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妹妹成為夜總會的頭牌。
有一次,我差點被人強迫的時被林川眠救下,
林川眠用了50萬拍下我的初夜,而我心甘情願。
他讓我嘗到了愛情的滋味,我和他不顧一切地相愛,
然而,他卻不要我了。
1.
阿凝今天打扮得很漂亮,蘭姐壓箱底的首飾都戴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她並不開心,就像個沒有感情的人偶。
蘭姐看她哭喪個臉,原本堆笑的臉也染上了幾分怒意,她把那串珍珠項鏈戴在阿凝的脖頸上,小聲訓斥她:“你「大好」的日子,別哭喪著個臉。”
阿凝點了點頭,蘭姐轉身招呼別人去了,我看著阿凝機械地拿起桌上的口紅,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心疼她。
阿凝放下手裏的口紅,轉過頭來看我:“向晚,不到萬不得已,別走到姐姐這一步。”
我知道阿凝嘴裏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看著她,深深地點了點頭。
盡管百夜門從來沒有每一個「公主」都必須出台的規矩,但身為頭牌,哪有不出台的道理。
阿凝就是百夜門的頭牌,她長得漂亮,身材好,酒量也好,跳起舞來身段更是一絕。
整個海江市有錢的人都喜歡看她跳舞,所有人都說,阿凝是百夜門最清高的「公主」,都做「妓女」了,連摸一下都不行。
但即便是這樣,那些海江市裏的有錢男人還是對阿凝趨之若鶩,為了看她跳舞,一個晚上可以扔進去幾十上百萬。
阿凝出去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
阿凝的初夜,被拍出了40萬的高價,蘭姐說,這是百夜門的公主們最高的一次初夜價。
她是跟著一個肥頭大耳的老頭子走的,我認得他,搞房地產的,聽別的姐妹們說,他有些特殊的小癖好。
我看著阿凝的背影,為她隱隱擔憂起來,但我也在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我天生有一副好嗓子,雖然長相和身材都不如阿凝,但已經是百夜門裏出挑的長相了。
漸漸地,也有不少人砸錢想要聽我唱一首歌。
蘭姐說,我會是下一個阿凝。
可我不想要當阿凝,我隻想賺夠錢給我的妹妹殷向暖治病,然後帶著她離開這裏。
為了阿凝的初夜,今晚海江市不少有錢人,甚至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隻可惜,都不夠拍走阿凝初夜的那個男人下血本。
阿凝走了之後,百夜門又像往日一般。
“晚晚,快去,張老板想聽你唱歌了。”
蘭姐把我推到包廂裏,裏麵的男人,和先前帶走阿凝的那個人,沒什麼區別,我強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走到一邊拿起了話筒。
雖然陪客人唱歌的收入也並不少,但也隻能算是堪堪夠得上我妹妹的治療費。
盡管在百夜門工作多的是讓我喘不過氣的時候,但唯獨隻有唱歌才能讓我得到片刻的喘息和放鬆。
“過來,陪我喝幾杯。”
一股難聞的酒氣撲鼻而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拽入了一個稍顯「油膩」的懷抱中。
那個張老板摟著我就開始上下其手,我幾次想要掙脫卻沒辦法,我被他拽到一旁,跌坐在沙發上,猝不及防就被灌了一杯酒。
2.
我被嗆得就連肺都快咳出來。
一旁的阿金終於看不下去,起身坐到了張老板的懷裏:“張老板,晚晚她不會喝酒,還是我來陪您喝。”
說著她就著張老板的手將他杯子裏的洋酒一飲而盡,隨後依偎在張老板的懷裏跟他「調情」,末了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離開。
我急忙走出包間,想去衛生間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剛走沒幾步,卻被張老板追出來拽住了手:“媽的,你跑什麼,說了讓你陪我喝酒。”
“張老板,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其他的姐妹會陪你喝的。”
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卻絲毫不管我的說辭,執意要把我拉到他的包間裏,我隻能掙紮著。
他不耐煩了,轉過頭來就要給我一巴掌:“媽的,都他媽出來賣了,裝清高給誰看?”
眼見著巴掌就要落在我的臉上,我閉上眼睛,卻沒有意想當中的痛。
等我睜開眼時,就看到張老板的手被一個男人抓著,他的聲音清冷卻好聽:
“張老板,強迫是犯法的。”
他甩開張老板的手,從兜裏掏出一張卡遞給聞訊趕來的蘭姐:“這個姑娘,今晚跟我走。”
說完他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任憑身後的張老板如何罵罵咧咧都沒關係了。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但我本能的信任他。
走出百夜門,深秋的風吹得我打了個寒戰,我剛想開口,一件帶著檀香的大衣就披在了我的肩上,我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他隻穿了件白色襯衫。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謝謝。”
他轉過頭來,對著我笑,我隻覺得一瞬間,我的世界好像突然放了晴:
“謝什麼,就當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我原本沒到下班的時候,卻鬼使神差地跟著他上了車。
直到他的車開到樓下,我才突然間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我原本想把披著的衣服放在他的車上,他卻按住了我的手,眉眼間都是溫柔:“披著吧,小心著涼。”
我下了車,站在車門前,有些怯懦地跟他揮手再見。
他笑著看向我:“早點睡,還有,我叫林川眠。”
眼看著他的車就要開走,我突然想起林川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伸手抓住了車門,帶著急切地神色:“我叫,殷向晚。”
“殷向晚,很好聽的名字。”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聽,可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有一種別樣的溫柔。
“那個,我會把您的衣服幹洗好的。”我抓著車門的指尖不由得泛白,我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
“不著急,很晚了,早點休息。”
我看著林川眠的車消失在夜色裏,我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卻一直都沒有消失。
3.
那天起,林川眠來百夜門常點的「公主」就成了我,蘭姐說,我大概是傍上了個金龜婿。
“林公子是個好歸宿,晚晚,抓住了就別放手。”
我沒說話,隻是握著話筒的手不自覺收緊,我知道自己和林川眠之間的差距,也從來不奢求林川眠能喜歡我。
隻要林川眠喜歡聽我唱歌,我就唱給他聽。
後來,林川眠有時候會帶著我出去兜風,帶著我去海江市最高的山頂上去看星星。
林川眠說,我的眼睛比星星還好看。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飛快,就快要衝破我的胸腔,撞得我的胸口生疼。
我知道,我喜歡上林川眠了。
可我卻不敢告訴他。
於是,我成了百夜門最獨特的存在,蘭姐不再讓我去給別的人唱歌,哪怕砸重金,蘭姐都得考慮一下。
可是後來,殷向暖的病情加重了,醫生說,她急需手術治療,後續的康複又是極大的一筆支出。
我突然意識到,我沒辦法一直這麼清高,我和妹妹也將會是林川眠的拖累。
沒辦法,我隻能開口向蘭姐借錢,可蘭姐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的臉和我的身材,半晌後才開口:
“晚晚,既然這麼缺錢的話,不如就像阿凝一樣把,運氣好的話,還能像她似的,後半生得個依靠。”
我拒絕了蘭姐,而她並不意外。
畢竟我到百夜門的第一天就跟蘭姐說過,我隻陪客人唱歌喝酒。
可我看著卡裏的餘額,頭一次生出了絕望。
蘭姐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盡管沒有借錢給我,但我每次陪客人唱歌喝酒的錢,她都按照五五對半分給我。
林川眠來的時候,我正抬頭灌下去一杯度數並不低的洋酒。
客人說,隻要我喝下去,就會給我小費,我現在很缺錢,能多一百也是好的。
洋酒的後勁兒挺大,我一首歌唱完就有些暈暈乎乎,忍不住去衛生間吐了。
等我再出來的時候,林川眠正靠在洗手間外的牆壁上,皺著眉看我,隻這一眼,我所有旖旎的心思都不複存在了。
我頭一次這麼清醒地知道,哪怕我為生活所迫,我也是個「小姐」,像林川眠這樣的公子哥,我不能沾,我也沾不得。
“林少要是想點我,恐怕得再等一會兒,我這會兒正陪著別的客人喝酒呢。”
我笑了笑,越過林川眠就想往前走,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我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隻能轉過臉來陪笑:
“林少,凡事得有個先來後到吧。”
我以為林川眠能放我走,但沒想到他卻拽著我的手直往外去,推開門的時候,深秋的風撲麵而來,倒讓我的酒醒了不少。
“殷向晚,你就缺錢到這個份兒上?”
門裏蘭姐招呼我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突然沒了想要再跟林川眠糾纏的心思:
“林公子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要是不缺錢,就不會來「百夜門」這種地方做小姐了。”
我笑得一臉開懷,但沒人知道,我的心裏有多痛。
不過斬斷情絲這件事,就該趁早,趁著我還沒對林川眠生出「非他不可」的念頭。
我掙脫開林川眠的手,抬起手來,帶著嫵媚的笑,手指撫過林川眠的臉。
“林公子,這種地方的人,從來沒有禮義廉恥的,我也一樣。陪酒,陪唱歌,隻是小事,如果林公子需要,我陪睡也是可以的,反正,你睡我,我有錢賺。”
我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地在淩遲自己的心,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不停警告自己,對林川眠適可而止。
“殷向晚!你非要自甘下賤嗎!”
4.
我不理會林川眠的話,轉身推開百夜門的大門,走進那個紙醉金迷的歡樂場裏。
殷向暖的病危通知書下來了,我知道她再也拖不了了,我跟蘭姐說,我同意了拍賣初夜。
阿凝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走到這一步。
現在,不就是萬不得已嗎。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對林川眠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就該停止了。
他是天上月,不該被我拉進這泥悼裏。
拍賣我初夜的那天,百夜門少見的熱鬧。
自從阿凝跟著那個拍下她初夜的老板走了之後,我就成了百夜門的「頭牌」。
我穿著華貴的旗袍,戴著蘭姐那些壓箱底的首飾,坐在台上,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群人,無一不是讓人作嘔的臉。
每一聲叫價都讓我的心更絕望一分。
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才仿佛活過來:“50萬。”
不止是其他的客人,就連蘭姐都震驚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也是,畢竟阿凝當時的初夜價格,也隻有40萬。
我隻覺得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眶,我看著底下那個穿著白色襯衫,深灰色西裝的男人,隱隱覺得有一陣檀香味飄入我的鼻腔。
我不知道林川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爭著要跟那些男人來競拍。
畢竟,他前幾天還在跟我說,我這是「自甘下賤」。
而現在,我在賣自己,可他成了那個買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