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鄧天逸的公司休息室裏發現了一瓶用過的女士香水。
我直直的看著他。
他漫不經心地說:“新招的小助理,丟在這了。”
我冷靜提出離婚。
他一臉不可思議:“就因為這個?”
“對,就因為這個!”
1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
隻是上一次,我身體不舒服想在他的休息室裏躺一會,他卻趕我出去。
就因為我身上噴了香水,但是這味道已經很淡了,所有人都說聞不到了,我才敢進他的休息室。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歡房間裏有香水味!”
我當時忍著不舒服,從他的休息室裏走出來。
所以,當我看到他的房間裏出現香水時,我就知道,他不是討厭香水,隻是分人。
很明顯在他心裏,我沒那個份量讓他為我破例。
結婚這三年,鄧天逸從職場新人一路飆升,成了公司的鄧總,風光無限。
而我,在公司裏隻是照顧他日常生活的鄧太太,連個生活助理的職位都沒有。
可誰知道呢,當初是我們並肩創業才有了如今的公司。
我為了業務豁出去拚酒,結果沒了孩子。
他那時候心疼我,讓我安心在家養身體。
就這樣我離開了公司的核心業務,被邊緣化。
最後,我隻能退居二線,專心做他的賢內助。
但鄧天逸似乎忘了,曾經我也是商場上能獨當一麵的角色。
我為了他甘願幕後,如今卻換來他的輕視。
到了公司,我把離婚協議輕輕放在他桌上,他一臉愕然,“你這是什麼意思?”
“房詩柳,你是不是出軌了?”
我苦笑回應,“我有沒有出軌,你還不清楚嗎?”
他深吸一口氣,以為我是因為孩子的事,“就因為我們結婚這麼久沒要孩子?”
“我明確說過了,我現在還不想要,讓你爸媽也別再催了。”
說到這,我想起上次回家,我媽提孩子的事,鄧天逸臉色就不對。
他不願被催生,就找借口說公司的基業還不穩,我的身體也沒有調理好。
但自從我退居二線後,我的身體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不是這個原因。”我邊說邊想補點香水。
剛拿出來,鄧天逸一巴掌拍過來,香水滾落到地上。
“我都說了,別在我麵前噴香水!”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我火了,“她能在你房間裏噴,我就不行?你的規矩就隻管我一個人嗎!”
我第一次在他麵前這麼大聲。
他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簽字吧,咱們好聚好散。”
鄧天逸看我認真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家裏有背景,手裏很有資源,我才對她客氣點。”
“房詩柳,要不是你家不行了,我能這麼累嗎?”
他說這話時,眼裏滿是不屑,看得我心寒。
我冷笑,“既然這麼累,還帶著我這拖油瓶幹嘛?簽字吧!”
可鄧天逸就是不簽,還把我轟了出去。
出門時,我看見那年輕小姑娘,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房姐姐,鄧總最近壓力大,您別往心裏去。”
我瞟了眼她的工牌,總裁助理,原來就是她,那個能在他房間裏噴香水的人。
難怪,鄧天逸有了個這麼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哪還看得上我。
我沒理她,直接走人,她卻跟了上來。
“房姐姐,我要是你,早就走了。鄧總正是事業的上升期,他需要的是提供資源的戰友。可不是你這樣沒背景的老女人,你說是不是啊?”
2
她打心眼裏覺得我配不上鄧天逸,現在跟我說話都不帶客氣了。
我瞧著她,隨意地摘下她的工作牌,在手裏擺弄了幾下,眉頭一挑。
“你覺得我配不上他?”
“不然呢?鄧總那麼努力,你這種什麼都不會的人哪配得上他,趕緊走吧,以後少來公司,省得他心煩!”
說完,她一把搶過我手中的工作牌,往衣領上一別,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直冷笑,外人都說我嫁給鄧天逸是攀高枝。
可他們哪裏知道,當初鄧天逸的公司快撐不下去時,是我家毫不猶豫地投了三百萬進去,才幫他度過了難關。
後來,他的事業慢慢有了起色,我怕他應酬多傷身,還偷偷找我爸的朋友幫忙,把訂單都往他公司送。
這才讓他在業界站穩了腳跟,成了人人羨慕的業內新貴。
現在公司穩定了,他倒好,想把我踢開,覺得我沒用了?
鄧天逸怕是忘了,當初求我幫忙時他有多低聲下氣。
才三年時間,見我爸媽家從大別墅換成郊區的小房子,他就以為我家落魄了?
我苦笑,其實爸媽隻是覺得郊區的空氣好,才主動搬的。
別墅和大平層都還在呢。
回到父母家,我媽一見我這副樣子,眉頭就擰成了結:“怎麼就你一個人?小鄧呢?”
“爸媽,我要離婚。”
我媽一聽,臉色都變了:“好好的怎麼就要離婚?你想好了嗎?”
我爸也是一臉嚴肅:“這才結婚多久,就要離,是不是上次我們提生孩子他不高興了?”
我歎氣:“他覺得我現在幫不上他,配不上他了。”
爸媽一聽,都笑了:“估摸著是以為我們房家沒落了。你現在又沒工作,他這是要卸磨殺驢啊!”
“他是不是出軌了?”
我點頭:“差不多吧,精神出軌也是出軌。”
我媽一聽,氣得拍桌:“婚內出軌還嫌棄你,這婚必須得離!”
我有些意外,我媽安慰我:“放心,咱房家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鄧家的東西,咱不稀罕!”
“咱手裏還有些積蓄。”
我爸拉我到書房,遞給我一堆資料,我一看驚呆了:“爸,咱家還有這麼多產業!”
我爸得意地說:“那當然,沒實力哪敢隨便幫人。之前的三百萬,不過是毛毛雨。”
“我要是甩他三個億,他肯定會立馬貼上來。”
“我們本想讓他念著咱家的好,和你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他是個忘恩負義的。既然如此,咱們也別客氣!”
有了爸的支持,我心裏踏實多了,咱有錢,就得硬氣點!
3
我之前覺得家裏頂天了也就千把萬,現在看來翻十倍都不誇張。
我點頭應了聲,立馬跟我爸那些老朋友打了招呼。
我爸一開口,請他們吃飯,說是要重出江湖,把一切都交到我手上。
這消息一出,幾位叔伯樂開了花,紛紛拍著我的肩膀說:“詩柳啊,你爸這是想明白了,當年說退休享福,這才幾年,為了你又出山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是為了我嘛,我總不能一直閑著。出來闖闖,試試身手。”
“這就對了!先來我公司實習實習!”張叔叔熱情地邀請我,“在我這兒先曆練曆練,慢慢來,不急,權當玩兒了。”
“我手頭還有個新項目正要啟動,你正好來幫我出出主意。”
“行,沒問題。”我一口答應下來。
我爸也笑了,這頓飯一吃,感覺整個市場風向都變了。
我爸雖然不常露麵,但他在商界的名聲還是響當當的。
我作為他的獨生女,自然也不能差。
張叔叔第一個來拉攏我,這不僅僅是因為交情,更是看中了我們家的資源和實力。
想當初,為了幫鄧天逸,我爸可沒少動用人脈。
所以鄧天逸才會飛得那麼快。
但現在不同了,我要出手,鄧天逸那套就行不通了。
飯後回到新家,我開始打包行李,剛收拾好,鄧天逸就回來了,滿身酒氣,明顯是又喝大了。
不用猜,又是那個小姑娘送他回來的。
鄧天逸一見我就沒好臉色,看到我旁邊的行李更是火冒三丈:“房詩柳,你這是什麼意思?”
“離婚啊,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我遞上離婚協議書,“我當初投的那三百萬還我,別的我不要。”
“簽了吧,人家還等著呢。”
我故意提了一嘴,鄧天逸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你,你給我等著!”
“好,明早九點民政局見。”
說完,我拉著行李箱就走,旁邊那小姑娘衝我冷笑,我理都沒理。
這男人你想要就拿去吧,姐不稀罕了。
回到爸媽家,那個小姑娘就給我發了好友申請,備注裏寫著她的名字白月怡。
還附上了一段視頻,鄧天逸和她躺在床上,她枕著鄧天逸的胳膊十分親密。
視頻裏,鄧天逸的睡衣都露出來了,顯然他回來後又換了衣服。
家裏除了白月怡還能有誰?真是毫不避諱。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都臟了,那就幹脆利落點,離婚算了。
我給白月怡發了條消息:“他簽字了嗎?”
“白月怡,你這魅力不行啊,都到床上了還不給個名分?”我調侃道,結果她直接把我拉黑了。
真不經逗。
我笑了,收起手機準備休息,門外卻傳來一陣咆哮:“房詩柳,你給我出來!”
“你憑什麼離婚!”
4
我一骨碌從床上蹦起來,心裏直嘀咕:怎麼是他?
爸媽也被這動靜驚醒了,二話不說,開門就把人請了進來。
進來的竟是鄧天逸的哥哥鄧天德,還有他那遊手好閑的老婆馬靜。
倆人跟鬥雞似的,一臉怒氣地站在客廳中央。
鄧天德一見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哼了聲:“叔叔阿姨,你們這教育方式可真行,教出個房詩柳這樣的好女兒,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我媽淡淡一笑,回敬道:“哪裏哪裏,我女兒是挺好的。”
說完,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冷眼旁觀。
鄧天德這下懵了,以前雖說不上多客氣,但我媽的態度也不至於這麼冷漠。
他正尷尬得不知說啥好,馬靜接過話茬:“你們房家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我們養了你們三年,說離就離,還獅子大開口要三百萬!”
“天逸給我們打電話說房詩柳要離婚,還要錢,這不是明擺著分家產嘛!”
我冷笑一聲:“家產?鄧天逸現在身家幾千萬都不止,我拿回自己的三百萬怎麼了?”
“嫌多?那我可以找律師問問,婚內出軌算不算過錯,說不定我能分更多呢。”
“你胡說八道!”鄧天德氣得直跳腳。
我直接掏出手機,把白月怡發來的視頻擺在他們眼前:“自己看清楚了,都睡一塊兒了,我還不能離婚?”
視頻裏鄧天逸的樣子太過清晰,連他喘粗氣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鄧天德自己看了都臉紅。
我媽一拍桌子,怒道:“這就是你們鄧家的家教?婚內出軌還理直氣壯!鄧天德,你是怎麼教育弟弟的!”
鄧天德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他平時靠鄧天逸在家裏過著奢侈的生活,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沾了我們房家的光。
現在被視頻打臉,他哪還有臉繼續質問。
我挑眉警告:“回去告訴鄧天逸,趕緊簽字離婚,不然我就把這視頻發到網上去!”
“我們房家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你們鄧家就不同了,萬一鄧天逸名聲臭了,你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鄧天德和馬靜一聽,嚇得臉色煞白。
他們知道鄧家是靠鄧天逸起來的,鄧天逸一旦倒下,他們也就完了。
馬靜急忙求饒:“別啊,你們好歹是夫妻一場!”
我沒理他們,冷冷地說:“給你們三天時間,不離婚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到時候看你們怎麼收場!”
說完,我媽直接把他們轟了出去。
她回頭數落我:“早該跟這種人家撕破臉,用得著拖到現在嗎!”
我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想過和鄧天逸好好過日子。
剛認識時,他看起來那麼紳士誠懇,誰知道都是裝的。
被他的外表騙了這麼久,我也該清醒了。
5
剛結婚那會兒,我們日子挺甜蜜的。
但後來,我流產後退到了幕後,他開始接觸到上流社會的消費主義,周圍也圍滿了成功人士。
外麵的世界誘惑多,鄧天逸也慢慢變了。
他變得冷漠疏遠,我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失望在我心裏一點點累積,直到今天。
我也沒多計較,隻是默默等待。
三天後鄧天逸主動聯係我,約我去民政局。
到了那兒,他一臉無所謂,隻對我說:“房詩柳,你真行,居然能說動我哥幫你。”
“想離婚,我成全你,錢我會給你,以後你們房家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
我被他逗笑了,回敬道:“你放心,這話我也送給你,離了婚就別再糾纏,別讓我看不起你!”
白月怡跟著他,摟著鄧天逸的胳膊嘲笑我:“離個婚而已,甩掉你這個拖油瓶,我們天逸隻會過得更好!”
我沒再多說,直接辦了手續。
離婚還有個冷靜期,得一個月,我心裏祈禱這一個月別出什麼岔子,免得鄧天逸看到我們家還有實力又回來糾纏。
幸好張叔叔讓我去了他公司,算是給我找了個避風港。
簽完字我就走了,直奔張叔叔的公司。
一到那兒,張叔叔就熱情地介紹:“詩柳,來認識下,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高材生,也是位厲害的投資人,別看他年輕,幾個大項目都是他操持的。”
“還在實習期就給公司賺了不少。”
我朝那男人點了點頭,“你好,我是房詩柳。”
“我是和潤。”
“好,你們年輕人多交流,這個項目就交給你們倆了,目標是拿下城南那塊地!”
我接過資料,與和潤一起研究。
本以為還需要一段時間互相磨合,但和潤很直接:“城市往南發展,那塊地挑戰不小,但我個人更看好城東那塊。”
打開地圖,我也一眼相中了城東,“沒錯,那裏商業圈逐漸形成,投資潛力更大。”
“不過這兩塊地都有人占著,咱們得拚一拚!”
和潤眼裏閃爍著光芒,“好啊!明晚有個慈善晚會,沈先生也會去,他就是那兩塊地的主人。”
沈先生現在正想找買家呢,但大家都持觀望態度。
我與和潤卻信心滿滿。
張叔叔聽了我們的計劃,考慮了一下,“勝算多大?投入和回報如何?”
“十五億拿下,預計回報翻倍,我有信心!”
張叔叔挑了挑眉,我堅定地說:“張叔叔,相信我,這兩塊地有潛力,就當是我給您的投名狀了。如果不成,我房家自己承擔損失!”
見我拿房家資產做擔保,張叔叔當即拍板:“行,要是成了,我給你三個點的提成!”
“成交!”
錢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我想證明自己,必須幹出點成績來。
我與和潤仔細分析了那兩塊地的各種情況,第二天就去了慈善晚會。
6
沒想到在這碰到了鄧天逸,他還真是一點不避諱,他旁邊跟著白月怡。
我們還沒離婚,兩人就穿著情侶裝,明目張膽地秀恩愛。
一見到我,白月怡就走過來陰陽怪氣地說:“喲,這不是前妻姐嘛?”
“怎麼著,傍上哪個有錢富二代了?”
她上下打量了和潤一番,見和潤和我穿著都不張揚,臉上就露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