱藏,在他麵前,我盡心盡力扮演著一個「聽話的金絲雀」。
我將熬好的小米粥盛出來並拜托顧司廉的助理帶給他,轉身回了房間收拾東西,這房子本就是顧司廉「大發慈悲」給我住的。
我也該「識相」地搬出去。
我搬到這裏來的時候本就隻帶著一個箱子來,走的時候,也帶著一個箱子離開。
非必要的東西,我不打算帶走。
我將這些年顧司廉送給我的東西全都打包好放在客廳,連帶著顧司廉給我的那張副卡。
我知道,我現在多少顯得有些清高,但我的哥哥已經死了,這些錢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我給顧司廉發了很長的信息,祝他新婚快樂,也希望他能照顧好自己。
我和顧司廉開始得很荒唐,現在是該讓一切都回到原本的軌跡了。
2.
我遇到顧司廉是在醫院裏,那時醫生剛告訴我,我哥的治療費已經花光,我獨自蹲在病房外哭。
我想了一萬種要和親戚們開口借錢的措辭,但總是沒有勇氣播出去那通電話。
顧司廉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遞給我一塊手帕,讓我擦眼淚。
他問我怎麼了,我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怎麼就會對著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傾訴,後來我想,大概是哥哥的病壓得我早就喘不過氣了吧。
第二天,顧司廉的助理就找到了我,他給了我一張卡,裏麵是足以維持我哥哥生命的錢。
條件是,我作為顧司廉的金絲雀,我看著那張卡,內心糾結。
也許是他看出了我的糾結,顧司廉的助理隻是給我留下了一個電話,我本想拒絕,但他卻說,我用得上。
那天晚上,我哥再次被推進ICU,醫生再一次跟我說,如果續不上費,我哥後續的治療會受到影響。
我終於知道,顧司廉助理所謂的「用得上」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成了顧司廉不知道第幾位的「金絲雀」。
可我和他從前那些「金絲雀」不同,我沒有明豔的長相,也沒有姣好的身材。
就連顧司廉的好友們都在調侃,說他換了口味。
顧司廉隻是笑笑沒說話,後來我也旁敲側擊問過他。
顧司廉說,我那天蹲在病房外無助的樣子,讓他想到小時候眼睜睜看著媽媽死去的自己。
我趁著顧司廉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買了一張飛往港島市的單程票。
我哥生前說,如果他能好起來的話,他想去有海的地方。
我索性代替我哥去看看。
港島市本就是個依賴旅遊的小漁村,我用這些年的積蓄,在海邊買下了一幢二層小樓,一樓用作花店,二樓用來住宿。
日子過得愜意,有人喜歡,我就賣上幾束花,沒那麼多人,我就關了點牽著我撿到的那條小狗去海邊轉轉。
我喜歡動物,可我卻從來不肯跟顧司廉開口。
後來他發現我會喂小區裏的流浪貓,某天晚上,顧司廉抱著一隻還不滿3個月的小貓進了門。
他說:“以後別去喂那些流浪貓了。”
那一刻說不感動是假的,對顧司廉的心動也不是假的。
但我和沈嵐又怎麼能比呢,為了給我下馬威,讓我安分一點不要覬覦顧家太太的位置,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親手將那隻小貓從樓上摔下,任憑我怎麼哭喊都無能為力。
顧司廉聽說這件事之後,隻是皺了皺眉頭,他說,他還會重新送一隻小貓給我。
我搖搖頭,無論送多名貴的貓,都不再是這一隻。
我所有的心動和感動都隨著它的死被一點一點扼殺,畢竟在顧司廉眼裏,我隻是他的「所有物」,隨便哄哄就能對他服服帖帖。
而我也終於明白,哪怕顧司廉不愛沈嵐,可沈嵐是他未來的妻子,他必須要估計沈嵐的麵子,哪怕是需要舍棄我,他也可以。
可我真就不愛顧司廉嗎?也不是,他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也給了我所有的寵愛和體貼。
我也生出過別樣的心思,幻想著那些麻雀變鳳凰的故事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但顧司廉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我,他能給我的,隻有這些,我成為不了童話故事裏的那個女主角。
3.
我到港島的事情,並沒有想過瞞著顧司廉。
畢竟他是整個林北市打著燈籠都難找到的「好金主」,可我不想再被打擾了,所以隻告訴他我離開了。
所以接到顧司廉的電話我並不意外,我反而意外的是,為什麼顧司廉現在才看見我的消息。
又或者,他根本沒看到,隻是回到那個家之後發現我不在了而已。
“桑桑,你去哪裏了?”
顧司廉富有磁性的低沉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我總說我很喜歡聽顧司廉說話,可現在,我卻隻覺得心口有些悶。
“顧先生。”我開口竟還帶著些鼻音,“我已經離開了,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阮桑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聽出了顧司廉語氣裏的慍怒和不耐煩,我沒說話,隻是聽見顧司廉的呼吸聲一陣又一陣地鑽進我的耳朵。
片刻後,顧司廉像是認命一般:“桑寧,別說氣話,告訴我你在哪裏?”
“顧先生,既然你已經要和沈小姐結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應該到此為止了。”
我拚命壓抑住那股鼻酸的感覺,盡量讓自己說出口的話聽起來平靜而又無所謂。
不等顧司廉說話,我就搶先一步掛了電話。
隻是因為我害怕顧司廉再多說一句,我就會潰不成軍。
為了不讓顧司廉再聯係上我,我換掉了手機號,並把新的號碼隻告訴了幾個朋友。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下去,隻讓我感覺和顧司廉之間那些糾纏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我偶爾也會從好友蘇茴那裏得到顧司廉的消息,比如顧司廉和沈嵐幾時結婚啦,顧司廉和沈嵐又鬧僵了等等。
可是後來,蘇茴卻跟我說,顧司廉竟然找上了她,詢問我的下落。
蘇茴說,顧司廉看起來狀態很不好,看起來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一瞬間,我有些恍惚,他這是在幹什麼?
我還聽見蘇茴說:“顧司廉他好像真的愛上你了,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麼低三下四的樣子。”
我苦澀的撇了撇嘴,對蘇茴這話並不在意,我隻覺得顧司廉大概是有些不習慣。
畢竟沈嵐和他是兩看生厭,沈嵐從來不會慣著他,兩個人遇見了也隻會一言不合就吵架。
少了一個和他心意,又聽他話的阮桑寧,顧司廉自然會不習慣。
可我沒想到,顧司廉竟然真的來找我了。
我聽見門口的風鈴聲響起,剛想抬起頭說「歡迎光臨」,卻看見顧司廉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眼裏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扯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桑桑,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隻覺得好奇,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和沈嵐拍婚紗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