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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為在海上救了他一命,宋清野養了我十年。

那之後,我也明戀了他十年。

所有人都說宋清野親手養大的姑娘為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可當他再次不惜逼我為了救他的新歡跳入海中,我眼中的愛意終於消失得幹幹淨淨。

「宋清野,挺沒意思的,我們好聚好散吧。」

1.

三分鐘前,宋清野的新歡孟雨掉入了海中。

三分鐘後,這個說要守護我一輩子的男人讓人把我弟弟捆到了甲板下,要我跳下去救人。

「宋清野。」我紅著眼眶看他,「你放開阿南。」

「這裏你水性最好,楚聆月,下去救人。」他繃緊了下頜線,滿臉的不容分說:「別讓我說第三遍。」

我確實沒有給他說第三遍的機會。

看著一波比一波洶湧的浪濤,我一咬牙,走向甲板邊緣。

台風過境,我們這裏雖然沒有太被殃及,但大海仍舊變得比平時要凶險得多。

我穿上救生衣,看著腳下深海,深吸一口氣就往下跳。

台風天,海麵黑雲壓頂,把周圍的氣氛渲染得格外壓抑。

但我卻沒時間害怕,看著前方奮力掙紮的女人,加快速度朝她遊去。

孟雨在海裏泡了有一段時間,我碰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脫力。

這倒省下了我不少功夫,

海浪翻湧,我終於帶著幾乎昏迷的孟雨遊向船身。

雨忽然落了下來。

救援用的繩索放下,我剛要伸手,就聽宋清野道:「讓小雨先上。」

我一愣,抬頭看他,雨水洗刷著我的臉,他的臉也變得模糊。

沒有猶豫,我吃力地把繩索係在孟雨身上。

她成功被拉了上去。

他們半天沒動靜,好像是在確認孟雨的安全。

我呼吸逐漸困難,當又一個浪朝我打來的時候,繩索再次被放下。

我被打撈上船,一旁的船員給我披上一條薄毯。

那頭阿南也被人從船身上拉了上來。

我的氣息略微平穩一些後,宋清野才似乎是終於從差點失去孟雨的緊張中回過神。

宋清野有過很多女人,唯獨孟雨,好像真正走入了他的心。

半晌,宋清野想起我也險些在這片海水裏丟了命。

「下個月的零花錢,再給你漲五萬。」他走到我麵前,麵色平靜,語氣坦然。

是了,他是該這樣理所當然。

因為我和他的的關係裏,宋清野素來占據不容分說的主導權。

畢竟他家世不俗,用尋常人的話來說,就是人中龍鳳那一檔。

而我隻不過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碰巧救下太子爺的鄉下癩蛤蟆,從十四歲起便跟了他,從小到大,我幾乎等同於宋清野親手養大的。

出於雛鳥情節,所有人都覺得我不可能忤逆宋清野。

因為他帶我走到了一個本來終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而我愛他之深,更是人盡皆知。

按照以往的劇情,我應該乖順地答應下來,表現得再驚喜一點,然後說我要愛不要錢。

「我不要錢。」

我說完,宋清野的看向我的眼神裏明晃晃地寫著「果不其然」。他一臉嫌惡,好似我的感情是什麼卑劣又肮臟的東西。

可是這次不同了。

他們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對宋清野的感情已經被消磨殆盡。

他以為我還愛他。

而我卻早已計劃著離開。

遊艇緩緩朝岸邊,阿南也已經恢複正常。

少年渾身濕透走到我身邊,看向宋清野的眼神滿是敵意。

我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臂,又看向宋清野。

「我不要錢,我想換點別的。」

宋清野珍寶般親了親懷中女孩兒的鬢發,又冷淡地看向我:「說吧,你要什麼,錢,地位,還是要我陪你睡一覺?」

發梢仍在滴水,他露骨刺耳的話像匕首般劃過我的臉頰,帶起一片火辣。

但我卻仍舊平靜地和他對視:「放我走。」

「什麼?」

「宋清野,挺沒意思的,咱們好聚好散吧。」

2.

宋清野可能忘了,我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說過諸如自己渴望愛這樣不切實際的話了。

遊艇逐漸熄火,船上卻沒有一個人動作。

這也在我意料之中,畢竟圈子裏一直有句不成文的話——

楚聆月就是去死,也不會停止愛宋清野。

放在過去,確實如此。

但不一樣的是,現在的楚聆月,隻會愛自己。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我披著薄毯起身,阿南立刻伸手將我扶穩。

話落在風裏,風和船一起停了。

「宋哥,她......」有人訥訥開口。

「讓她走。」

宋清野冷冽的聲音響起,戲謔之意不言而表:「等著吧,不出兩天,她就得滾回來求我。楚聆月,你最好——」

我脊背微僵。

他譏諷道:「別太丟人。」

我沒有回頭。

邁下遊艇,踩在甲板上的一瞬,我咬緊牙關,最後為身後這個男人掉了一次眼淚。

想到十幾歲的時候情竇初開,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愛。

「我對你這種小孩兒沒興趣。」麵對我的感情,宋清野笑的輕佻又敷衍:「楚聆月,小小年紀別像其他女人一樣——」

「想用肮臟手段,攀附豪門。」

手中情書落地。

再複盤我和宋清野的關係。

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應該明白,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關係。

我身形微晃,足尖碰到水泥地粗糲的觸感,才記起自己沒來得及穿鞋。

下一刻,身邊的少年摟上我的腰身。

眾目睽睽之下,我當著宋清野的麵,被另一個人攔腰抱起。

我不知道的是,在這個瞬間,身後那個素來不可一世的男人,忽然沉了眸色。

3.

下了出租車,阿南一路把我抱回新搬的房子裏。

有點羞恥,但誰讓我忘了穿鞋。

於是,隻好盡量把頭藏進少年的懷裏。

門開了又關,阿南熟稔地換了拖鞋,把我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這房子是我攢了好幾年的錢,在去年背著宋清野偷偷買的。

就是為了離開宋清野的這天,和阿南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我怎麼不知道你長得這麼高了?」阿南的步子很穩,我被他抱了一路,卻感覺不到半點搖晃。

伸手撥了撥他半幹的頭發。

少年的下頜線忽然繃緊,喉頭滾動,我的視線從他的脖頸上移,對上他的眼睛。

熾熱,幽深。

像蟄伏的火山下藏匿的暗流。

我莫名一燙,移開視線後就要起身:「我去洗澡。」

從海裏出來,渾身濕透,我穿了一件吊帶,如今也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隱隱的曲線。

撐著沙發的手剛要發力,卻忽然被人高舉過頭,扣在沙發上。

我猝不及防地被放倒在沙發上,餘光看到他手臂上緊繃的肌肉線條。

心頭一跳,忍不住虛虛握了握手。

長發散落,眼前的少年忽然變得危險。

氣氛變得有些燥熱,目光交纏,不知道是不是我腦子裏進了水。

我和他的距離驟然近了。

還是雙手被扣住的姿勢。

少年把頭埋進我的脖頸。

我感覺到他薄唇輕啟,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間。

寒顫從頭滾到腳,起了薄薄的疙瘩。

「阿南。」他即將觸碰到我的時候,我忽然開口,輕聲試探。

「姐。」阿南動作一頓,撐起身子,退遠了一些。

看進我的眼底,半晌,聲音啞然隱忍:「我不是小孩了。」

虛攏的手指驟然攥緊。

心跳聲愈發響起來。

一池春水,忽然亂了。

「你先冷靜一下。」我急忙忙起身,理了理肩頭的吊帶。

身形修長的少年順勢坐到一旁,仰頭看我,像隻失落的大型犬。

我一哽,強壓下慌亂和心虛:「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再想想。」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想什麼。

隻是丟下這句話後就急忙忙轉身,往浴室走去。

少年望著我的背影開口:「姐。」

我腳步一滯。

「下次別為了我......」他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隻是艱澀道,「這麼拚命了。」

「不然我就想辦法把他殺了。」半晌,他紅著眼眶,又補了一句。

聽著孩子氣的話,我不禁失笑,繼而想起剛剛浪花打在身上的痛感。

鼻尖一酸,又有些心軟。

「嗯。」我輕聲應道。

4.

水從花灑裏如絲般淅淅瀝瀝地灑下,我站在水流下方,感受它灑在身上,又彙聚成一條線從身上淌到地上。

像是今天遊艇上的那場雨。

手機振動聲響起。

我從幹濕分離的界限伸出一隻手,拿過手機。

「喂。」接起電話,我低聲道。

那頭著急忙慌的聲音灌入耳膜:「姐,你快回來看看吧,清野哥他發燒了!」

我一愣:「發燒了?」

「是啊姐,你前腳一走人後腳就病倒了,你別跟他慪氣了,快回來看看吧。」那頭勸道。

「不是慪氣。」沉默半刻,我回道:「生病了應該去找醫生,再不濟打120,我也沒辦法。」

那頭傻眼了。

要知道在以前,我是宋清野不過隨口打個噴嚏,都要提心吊膽半天的人。

不等人回複,我掛斷電話。

花灑又被打開。

站在水裏,我有些失神。

想起的卻是阿南的事。

其實阿南不是我親弟弟,很小的時候被我爸在村子以南的地方撿到的。

撿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叫什麼,爸爸便幹脆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阿南」。

十年前,父親打漁碰上極端天氣,不幸變成植物人,我和阿南相依為命。

同年我救下海上遇難的宋清野,他在我家修養了一段時日後,想讓跟他一起走。

我答應了,卻提出兩個條件。

一個是希望他救救我爸,另一個是我要帶著阿南一起走。

他答應了。

便有了後來的事。

收回思緒,我抬手關掉花灑。

水聲停了。

看著空蕩蕩的浴室,我才發覺不妙。

剛才走得急,我沒拿浴巾。

門外隻有阿南。

我想起剛才沙發上的事,臉忽然漲紅。但猶豫之下,我還是走到浴室門邊,敲響門上的毛玻璃。

「叩叩叩——」

垂眸看著從身上淌了一地的水,屏息凝神半刻,阿南隔著門問我。

「怎麼了。」

我輕咬唇中軟肉:「我忘拿浴巾了。」

他立刻會意,語氣坦然道:「還有什麼?內衣褲要嗎?」

我呼吸狠狠一滯,看著玻璃上的人影,哆哆嗦嗦道:「不,不用了,你按我說的拿就好。」

那頭沒再回應,轉頭離去後,很快就把我要的東西拿了回來。

「姐,開門。」他說。

我後退一步,將門打開,從縫隙中伸出手。

他頓了頓,把衣服遞給我。

可我現在不著寸縷,實在不好操作。

抓著衣服,緩緩後退,腦中又反複浮現沙發上他那一句:「我不是孩子了。」

大腦宕機,恍惚間,踩到了淌了一地的水。

腳下打滑,我驚叫一聲,往後摔去。

5.

浴室門大開著。

我摔坐在地上,浴巾戲劇般,隨意地遮擋了我的敏感帶。

但仍舊不妙。

他居高臨下,長睫遮去了大半眸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南......」我連忙抓過睡裙擋在胸前。

僵持間,手機鈴聲救了我一命。

胡亂起身,我躲在門後,圍好浴巾。

接起電話,卻是宋清野。

那頭帶了些朦朧的醉意:「楚聆月,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沒有我,你算什麼東西呢?」宋清野的聲音很輕,但其中諷刺,不言而喻。

我沒什麼表情,扶著浴巾的手卻攥緊了:「宋總發燒了還能喝酒,看來也不嚴重。」

他笑:「你連工作都是我施舍給你的。」

字字句句傾盡了羞辱,仿佛在我麵前,他永遠都會是那個贏家。

「我明天會辦好離職手續,不勞你費心提醒。」

「楚聆月!」那頭聲音沉了,隱隱帶著怒意。

「姐。」阿南的聲音適時打斷我們的對話,他的手從我身後伸到我的身前,單手撐著洗手台。

我怔愣間,少年抽走我的手機,對上我的視線,滿眼的晦暗不明:

「再不擦幹,要著涼了。」

一句話,把我和電話那頭的人都震懾住了。

我的嘴開開合合,阿南反倒鎮靜自若地替我掛了電話。

那頭又重新打來,誰也沒理。

6.

我一夜未眠。

腦子裏輾轉都是這兩天的事兒。

為了打發時間,我再一次打開手機,短視頻的主頁給我推薦了孟雨的賬號。

她最近一年和宋清野打的火熱。

很多人說宋清野為她收心上岸,說她是在宋清野身邊呆的最久的一個。

加上宋清野有意和她結婚的消息流出,不少人紛紛猜測她就是未來的宋夫人。

孟雨正直播著,屆時她已經把海上出遊那天「宋清野衝冠一怒逼楚聆月下海救人」的事跡講了三遍。

彈幕有人說這對我不公平。

孟雨登時換了副臉色,嗔怪道:「阿野都說了,她從小就是在水裏滾著長大的,跟我這種身嬌體弱的沒法比。何況她自己都說了,為了阿野,她什麼都能做,哪裏不公平?」

我一滯,把軟件從後台清除。

點開微博私信,置頂聊天框裏,是孟雨發來,幾乎劃不到頭的消息。

每一條都在炫耀宋清野對她的偏心和恩愛。

她很早以前就跟我較上勁。

隻要我在微博裏給什麼點了讚,她立馬就會央求宋清野給自己複刻一個。

不論是包,衣服,還是珠寶首飾和北極的極光,無一不是如此。

起初我還有兩分在意,在看到她發的東西後,會默默把轉載點讚的那條動態刪掉。

但再後來,我逐漸對宋清野死了心,便也無所謂她再發什麼了。

想著,我把她加入了黑名單。

7.

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阿南的房間已經沒有人了。

最近這段時間都是這樣,常常見不到他的影子。

但之前我公司老是加班,宋清野那邊也總出一些幺蛾子,就也沒來得及問他都去了哪裏。

對阿南的疑慮持續到了進公司電梯的時候。

電梯門打開,裏麵恰好站了幾個同事,他們三兩成對,卻沒人跟我打招呼。

而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疏離。

畢竟我身份特殊,不清不白地跟在宋清野身邊多年,加上早年間我對宋清野魔怔般的迷戀,導致我在公司裏的風評一直不太好。

說我拜金,心眼多,為了爬上老板的床不擇手段,什麼樣的話都有。

宋清野從來沒替我澄清過,所以哪怕我取得了多麼優秀的成績,他們也隻會覺得我走了後門。

電梯慢慢往上走。

我仿佛被推上了一個名為「審判」的聚光燈下。

他們拿著手機打字,時不時看向我,又相視一笑。

我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卻也能猜到一二。

多半是我離開宋清野的事走漏了風聲,他們一個比一個好奇事情真相。

電梯停靠在我們部門對應的樓層。

我匆匆抬步離開這個是非地。

頂著同事打探的目光,我走進上司的辦公室。

公司領導聽我要辭職,沒多問就在我離職手續上簽了字。

「收拾完東西直接走就行了。」他收回簽字筆道。

我遲疑:「不需要再做滿一個月嗎?當初合同......」

「不用。」眼前的中年男人搖了搖頭,看了眼門外,有點尷尬:「宋總說您想走就盡快走。」

是宋清野的作風。

我沒有多說什麼,了然般點了點頭,朝他說了句「麻煩了」之後,拿起離職證明轉身離開。

推開領導辦公室的門,工位上幾個上一秒還在交頭接耳的人撇了我一眼,立刻又若無其事地偃旗息鼓,把頭轉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假裝忙碌的樣子。

我沒理會,隻是走到自己的位置簡單收了一下充電線之類的小東西。

慶幸自己的東西不多,我抱著箱子,轉身離去。

身後自動推拉門關上的瞬間,我聽到有人嘟囔一句:「耍什麼大牌,活該被孟小姐比下去!」

「還好宋總決定要和孟小姐結婚了,這狐狸精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我腳步沒停,兀自下了樓。

8.

「楚聆月,隻要你搬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公司樓下的一處轉角。

我被攔住了去路,麵前的男人仍舊是一副高姿態,他眉心微蹙,不耐道。

「不用了。」我仍舊淡漠:「對了,留在你那的東西,你讓人直接丟掉就好。」

生疏的語氣似乎刺痛了他。

宋清野再次皺緊眉心,冷聲道:「自己滾回來丟。」

「那你留著吧。」我從善如流道:「反正礙的不是我的眼。」

我要走。

可沒走出一步,又被宋清野重重扯了回來。

我的手被抱穩,手中的紙箱掉落在地上。

「你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像結了層冰。

「沒什麼意思。」

我執意把話說死。

「我要結婚了。」過一會兒,他忽然道。

「嗯。」我說:「我知道,祝你幸福。」

話落,宋清野的手機適時響鈴,他拿出手機,是孟雨打來的電話。

可他沒有著急接,隻是把手機遞到我麵前。

「你一句話,我馬上就可以跟她分手。」他的語氣和神色無一不透露著極致的憐憫和施舍。

我有些莫名,隻是把手機推了回去:「宋先生,這跟我好像沒有關係。」

宋清野愣住了。

過去他待我最好的時候,我因為他的新歡吃醋,他便任由我把他手機裏曖昧的痕跡刪了個幹淨。

我因此雀躍了很久,以為自己還差一點就能打動宋清野,我們一定會苦盡甘來,

可如今我確實是沒有半點興趣,甚至十足客套般,後退了半步。

他沉默地審視我的神色,手機的來電響了一會,自己掛了。

過了一會兒,又打過來。

宋清野沒有理會。

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事。

宋清野身邊的女人一籮筐地換,那時候我情竇初開,愛宋清野愛的不能自拔。

那個時候,我會因為他和她們約會而賭氣,和宋清野說話時兩三個字往外蹦。

「楚聆月,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他問的輕易戲謔,我像被人當眾扇了巴掌:「認清自己的身份,別給我找事。」

一句話,擊碎了我所有幻想。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

因而這一次,宋清野也以為自己說對了答案。

我神色空前漠然,良久的沉默讓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宋清野的耐心徹底耗盡。

他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楚聆月,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聲音低沉,帶著明晃晃的警告。

「所以呢?」我直直看向他:「我進公司之後,每一步晉升都能找得到對應的成就,我每天認真工作,吃飯也是和大家一起去食堂,付每一份飯錢。」

過意識到自己喜歡宋清野之後,我拒絕了絕大多數隻要依附他就能享受到的優待。

以為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他看到我的真心。

「我有沒有走後門,別人不知道,但你最應該清楚。」我深吸一口氣,想起以前的事,覺得很是不值當。

我對他的愛,似乎就好比窮人給富人捐款那般荒唐。

「沒有我,你銀行卡裏那些高出你工資幾十倍的餘額是大風刮來的?」他眼底輕視和惡意不加掩飾:「楚聆月,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我後牙驟然咬緊。

原來他一直是這麼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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